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泽花开满幽月林的时候,扶幽带着白泽和菟丝一起去林子里赏花。淡蓝色的花瓣一朵一朵开满了小径,芳馨熏人,不计其数的灵蝶在其间梭游,姿态翩翩。
幽月林原本就有不少灵蝶,芜泽花开了,又吸引来不少。
以前扶幽总喜欢晚上来逛,晚上那些灵蝶会变成夜光蝶,栖落在附近的树上,密密层层的,像一件夜光衣披在了树上。这时,拿袖摆轻轻一拂,灵蝶“呼啦”一下散开,围满你周围。
即便再好玩,从小玩到大也腻了。扶幽这次是专门带白泽来玩的。第一次看见他时他不是在扑蝶玩儿么,就寻思着他一定喜欢蝴蝶,便带来这里了。
白泽的确喜欢。
追着蝴蝶一扑一扑的,扑了半天却连一个蝴蝶翅膀都没扑着。扶幽和菟丝就笑他笨。大白兽委屈地辩解道:“我只是想和它们玩,并不想伤了它们……”
“这好办。”扶幽说。弯下腰采了一把芜泽花,十指灵巧翻腾,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编好了一个花环,往白泽头上一扣,“灵蝶最喜欢芜泽花的味道,你戴上这个花环,它们就回来跟你玩了。”
话音还没落地,果然见两只粉色灵蝶飞来,落在了花环上。
菟丝见了,嚷嚷着:“我也要我也要!”
白泽赶紧说:“我把我这个给你玩。”运用灵力使花环飞起,往菟丝头上落去,眼见要落到头顶了,被扶幽一把抓住,“她头上耳朵太碍事,戴不上,还是白泽你戴罢。”又扣会了白泽脑袋上。
菟丝耷拉下耳朵,“那可以挂脖子上嘛。”搓着毛茸茸的小爪子,“幽幽。”
扶幽:“嗯?”
“自从有了白泽,你就不疼我了!”
扶幽大笑,“哪有啦,不就是一个花环嘛,我这就给你编。”
一连编了两个,自己一个,菟丝一个。这样一来他们仨都有了,顶着个花环,在幽月林的嬉嬉闹闹,追追打打。
正戏闹着,白泽神色忽转凝重。扶幽察觉到了,便问他怎么了。白泽这时又把鼻子冲着空气中嗅了两嗅,这才说:“附近似乎有一股血腥味。”
“怎么可能,这片林子平时是不让人进的,除了我们没其他人啊……”
“阿泽说的是真的。”菟丝附和,“我也闻到了……”
两个嗅觉灵敏的异兽说闻到了血腥味,当然不存在是假的。
扶幽当即道:“走,我们去看看。”
循着血香飘来的方向找去了幽月林东北的一隅僻静地,那属幽月林的深处了,灵蝶也很少,扶幽不常去。拨开几条碍事儿的树枝,放眼望去,便看见一个女妖半倚半靠在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后。
女妖似乎受了极重的伤,倚在树上动也动弹不得,巨大的蛇尾暴露在外,血迹斑驳。扶幽起先被那她尾部那皮开肉绽的模样吓了一跳,目光上移,看到她那艳绝人寰的脸,更是吃惊不小。早闻妖族女子妖媚,想不到媚到这个程度。即使重伤之下,满面尘土,也掩盖不住那四射的艳光。
女子对于容貌比自己出众女子存在天然的嫉妒,扶幽没给那女妖好脸色,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上前质问道:“你是何方妖女,不知这里是我鸾族领地,妖魔止步吗?”
“好厉害的小丫头,你没见我受伤了么,也不过来帮扶一二,反倒一上来就厉声质问,你爹娘没教你与人为善?”
“他们是有教我与人为善,可没有教我与妖为善呀。”扶幽把话音重重咬在那个“妖”字上,轻蔑之意溢于言表。菟丝也上前助威,“还有,这是我们鸾族公主,别一口一个小丫头,是小丫头也不是你叫的!”
一人一兽一致对外。
女妖丝毫不见慌张,笑的疏懒又轻狂,“哟,瞧不出来原来是个公主。”听语气竟有几分瞧不起扶幽。
“你什么意思啊?”扶幽鼻子都气歪了。
女妖依旧笑盈盈的,“什么意思也没有,就是我这只妖怪想请公主殿下帮一个小忙。”
“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妖怪,想让本公主帮你,下辈子托生做个神仙吧。”
女妖压根不理会扶幽的话,自顾自说着,“仙界的人在追杀我,我想请公主殿下帮我脱身,你是此间的主人,想必一定有办法。”
“你脑子没病吧,你既知我是此间的主人,也该晓得我也是个神仙,帮你一个异类对付我的对付我的同类我疯啦。再则,你既然能被仙界的人追杀,肯定没干什么好事,我才不会帮你呢。”
女妖失笑,“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你说什么?”
