昨天晚上,白云飞就在案发现场,喝的酩酊大醉,而白南的二养子白云天也出席了现场,因为其从事的行业就是互联网,而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自己闯荡,白南一直有心投资他的互联网公司,让白云天的事业步入正轨。就算刨开二人商业上的可合作性和往来,光是白云天的身份就足以出席这样的活动了,虽然白云天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并不属于白氏集团旗下的高管和员工,但人家却是董事长白南的二儿子,说白了就是白氏集团的二少爷,人家在自己家里的别墅参加自己父亲举办的酒会,这有什么可以值得说道的吗?
不过根据案发现场的目击者的证词显示,白云天生性性格就比较孤僻,和他的大哥三弟不同,喜欢独来独往,而他大学时也学习的也是计算机技术,为人处事上也是一个典型的理工男,不善言谈。所以在酒会进行的过程当中,白云天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处喝着果汁,面前摆着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不断的敲着键盘,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而白南的四养子白马,昨天也出席这次活动,根据目击者提供证词,白马昨天一直跟白云飞一起穿梭于人群当中和各个事业部门的高管聊天敬酒,喝的也不算少。但并没有人看到他是几点钟离开的现场。
“白云天和白马都到了吗?”
“他们俩住的离这里远,应该很快就到了。”
张山微微点头,抬起左手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刚刚中午十点钟,而白云天和白马住的地方离市中心较偏远,从出发时开始计算,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到了,就在慕云和张山二人谈话的功夫,一名刑警进入了办公室,道:“张队,云姐,白云天和白马到了。”
“都到了?”
“是的。”刑警点头到。
“他们是一起来的吗?”
“是的。”
听到这样的答复后,张山微微皱起了眉毛,下意识的打开手机上的地图,白云天住在蓝湾小区,而白马住在蓝色海洋,这两个地方到达乌市刑警支队的直线距离是一样的,但是两地之间相距较远,一个在乌市的东北角,一个在乌市的东南角,他们两个人怎么私下里约好一起过来了呢?虽然说两个人是兄弟关系,但目前毕竟遇上了刑事案件,在本案当中,不管两个人的关系多么密切,他们都是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出场的,如果两个人在路上串供了怎么办?
但很快,张山便对这个问题释然了,如果说白云天和白马都是本案当中的凶手的话,要串供昨天晚上有大把的时间串供,纠结这么一会时间实在是没有必要,于是他放下手机,整理了下衣领后便和慕云一起走到了门口。白马和白云天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是白云天开的车。
两个人的情绪很差劲,刚一下车,白马就一脸的颓废相,直接奔着支队的大门口跑来,看到两位警察后焦急的问道:“我爸爸怎么样了?”
“您就是白马先生吧?”张山扶住了他,问道。
“我是,我爸现在在哪?”
白马此时此刻的情绪十分激动,和白君凯不同的是,他的情绪是从内而外流露出来的,如果说白马此时的表现有七分真的话,那白君凯的表现恐怕连三分都没有,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白马倒还算个孝子。张山和白马交谈的过程中,慕云也没闲着,他不断的打量着刚刚进入支队大门口的二人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们两个人的举动中发现一些端倪。
“白先生,请您节哀,白老先生已经逝世。”
“是他妈谁干的!”白马站在支队的大门嘶吼了一声,“老子要让他偿命!查到人是谁了吗?张警官,你快告诉我!”
白马是白南四个养子当中最年轻的一个,气盛是所有年轻人都具备的一个特征,白马也不例外。加上白马这么多年自来一直接管的都是白氏集团的房地产方面的产业,所以白马是这几个养子当中社会关系最复杂的一个,所以脾气暴躁是在所难免的,而刚才他的那声嘶吼,就好像真的要把犯罪凶手生吞活剥一样骇人。
被害人家属有这样的情绪,刑警们也可以理解,虽然说他们并非白南亲生,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怎么说这几十年都是白南将他们抚养长大的,有了父母之时。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街边死了一条流浪狗有人都会感到伤心呢,更何况从小将他们抚养长大的养父呢?所以白南的这几个养子不管内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表面上都表现出了极度的悲伤,唯一不同的是,有的人悲伤的成分更大,有的人演戏的成分更多一些。就像白君凯,因为他算是半路跟的白南,前面十几年的时间都是由亲生的抚养,所以感情自然要比其他的几个人淡一些,有做戏的成分也并不奇怪。
白云天是个孤僻的人,从他刚下车的动作开始,张山便看出这一点了,他不善言谈,甚至看见警察之后只是微微的点头表示回应,而且举止有些文弱,就好像有些缺乏安全感的那样,饶是说他有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也给人一种风一吹就倒的感觉。
“白先生,请您不要激动,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我爸在哪,我要看他!”
