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走一个旋转着的楼梯,也导致我们的视野不太好,看得见的地方只有前面,不绕过一圈就看不见前面。
所以差不多十多分钟的时候,张翼的手电突然找到前方边缘处的一个人影,还是着实吓了我们一跳。
张翼立马关了手电,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这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没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所以还是隐约能看见两个轮廓,正在走的那个是张翼,等到他接触到一动不动的人影时,我在心底为他捏了把汗。
怎么说也是个张家堂主,胆色高于常人,换作是我虽说不会吓得失态,但在没搞清楚情况的状态下,是绝对不会主动靠过去的。
突然间前面亮了起来,是张翼打开了手电筒,声音也传了过来,“过来,是个人俑。”
“人俑?”我有些纳闷的走过去,这地方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人俑这玩意啊。
但张翼的确没有说谎,那人俑一人多高,就站在通往下面的路边,给我的感觉像一个卫兵一样,只是这仍不能表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跟人俑城的人俑好像有一些区别。”棉花看的比我们仔细,她几乎贴在人俑脸上了,“服饰。”
听棉花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的,这人俑跟人俑城里的活人俑最大的不同,就是它们身上的服饰,虽然是石雕,但也能很明显的分出来,更像是壁画中的军服。
还在分析的时候,张翼突然一脚踹在人俑的右臂上,那里闻声而裂,右臂直接断开,掉落在地上,顺着边缘处掉落下去,几秒钟后发出一声遥远的坠地声。
“你疯了?”我被吓了一跳,这家伙有时候的行为让人无法理解,就算你跟他说这话他突然掏出来一把枪对准你我都不奇怪。
“不是活人俑,只是单纯的人俑。”张翼把光对焦在人俑断裂的肩膀处,裂口虽然粗糙,但的确看不见中间的白骨。
“这意味着什么?”棉花皱着眉头。
“意味着它跟殉葬的人俑不同,放在这里有驻守的意思。”张翼已经收回目光,“我们走吧。”
一开始我还以为张翼是装逼瞎说的,结果后面越来越多的人俑改变了我的想法,从发现的第一具军装人俑开始,每下一段就会遇到一个,也没发生什么邪门的时候,一开始还挺在意的,到后来就把它们当成装饰品,视而不见了。
古人是不会吃饱了撑的放一些人俑在这儿吓唬人,我想张翼的推测应该没有错,它们更像是守护在某个重要的地方路上的人,当然,是象征意义,跟秦始皇的兵马俑一样,他当初也不是想着死后也能拥有无数人马,才建造了兵马俑。
如果他知道当初派出去的两队人马,一队徐福东渡去了日本没回来,一队符涂隐瞒了一切设了个大局,如今被人想办法复制重生时,这位名贯中西的千古一帝会是什么心情。
这个环绕着下去的深坑在我们遇到第九十九个的时候终于到了底,我还看见了掉落下来的荧光棒和人俑右臂,后者已经摔得七零八落,完全成了一堆石块,从下面往上仰望,是黑洞洞的一片,很难相信我们就是从上面下来。
出口是一个拱形模样的洞口,应该也是被人工改造过,自然界不可能形成这么完美的拱形门,而且门边有两个拿着长戟的人俑,像是门神一样。
我刚要过去,却被张翼拉住了,他指了指前方的地面,那地方有很杂乱的脚步印子,而且看起来人不少,不远处还有几个弹壳,在手电的光下面有些许反光。
“是老家主他们。”棉花无比肯定的说,“只有他们了,我们路线是对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追上他们,咱们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朝拱门走去,想要快速的离开这儿。
“等等!不对劲!脚步太乱了。”张霍话是出来了,但是没拦住我,我距离拱门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一阵沉重的声音从两个人俑的内部传来,它们像是活了过来,两根长戟直接向着我脑袋砸了下来。
“趴下。”
棉花把我扑倒,破空声从我头顶上呼啸而过,长戟直接砸到了棉花的后背,幸好她背着一个背包,里面不知道有什么,长戟没有划破,但是冲击力是实打实的,棉花面色涨红,紧接着从嘴里吐出鲜红的血来。
“回来!”张翼还算有良心,出手把我和棉花拖了回来,他的臂力惊人,跟老雷差不多,我这才知道这家伙一直在隐瞒自己的实力。
“你没事吧?”暂时脱险,我急忙询问吐血的棉花,“我欠你一条命。”
“我没事,你的命先欠着吧。”棉花捂着胸口,虽然说的话挺轻松,但一定是受到了内伤。
“伤到内脏了,不尽快去医院估计血液会堵住肺部,到时候神仙难救。”张翼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说,“它们活了。”
“什么?”我一听就急了,“我们赶紧出去。”
“别傻了。”张翼已经做出打斗的准备,“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那两个门神一样的人俑不知道有机关还是别的什么,真的如同人一样活了过来,正拿着长戟四周张望,估计张北他们也遇到了它们,所以脚步才如此的杂乱,不过好像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实际上从一开始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死掉,不像我们已经损兵折将,带来的伙计基本上全折在沙漠里了,难道这就是差距吗?
但是这人俑没耳朵没眼睛,怎么知道我们的存在?
“等等?”张翼突然说话,并且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吹了一口气,那两个人俑一同朝着那边挥出长戟,砸在了地面,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呼吸。”张翼说道,“屏住呼吸,尽量不要靠近它们。”xiumb.com
我赶紧憋气,但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呼吸,实际上我这个活死人体质不故意也是可以的,只是一直习惯了呼吸这个行为,在万马归朝的地底下,我就是靠着不故意当备用的氧气罐,才从那个河底通道把张霍跟棉花带出来的。
棉花听了张翼的话,也在我的怀里屏住呼吸,那两个人俑失去了目标,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但人肯定不能憋一辈子气,而且棉花本就受伤严重,强行憋气只会加重伤势,她的脸色涨的通红,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她抱歉的看着我,已经开始逐渐吐气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上次吻她的时候是棉花昏迷时做的人工呼吸,但这次不同,我们都很清醒。
棉花突然瞪大了眼睛,但她并没有推开我,而是将气呼进了我的嘴里,呼吸着我刚才吸进肺里的空气。
我注意到一边的张翼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他还不知道我活死人的体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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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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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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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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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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