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艳丽如风景的巨树燃烧,火光冲天,突破了盆地的高度,照亮了方圆几十米的场景,如同一个巨大的照明弹,在这个深深地地下,我们的影子都被远远的拉长,在这个绚烂的火光下,跟蚂蚁一样渺小。
当时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借着这火光去看清暗不见天日的地形,但是没人会在那个场景下保持理智,昆仑奴的消散在火光最大的时候达到最亮,我不清楚它究竟代表了什么,一个庞然大物化作光芒消散在你眼前,我所能做的,就只有静静的去看。
只有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火焰灼烧巨树的藤蔓,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无声的,热浪让老雷皮肤渗出汗液又很快蒸发,我终于明白无声炸裂这个成语的含义。
我们都没有继续说话,难得的保持一致,但是一个故事的大概轮廓已经在我脑袋里涌现了,我用已知的一切信息拼凑了这个故事,如果没有新的信息或者之前老雷张霍没有骗我,那么我猜测的这个故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地底下发生的,从几千年前,至此时此刻最接近真相的猜测。
为了叙述能够方便理解,用时间顺序来说是最好的,而这个故事最重要也是成立的先决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老雷和张霍没有骗我。
商周时期,不知道哪个人发现了这个地底深处的地方,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个人一定有权有势,不然不会有这么大财力物力建造挖掘,姑且就叫那人为商周人,商周人在地底下发现了巨人一般的昆仑奴,之所以名字带着奴,我猜测是因为昆仑奴生性温和,被商周人发现之后,就被抓住奴役,而且昆仑奴一族应该人数不多,不然成千上百个五十多米的巨人,商周人还是吃不消的。wWW.ΧìǔΜЬ.CǒΜ
商周人发现了昆仑奴一族的文化传统,或者说科学技术,它们除了身形高大带着翅膀,似乎还有复制的能力,能把物品一分为二,而且不分死物活物,这是它们繁衍的方式,应该类似单细胞分裂,但是昆仑奴一族更加牛逼,直接复制了一个自己,让老去的自己死去,复制出来的都是健康的,这点我可以作证,复制出来的我,并不是跟我一样是活死人,而是一个好好的人。
商周人得知了这个,就如同得到了宝贝,要知道古代实际是极其缺人的,要是能复制出人来,那不就有无数的军队,带来的就是无比强大的力量,这种技术必须要掌握,但是昆仑奴似乎并不打算把自己繁衍生息的技术交出去,于是商周人开始迫害昆仑奴,我们一开始来这里时,看见的那些军队围捕像棉花的昆仑奴的画面,就能佐证这一点,想必那时,她已经是昆仑奴一族最后的族人了。
结果显而易见,最后一个昆仑奴还是别商周人的军队抓住,不知道为什么放进了棺材里,也许是想长久研究,多年来迫害昆仑奴的经验让商周人有了昆仑奴的一部分科学技术,比如说怎么保持最后一个昆仑奴肉身不腐,他们打造了一口巨大的棺材,并且在棺材前面种上了一棵树。
也许商周人最后找到了复制人的方法,也许没有,但我更倾向于前者,他们的确找到了复制人的方法,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去做,反而建造了一个巨大的猴面人身像,类似石敢当,镇住了这个地方。
得出这个结论是很严谨的,因为几百年以后,秦汉时期,出现了一个方士,符涂。
我更倾向于符涂来自秦朝,那个时候方士出现的很多,徐福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况且秦王晚年追求长生不老蓬莱仙境,所以民间盛行方术之风,可谓一大奇观。
符涂对我来说,不,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神秘的人,他给人的感觉并不像一个装神弄鬼的方士,而是有真材实料的人,就比如他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商周人的传说,并且找到了这个地底下。
我不是胡说,湖底丹炉,鬼面无毛猴,去猴面人身像的十八层石室,还有那鬼斧神工的秦朝风格大殿,无一不证明,他就是如此神秘的存在。
符涂找到了复制人的办法,并且成功的造出了很多的复制人,他用他们造出了这些奇迹般的地底建筑,并且有理由相信,那些大殿上,巨树上挂着的密密麻麻的干尸,都是复制出来的人,就像是无本买卖一样,在符涂的眼中,复制人已经不是人了,是一种资源,很难想象,这地方曾经是个什么样的地狱。
符涂还干了什么我并不知道,老雷和张霍对方士符涂的事提的很少,我只能勉强得出这么一个大概的故事轮廓。
接下来,时间再次进行跳转,到了现代,张霍的父辈,他的父亲,张北那儿,张北这个人我也不是很了解,张霍从来只是侧面提过,我只清楚他为了找什么东西,放弃了盗墓世家家主的位置,来到过这里,而且这里,似乎只是他的第一站,但我猜测他肯定比我们知道的要多,因为他在这里留下了复制品,或者说,他被复制了,这件事就是张霍派出去的那三个人带回来的话,其中两个死在了石室里,一个疯疯癫癫出来了。
幸存的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疯了,但他一直念叨着看见了家主。
那是张北的复制人,现在我可以确定,本体张北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正如张霍所说的那样,我们一直在追寻他父亲的脚步。
张北肯定不是一个人,这张网里面,属于上一代人的,不可能只有他一个,而我们这一代的人,或者说张霍这一代的人,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心高气傲,老雷的出现更是坚定的张霍的想法,所以他们成了变数,网里面的变数,他们想要破局,关键点,就是要我的命。
具体的故事轮廓我只能想到这个,里面逻辑有很多不对,但只能这么去想,因为我知道的一切只有这么多,最让我扑朔迷离的,就是张霍口中的网。
究竟是一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局,为什么普普通通的我会被拉进去,而我在这个局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一切都是一个谜,我当时不可能去想明白,但现在想来,那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初露端倪了,如果我当时再往“父辈”这一点上多想想,就会明白,我之所以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完全是因为我的父辈。
但这都是后话了,因为在我思考的时候,噼里啪啦的火光中,似乎传来了一声沉闷的龙啸。
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跟电视上龙吟的声音差不多,等到我想找老雷确认的时候,他突然把昏迷的棉花跟张霍拖到了一块突出起石头后面,整个人面色紧绷,依旧保持着之前杀胚的气息,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紧张。
我反而有点好奇,时不时的探头出去,想看看那火光中是啥东西叫的。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这也从侧面证明,从他知道昆仑奴时,我就应该明白,老雷对这个地方很熟悉,或者说知道的比我要多的多。
我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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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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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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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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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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