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意识到,这里肯定就是老大“风老大”的所在地了,这两个人全部都是负责守门的把守。这个屋子很大,拐角处还有一扇门,根据他推测,里面那扇门应该可以直通地下室。如果想要去地下室一探究竟,他必须得避开这两个守卫。
可是问题来了,这里是进入地下室唯一的入口,而这两个把守就在屋子里面坐着,要怎么样进去才能不引起他们两个的注意呢?
他站在门两侧的铁柱旁边,宽大的铁柱将他的身形遮挡住,仔仔细细的听着里面两个人的谈话。
“我出去撒泡尿。”
“去吧。”
其中一个把守开口道,这让张山有了可乘之机,如果说里面有两个守卫,那么张山的确有些不好对付,其中一个人离开这里了,这里面就只剩下了一个守卫,对付起来就容易很多了。他本身想着硬闯进去把守卫打晕,但是转念一想,另外一个守卫只是去上厕所了,用不了多久便会回来,如果他回来以后看见有守卫被打晕了,势必会引起他的警戒。如果他打响劲爆把外面的人都召集起来,自己就算被人家瓮中捉鳖了。
所以强行闯入是下下策,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个守卫也引开,趁着两个人谁都没注意自己偷偷的溜进另外一间屋子。
当上厕所的守卫出去之后,张山掏了下口袋,在打晕第一个门神的时候,那块石头还放在口袋里,他把石头拿出来对着门框轻轻的敲了两下,紧接着飞快的把石头往旁边一扔,这细微的动静果然引起了另外一名把守的注意,他当即站起身,一只手伸向腰间把枪拿出来。
张山侧着身子死死的站在柱子旁边,他们两个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有不到一米,只是中间隔着一个柱子,让把守没有发现张山的存在。
他拿起枪支顺着动静传来的地方走去,张山注意到他的离开,迅速转身进了屋子……
张山把石头扔到了一堆铁通旁边,那人便举着枪走到了铁桶前,这时一只野猫从铁桶的缝隙中跳出来,登时吓了那人一跳。
他擦了把脑门子上的汗,道:“原来是只该死的野猫。”
这时,另外一名守卫撒尿回来,一边吹着口哨一遍系腰带,问道:“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有只野猫。”
“赶紧回去,风老大要是知道我们两个同时离岗了,咱们会倒霉的。”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又转身往屋子里走去,这也就是他们俩有点眼瞎,如果他们俩能够往大门的方向看,就知道门口的两个门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可这两个人偏偏就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可以说,张山的运气不错。
张山进入了房间,回头一看,二人已经碰面要回来了,他二话不说便开了房间内的偏门,随着嘎吱的一声,门把手便被拧开,他不由分说的侧身进入房门,又将门关好。
他把门死死的关注,闭着眼睛后背贴在门上喘着粗气,刚才的那一幕太惊现了,好在没让这两个把守看到,此时此刻的张山心跳得有180,他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把右手放在心脏前面缓和着自己的情绪,微微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让他吓得魂都快丢了!
这个房间里有人!
足足有五个人,正围在一张简易的桌子前面打着扑克牌,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三张牌,桌面上还摆着钱,从小到十元的纸币,大到百元的现金,还有几张花花绿绿的外国钱,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把扑克牌拿在手里,停住手上的动作,用一种敌意的目光看着刚刚进来的“入侵者”——张山。
他吞了一口唾沫,在一秒钟的时间内,迅速打量着这五个正在打牌的人,他们身上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几个人穿着清凉的大裤衩子,每个人的腰间都别着一把手枪,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杀气!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下一秒钟这群人便会拿起手枪将自己打成筛子!
“哥几个打牌呢?多少的底啊?算我一个!”m.xiumb.com
张山故作轻松的姿态朝着这群人走过去,他想要蒙混过关。
看着这个头上缠着绷带的新面孔,众人纷纷面露狐疑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确定,没有人认识这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人。
张山表现的很轻松,甚至还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烟,轻松的叼在嘴边,用打火机点燃,又从口袋里面掏出钱包,从里面抻出两百多块钱零钱,没有人注意到,他拿着钱的手是发抖的。
他把钱拍在桌子上,道:“十块钱的底?封顶多少?带我一个。”
张山的举动令众人摸不到头脑。
这人谁啊?
如果说他是外来的入侵者,那么他为什么表现的如此轻松?且不说这个大院的门口有两个人看守,他孤身一人不可能躲过这两个人的眼睛。就算他用其他方式混进了大院里,可是如果想要进入这间屋子,门口可还有两个人看着呢,那两个人又怎么可能让他进来?
“怎么哥几个不带我这个新来的玩儿啊?”