一句话才出口,女妖的蛇尾倏然一甩,血水雨点似的飞来,溅了扶幽满脸。
扶幽气的肺都要炸了,“你有病啊?”
女妖胜券在握:“你大概不了解,我这蛇血是有毒,过了七日不服解药,你这张小脸怕是要毁了。”
“那我擦干净不就完了。”
“傻丫头,你擦掉的只是血,血中的毒却早已渗入了你的皮肤里,只待七日期限一到,立时发作,化了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
“你、你这蛇蝎心肠的妖精!”扶幽扑过去,死命地摇晃她的肩膀,“解药呢?交出来!”
白泽和菟丝也急了,跟了过去,偏偏又帮不上忙。
扶幽搜遍女妖全身上下,没有搜到解药。气的在她皮开肉绽的蛇尾上狠狠一踩,“天杀的妖精!”
女妖痛嘶,嘴角溢出一抹鲜血,“你气也是白气,没的只会加重毒素运行。”
这时西侧树林传来响动,三个仙气腾腾的仙者御风而来。
女妖眸色一变,抓住扶幽的衣襟,贴着她的耳朵,“救我一命。或者不救,七天之后你的脸化为脓水,二选一,你决定吧。”语毕,化成一头小白蛇,钻进了扶幽袖底。
扶幽还没回过神,三位仙者已然飘飘然落到了她面前的空地上。一个蓝衣一个黄衫一个金甲,甚好区分。
蓝衣那个灵肌玉骨,沉雅端秀,姿态仿若蔽月之轻云,很有个神仙样子。黄衫的相比较起来则逊色多了,倒不是出在容貌上,乃是气质,蓝衣仙人周身透着温润,他不然,他满脸倨傲,那形容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金甲仙人是个憨傻的胖子,两只弯弯月牙眼快被脸上的肥肉挤没了,一直在傻笑。
女妖钻进扶幽袖底的一幕被他们尽收眼底。黄衫仙人第一个出言讨要:“喂,小丫头,把你袖子里那条小蛇交出来。”
扶幽睬都不睬他,冲着当中的蓝衣仙人道:“尔等何许人也,进入我鸾族领地抓人可有经过我父君的允许?”
黄衫仙人白眼一翻,不以为然道:“区区鸾族,弹丸之地,尚需我天族庇佑,哪来的胆子规定我们天族神仙进出与否,真个不知好——”
“住嘴!”
蓝衣仙人一声厉喝打断了黄衫仙人的话。拱手为礼,冲扶幽赔罪道:“原来是鸾族的小公主,失敬失敬。在下文昌帝君座下三弟子沉玥,这两位是我大师兄福宝元君以及四师弟凌苏仙君。我们奉帝君之命,捉拿女妖白流寐,不期被这白流寐逃入了星垂野,一时情急也未曾跟鸾君请示便擅入领地抓人,还请殿下恕我等逾矩之罪。另,我这位小师弟性情鲁莽,有口无心冲撞了殿下,祈殿下一并海涵。”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沉玥仙君的话听来倒像是个人话,扶幽容色稍霁,拈出袖底的小白蛇,“沉玥仙君要找的白流寐可是这条小白蛇?”
“正是,乞殿下见赐。”
“这样啊……”扶幽将小白蛇绕在手指上,来来回回地踱步,“那仙君不妨为我讲讲这女妖做了何事,惹得文昌帝君他老人家大动干戈,派出你们三位爱徒来追捕。”
“这……”
“仙君为何面有难色?”
沉玥仙君苦笑道:“只因这女妖所犯之案涉及到我二师兄的声誉,不便详述,不过在下可以担保,此妖的确罪大恶极。万望殿下通融。”
扶幽踌躇片刻,“实不相瞒,我和这女妖也有些手尾未清。她现在晕着,我没办法跟她算账,这样吧,人先在我这里压着,七日后你们再来拿人。”
“岂有此理!”凌苏仙君一声暴喝,跳将出来,“我看你就是有意包庇这女妖。七天我们等不了,你要么现在就交出人,要么我们自己动手抢!”
“凌苏,你太不像话了!”沉玥仙君出言责备。
“师兄不是我说你,有跟她废话那功夫,妖女咱们早就抢过来了,你什么都讲究以理服人,你讲理,人家跟你讲理了吗?”
沉玥面色一沉,又向扶幽肃容拜了一拜,“殿下,我等的确急着要带这女妖回天宫复命,沉玥再问殿下一句,殿下可否通融?”
“你复命又不急在这一时三刻,我偏不通融,你待怎样?”
