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心。”棉花拍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拿上手电就下了,因为有棉花在上面看着,所以我下降的速度很快,差不多七八米的时候我就可以看见地面了,直接跳了下去,这下面有些碎石和水渍,应该是刚才的黑水和爆炸的残渣。
我开始环顾四周,这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只是短短几米宽,想来也正常,如果中空太大,哪里承受的住上面的重量。
因为空间不大,所以我看的比较仔细,这下面类似一个地窖,并没有多余的金银财宝,更多的是一些瓶瓶罐罐,它们分散在四个角落,有高有低有大有小,要不是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古董店。
不过这里面大部分是陶器,虽然我不太清楚秦朝是否有瓷器。
我好奇的把它们拿起来,发现底部有一些符号,又多拿几个一看,它们也有,只是符号的意思并不清楚,而且在东面的陶器堆里,我意外的发现了一个鱼儿一样的陶片,大概只有拇指大小,有一点弯曲的弧度,两条鱼相对,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陶片,这玩意我拿起来的时候就觉得眼熟,盯了好久才恍然大悟,这玩意不就是网络上有名的双鱼玉佩吗?跟配图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不是玉做的,而是陶片。
仔细一想,双鱼玉佩似乎也跟复制技术有些许关联,这二者之间似乎有些微妙的联系。
我把拿双鱼陶片放进口袋,准备再找找这地方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暗道。
它被我发现实属意外,我当时正要上去,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陶器,它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一面墙上,我想把它给归放原位,但是弯腰的时候不小心头撞到了墙上,它发出了中空的声音。
众所周知,如果墙是空心的,那么声音会跟实心的完全不一样,听起来没有那么的沉闷,而我听到的就是中空的声音,怀着好奇的心情,我尝试打开那扇暗门,它有一圈长方形的缝隙,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而且这扇暗道门的门轴应该在中心位置,所以推的时候往两边推才能打开。
暗道里面有很多灰尘,也不是很宽,成年人需要弯着腰,而且都是泥土,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刚走几步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一团黑影,不过是静止不动的,我好奇的走过去,发现是一个死人。
这个死人不是别人,是老雷。
我一下子就懵了,用手电仔细去看,但的的确确就是老雷,除了衣服不一样之外,根本没有差别,他是坐在地上死去的,死因是胸口处的伤口,那里已经被鲜血染红结痂,看起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因为地底下环境干燥阴冷,尸体没有腐烂的那么严重。
可是老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不是有些奇怪,他当时下深渊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仔细检查了老雷的随身物品,除了一些食物跟手电,就再也没有别的了,根本看不出任何信息。
我暂时越过他,继续朝着前面走,这条暗道不知道通向哪里,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另一边的某个地方有一个暗道入口,不然老雷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毕竟我和棉花用雷管炸了棺材,出现了个大洞,才进入到这里的。
我原本以为发现老雷的尸体已经够困惑的了,直到我往前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又有一具尸体躺在地上,我看背影有些熟悉,把他翻过来的时候,却吓了一跳,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我。
看着自己的尸体躺在自己的面前,这的确有些奇幻,只是我细看时,发现我死掉的尸体是正常人,并没有活死人化,也就是说,我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死去的。
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跑掉了的我的复制人,但是转念一想,当时的情况如此的危急,巨蛟还有杀人树都在,我们四个人倾尽全力才勉强逃生,他一个人怎么可能从里面逃出来?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真的逃出来了,又怎么可能来这儿?而且还是跟老雷一起,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我还想继续往前的时候,棉花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我好久没有动静,她正在叫我上去,说是大家都来了。
虽然还有疑问,这条暗道究竟通向哪里,但是我还是推了出去,沿着绳子爬上去的时候,还在想怎么跟棉花说这事。
我上来的时候是张霍拉了我一把,这让我有些振奋,棉花说的没错,张霍跟壮子都来了,还有挡住人俑的张翼。
“当时我和张爷下那个转转楼梯的时候,听见下面有动静,就看见张翼被人俑打的半死不活,多亏了我们,他才没死在人俑的戟下。”壮子拍拍胸脯,“话说梁爷,你不见了也不知道留个纸条,当时我和张爷醒过来,发现你不见了,可是找你找的好苦。”
“你们从吉普车上下来的时候,雾散了吗?有什么发现吗?”我试探性的问壮子,看他和张霍有没有发现那个雾中棺台。
“散了,还能发现啥。”壮子看起来很高兴,“就发现那个裂缝离营地不远,我们就顺着来了。”
“对了,你当时为什么下车?”张霍不愧是张霍,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点。
我决定暂时隐瞒那个雾中棺台的事,笑着说,“嗨,当时怪我,因为我发现那迷雾对我不起作用,就想着出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结果迷路了,误打误撞遇到了棉花和张翼。”
说到张翼,我特意给他抱了个拳,“当时谢谢你了。”m.xiumb.com
张翼摆摆手,“你们发现了什么吗?”
“这下面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有很多陶片,而且我发现了这个。”我把双鱼陶片拿了出来,大伙都拿起来观摩了一下,我紧接着把双鱼玉佩的故事告诉了大家。
“一个在塔克拉玛干,一个在罗布泊,距离太远了,应该是巧合。”张霍发表了意见,“还有什么发现吗?”
“有。”我道,“下面有一个暗道,里面有两具体尸体,一具是老雷的,一具是我的。”
我说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张霍的神情,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但是他也晓得很震惊,如果不是装的,那就表示他也不明白这件事。
“怎么可能…”他道,“你确定那是老雷和你?”
“除了衣服不一样,模样都差不多。”我道。
“会不会是万马归朝地底下的复制人?”棉花问道。
“不太可能,他们没理由来这里的。”张霍用力的挠了挠头,“这说不通啊。”
壮子和张翼在一旁听着我们的对话,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们并不知道万马归朝地下发生的事,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说张爷梁爷花姐,你们说什么呢?怎么每一个字我都知道什么意思,加起来就不明白了。”壮子道,“咱们是一个团队,你们说出来让我壮子听听,说不定集思广益,我还能给你们点思路。”
我终于也有一次装逼的机会,咳嗽一声,故作高深的说,“这件事很复杂,一两句说不明白。”
“嗨!梁爷你也学坏了,尽吊人胃口。”壮子唉声叹气的,不过很快的被张翼打断,他指了指前方的黑暗处,道,“各位,张爷,我们还是继续前进吧。”
那黑暗的地方有红光冒出,跟当时在崖壁上看见的红门显现一模一样,像是呼吸般逐渐浮现一个巨大的轮廓,紧接着慢慢消失于黑暗中。
唯一不同的是,它看起来很大,因为我们距离它已经很近很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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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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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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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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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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