张山嬉皮笑脸道。
“我们还没玩儿完这把,你等下一局吧。”
其中一个人在张山精湛的演技之下打消了部分疑虑,他们观察张山身上穿的衣服和自己差不多,一条蓝色牛仔裤,腰间别着一把跟他们一样的枪,叼着一根烟,整个人表现的痞气十足,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张山是一个没跟他们打过照面的新来的。
听到这句话后,张山的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座的五个人可不全是傻子,有一个人还是带着一丝警觉的,他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山,看的张山直发毛,即便心里再惶恐,他也不能表现出来,他一只手已经悄悄的摸到了身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右腰上的枪已经上膛了,如果这五个人有什么攻击性的举动,他能保证第一时间解决三个,剩下两个可以利用自己的身形及时闪避。
他从门口的两个门神身上缴获的是五四式手枪,直径7.62毫米,有效射程是50米,这间屋子再大,也远远不足50米,如果真的交火,他还是有把握将这屋子里面的人干掉的,但兵贵神速!干就得干个突如其然,在他们还没来得及把枪掏出来的时候打个措手不及,这才是自己的胜算所在!
五四式手枪的弹夹容量是8发,但是他缴获的两把手枪里面分别只装了7发子弹,这是因为最后一发子弹的弹簧压力过大,如果装满8发十分容易造成卡壳的原因,所以经常使用五四式的人,都只在里面装七发子弹。
七发子弹,屋子里面满打满算用五发,剩下的两发用来打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干掉这七个人以后,自己就能拿出另外一把枪逃跑了。
极短的时间内,张山便想好了作战方案。
那人还是死死的盯着张山,张山一只手不经意的摸着腰,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道:“怎么的兄弟?我这脸上……有花吗?”
他还煞有其事的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赶忙摸了摸自己的头,道:“你是在看我脑袋上的绷带吧?”
那人没有回应他,张山继续道:“别提了,出门的时候让一辆车给撞了,那小子跑了。我又不敢上大医院,找了个诊所随便包扎了下,要不是风老大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节外生枝的话,我绝对拿枪崩了他——我可不是在吹牛逼!”
张山煞有介事,顺手把枪拿出来在几个人面前晃悠两下,一见张山拿出枪,那人当即警惕起来,道:“你等一下。”
那人从张山的身旁经过,吱呀一声的开了门,看见门口坐着两个守卫。
“大林,阿狗?”
门口的两个守卫分别叫大林和阿狗,他们俩见状回头道:“怎么了?”
“你们俩一直都在这儿?”
“那是肯定的,风老大交代的事情我们怎么敢打盹呢……”
事实上,这两个人说了谎,风老大临走之前就特意嘱咐他们不准离开这个大院半步,如果他们说自己刚才一个内急上厕所了,一个听到野猫的动静被吸引出去了,传到风老大的耳朵里可就完了!风老大是一个极其心狠手辣的人,当初是外籍的特种兵退役,十分注意纪律,在他眼里,军令如山,只要稍有违背便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给你们两个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里不准动,哪怕上厕所离开一分钟也不行!
所以,他们俩心照不宣的撒了谎,谁也没跟他说这里刚才有人离开的事情。
要不说张山这小子运气就是好,这个多疑的人没有把门完全打开,所以门外的大林和阿狗谁也没看到里屋多出一个缠着绷带的人。
既然他们两个人都没离开的话,那么这个小子就是他们俩放进来的。
有可能真是新来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人打消了疑虑,道:“好好守着,不要再放人进来了。”
大林和阿狗面面相觑,道:“好的。”
关上门后。
大林问道:“为什么他要用“再”这个字?”
“管他呢,他那人一向事儿多。”
“言之有理。”
这俩二货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在屋子里面坐着聊天。
就在刚才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张山的心跳从180蹦到了220,又从220跳到了90,然后从90直奔300,到现在,才算把心跳降到了正常的水平,他的情绪紧张的像个过山车,紧张的情绪让他的头部又有些发晕,但他现在不能倒下,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将枪随意的拍在桌子上,道:“来啊,打牌!”
多疑的人叫山鸡,是个很low的外号,混他们这一行的,很少对外声称自己的真名。
他看见桌子上摆的枪,眉头一皱道:“把枪收回去,忘了风老大说什么了吗?”
张山忙不迭道:“哎呀,实在对不住,我一不留神给忘了……千万别跟风老大说,我肯定改!”
“算你小子好运,风老大不在这,要是让他看见了,以他的脾气,你小子非得少两根手指头不行!”
一个一脸匪气的胖子在旁边把手牌一丢道,张山注意到,他的右手少了两根手指头,一个无名指和一个小拇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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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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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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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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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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