“白先生现在就在法医的解剖室里躺着,现在你们还不能见他。”
“凭什么?我自己的爸爸,死了之后我见他一面都不行吗?”
面对张山的回答,白马有一种很强烈的抗拒心理,在支队的大门口就嚷嚷着要见白南最后一面,面对被害人家属这样激动的情绪,张山也表示无奈,虽然说他们都是现场的目击证人,甚至都有作案的嫌疑,但无论如何他们跟被害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父子,辩证的角度来看待,他们都是被害人家属,所以想要见被害人一面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因为现在法医刘明还在对被害人进行进一步的尸检,除了刑警之外,就算跟被害人关系再近的人都是要回避的,因为这样可能会影响尸体的保存和尸体上的取证。ωωω.χΙυΜЬ.Cǒm
就在门口吵嚷声越来越大的时候,支队里走出一个女人,是白紫云。她满脸泪痕,刚离开审讯室就听见白马在门口嚷嚷的声音,出来之后她一眼就看见白马,顿时心头一动,眼角止不住的泪水流下,小跑着叫了一声哥就朝着白马跑去。
白马紧紧地将白紫云抱住,用手不断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道:“不哭,哥在呢,哥在呢。”
白紫云的头埋在白马的胸口处,让人看不到她的面目表情,只听到她的口中嘟哝出一声:“爸爸……走了,是被人杀死的。”
“我知道,我知道。”白马爱昵的抚摸着白紫云的头发,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她。
白紫云在审讯室内都没有表现出如此悲伤的情绪,张山知道,在整个审讯的过程中她都是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当她见到自己哥哥的时候,这种悲伤的情绪终于崩溃,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了。
见妹妹朝着自己跑过来,白马也没有大声的跟警方嚷嚷什么了,只是不断的安抚着白紫云的情绪,道:“你放心,哥一定会找出那个王八蛋,让他为咱爸的死血债血偿。”
就算是当着警方的面,白马也毫无忌惮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如果说他不是被害人家属的话,那么他刚才的言论已经涉嫌危害到其他人的生命安全,有恐吓之嫌了,但考虑到他是被害人家属,警方对他这样的‘气话’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就算他真的想报复杀人真凶的话,前提也是得先找到杀人凶手,而找到杀人凶手之后,警方肯定第一时间要把凶手控制起来,他白马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冲到看守所里面抢人吧?
安抚了他良久之后,张山才道:“外面天气太冷,进来说吧。”
白马小声的低下头,道:“紫云,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去吧。”
白紫云这才将头抬起来,用手擦了一把眼角上的泪水,又拨弄两下凌乱的发丝,点了点头嗯了声。
三名刑警在前面开路,后面的兄妹三人紧随其后进入了支队的办公室,因为白云天和白马刚到支队的缘故,例行流程要先到审讯室接受问话,所以要跟白紫云分离一段时间,白紫云也是个识大体的女孩,并没有再哭闹什么了。慕云是女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女人更了解女人,所以张山和另外一名刑警将白云天和白马二人分别带入了两个审讯室里,让慕云和白紫云继续聊天。
“你和你哥哥的关系很好啊?”
慕云和白紫云的年龄相仿,所以两个人私下里就干脆姐妹相称了,白紫云微微点头,说是的。
“这几个哥哥之间,你跟白马关系最好?”
“嗯。”
通过刚才的举动,所有的刑警已经看出来了,白云天和白马一起下的车,而白紫云看到两个人过来后第一时间冲向的是白马而不是白云天,这就证明她在日常生活当中跟白马的关系是最好的,而白云天面对这个妹妹的哭泣充耳不闻,就好像没那么回事儿一样,所以由此推论,其他的几个哥哥跟白紫云的关系并不是多好。这一点在白紫云的口供中也有提起过,用白紫云的话来说,在白南所有的养子养女当中,她自己的年龄是最小的,所以平日里来说最为受宠。大哥二哥和三哥平时对白南的行为深感吃醋,所以在心理上难免会对白紫云有一些排挤的情绪。这个供述在支队的大门口警方就得到了印证,白紫云并没有说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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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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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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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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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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