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长而卷,眼睛像朝露一样,白嫩的脸庞,笔挺的鼻子,因为营养不良而泛黄的头发显得他像极了一个洋娃娃。
男人戴上白色手套去摸温乐邦的脸,不带任何感情的手缓缓向下,温乐邦躲避了一下,然后就被男人狠狠的禁锢住。男人卡着他的脖子,语气不悦:“不要动。”
男人问他:“你想留在这里吗?”
温乐邦听见自己颤颤抖抖的声音:“留在这里会躺在水晶棺中吗?”
男人眼里闪过惊喜:“你真是个宝贝,水晶棺真好听的名字,水晶棺里面放着我最珍惜的宝贝。”
男人站起来摸了摸温乐邦的脑袋:“是的,小家伙你会躺在水晶棺里面无忧无虑。”
温乐邦抬起他小小的脑袋,摇了摇头:“那我不要躺在水晶棺里面。”
男人有点惋惜听到温乐邦的答案:“不想躺在水晶棺里面,在那里面多好......”
男人看着温乐邦的脸,觉得这么美的脸躺在水晶棺里面也是损失。
看着面前的小男孩,他想徐鸿云那个变态应该会喜欢,算了做了顺手人情吧!
有人将温乐邦带出去,他被人戴上眼罩,并没有像其他的小孩一样再被送到原来的车厢。
温乐邦被单独的一辆车带走,黑暗中他感觉有人触摸他的脸,yinsui的话语充斥在温乐邦的耳边,年纪尚小的他并不能听懂,但是身体出于本能的厌恶着人贩子的触摸。
令温乐邦恶心的声音:“当初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子,我就知道他能换很多钱,没有想到这个小子走了大运。这个小脸长的真美……”
刀疤脸将瘦子摸温乐邦脸的手打下去:“别摸了万一这小子真的成了,被人知道你恐怕得失去一只手。”
瘦子笑嘻嘻地说:“怎么了,摸摸而已,细滑的小脸,像果冻一样。”
车晃晃悠悠,温乐邦有一点想吐。
怕温乐邦以后得势会报复他们,瘦子和刀疤脸不允许温乐邦摘下眼罩,如果温乐邦可以摘下眼罩那么他就可以看见瘦子和刀疤脸眼里令人厌恶的贪婪眼神。
温乐邦的眼罩被摘下来,瘦子和刀疤脸没有资格进入眼前的房子,所以他们两个在门口等着。温乐邦被人领着入门,走过石子漫成的甬路,穿过曲折游廊,温乐邦看见两三房舍三间垂花门楼,屋子不大,但是里面木质的家具皆是沉香木制作而成。
温乐邦跟着人继续往后走来到后院,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山石点缀,佳木茏葱,奇花熌灼。
沿着蜿蜒的小路,温乐邦闻道淡淡的檀木香,阳光穿过镂空的雕花窗桕照入屋子里面,温乐邦被人推进屋子里面。
房间的门被打开,温乐邦看见房间的床榻上慵懒地斜倚了一个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着紫金关,长发丝滑一泻而下。左手转动着佛珠,斑斑点点的阳光映在他身上。陌生的男子浑身透露着生人勿近。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男子抬眸,眼睛一闪而过惊艳。徐鸿云慵懒的向温乐邦招招手:“过来”
低沉浑厚,富有磁性,那是温乐邦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
这是六岁的温乐邦第一次见到二十岁的徐鸿云。
温乐邦缓缓的向徐鸿云走过去,徐鸿云坐起来将他抱到膝盖上:“以后我就是哥哥。”
虽然男人语气温和,但是温乐邦依旧感觉到男人强大的气场。
温乐邦害怕的说道:“哥哥”
徐鸿云很满意温乐邦听话的样子,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个蓝田玉制作的佛像帮温乐邦戴上:“以后你就是哥哥的。”
门口等待的瘦猴和刀疤脸看着只有徐府的人出来,知道这件事情成了,他们点头哈腰的过去,还没有走到那个人身边,瘦猴和刀疤脸的头颅就滚落在地。两个头颅的眼睛睁得大大,恐惧充斥在瞳孔里面。
杀人的家仆,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温乐邦就这样成了徐府的二少爷,古朴的大宅院里只有他和徐鸿云两个人是主子。徐鸿云对他很好会给他糖果吃,会给他买新衣服,晚上睡觉还会给他讲故事。
这是温乐邦最幸福的时光,他不止一次的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掉了,然后穿越了。
那件事情发生在他来到徐府的半个月后,从小经历疾苦的温乐邦学会了察言观色,某一天他觉得哥哥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看着哥哥冷下去的眼神,温乐邦不敢上前打扰。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哥哥后面,唯唯诺诺。躲在书房外面的温乐邦听到徐鸿云暴躁的声音:“张正阳你就是个奸商,老子买的是一个黄头发的洋娃娃,结果养了半个月洋娃娃的头养黑了,你把从我这里拿过去的东西还给我。”
黄头发的洋娃娃,温乐邦意识到哥哥说的是他,他缩着小身子想要离开,不小心碰到了门口的架子,架子上面的青花瓷瓶掉下来摔得粉碎。
徐鸿云走出书房的门就看见温乐邦瑟瑟发抖的样子,压下眼睛里面的暴戾,走到温乐邦身边将他一把抱起:“没有伤到你吧”wWW.ΧìǔΜЬ.CǒΜ
温乐邦澄澈的眼睛里面都是徐鸿云的身影:“没有哥哥”
听到动静的下人,跑过来收拾碎片,徐鸿云将温乐邦抱紧书房。
温乐邦注意到徐鸿云看自己的视线,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徐鸿云盯着温乐的头发说道:“阿温,明天哥哥带着你下山,我们去把头发染成黄色好不好?”温乐邦点了点头,奶奶的亲了徐鸿云一口:“都听哥哥的。”
雨下的突然停的也突然,苏念抱着陆执远迷迷糊的睡了过去。
苏念在壁炉旁边烤着火,结果火星从壁炉里面冒出来,点燃了她的衣服,苏念被吓醒了。
醒来的苏念感觉自己身边好像就有一个壁炉,滚烫滚烫地让她很不舒服。
灼热的感觉迫使苏念睁开了眼睛,苏念看着陆执远面色泛红,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将手放到陆执远的额头上,苏念被陆执远额头的温度吓到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小远远你怎么这个时候发烧了”苏念嘀咕道:“不是吧,体质比我还差。”
按照这个温度持续烧下去,苏念怕陆执远烧出什么问题来,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陆执远的脸:“小远远,你醒醒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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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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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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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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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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