“那就休怪我们兵戎相见了!”凌苏行动如风,话没落地,人已经像是一道离弦的箭,急射出来。掌心暗纹闪动,祭出仙剑,直取扶幽心口。
“师弟切不可莽撞,勿伤了公主性命。”飞身前去阻止。
菟丝也是个惹祸精,啐了一口,扑到凌苏脑袋上,又爪又挠。唯有白泽有点懵,规劝着:“大家别动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呸!怂包阿泽,你没看见是他们先动手的吗?”这一分神被凌苏给从脑袋上薅下来了,甩到了一旁的大树上。
扶幽看见菟丝挨了欺负,焉有不恼的,举起腕子的千花万叶镯就对着凌苏射出了一蓬千花万叶针。这只千花万叶镯还是在扶幽十八岁成人礼上花神莲茵送她的一件防身法器。颇有几分来头。相传是已经寂灭的上代花神锦簇于游戏间所作,针里含着从上百种剧毒之花中提炼出来的花毒。一旦中了这针,针便会在你的身体里生根发芽,由内而外生长出花藤,直至将你吞噬。
沉玥见多识广,看出扶幽的镯子像是个什么厉害的法器,推开凌苏,代他受了这一蓬针。扶幽不料沉玥会突然冲上来,悔之晚矣:“沉玥仙君,你……”
千花万叶针的效力很快发散,沉玥的手臂、脸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拱出绿芽。扶幽惊慌失措道:“仙君快用法力把毒压下去,若由着它们长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沉玥依言结跏趺坐,闭目调息。
这一来,凌苏更没个忌惮了,骂扶幽道:“装什么好人,我三师兄变成现在这个还不是你害的。”把头转向后面的福宝元君,“大师兄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三师兄都快被这个坏女人害死了,还不快点收拾了她!”
一旁傻笑的福宝元君听到凌苏的话怒意骤然攒聚眼底,“坏女人!”
“对,坏女人,我们收拾了她好给三师兄报仇!”
被凌苏一挑拨,福宝的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一个巴掌拍掉扶幽手上的千花万叶镯,用脚踩了个稀碎。召唤出神器无量锤,不由分说朝扶幽头顶砸来。
“不可……”
重伤中的沉玥仙君有气无力,才分神说了一句话,身上的花芽便又长大了几分。福宝元君原本已经将锤子举到半空,听见沉玥的话,有如令行禁止一般定住身形,傻傻地回头问,“不可啥?”
“不可轻饶了那黄毛丫头!”凌苏仙君咬牙切齿道。
沉玥仙君试图阻止,但他伤势委实过重,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福宝元君听到师弟的话,再次挥动无量锤,神力带起一阵劲风,吹乱了扶幽的裙摆。说时迟那时快,菟丝突然窜到了福宝元君的胳肢窝,拿尾巴轻轻搔他的痒。福宝元君笑的浑身乱颤,锤子也挥不下去了,干脆倒在地上哈哈大笑。趁此机会,扶幽迅速变回鸾身,待菟丝跃上她的背脊,振翅冲上苍穹。本来想叫上白泽,四下一环顾,发现白泽早没了踪影。
福宝元君笑的四仰八叉,眼飙泪花,都快喘不上来气了。凌苏仙君还哪里管得了这些,拽起他,追向扶幽。
……
白泽是在福宝元君踩碎千花万叶镯时走的,当时谁也没留意,它撒开四蹄就跑了。打架他也不在行,再说这也不是打架能解决的事。
胤玄刚好上完一堂课,才出了书院门口,远远就看白泽风驰电掣地赶来。到了胤玄面前,气还没踹匀呢,就说:“不好了,幽幽和仙界的人打起来了。”
胤玄没有多余的话,“你别慌,她现在人在哪里,我这就随你过去。”
幽月林的空气冷到了极点,周围的竹子纷纷镀上了一层剔透的冰。
那是扶幽口中喷吐的冰焰所致。
白泽离开后,扶幽本打算走为上计,驮着菟丝飞往林外。那凌苏仙君忽然变出一根捆仙绳,挽了个套子套在她的爪子上。绳子的另一端攥在凌苏手里,害得她既不能上也不能下。
冰焰的力量又太弱,冻住了整片树林,却奈何不得两个神仙。
福宝元君的无量锤有召唤风雷之力,扶幽不肯下来,凌苏就唆使福宝元君用雷电将她轰下来。
无量锤一分为二,两锤猛击于一处,晴空骤然变色,瞬滚滚黑云笼罩下来,白色的闪电凌空击下,扶幽见情势不妙,把菟丝从背上抖了下去,自己生生挨了一击。
一道,两道,三道……
挨到第七道时,扶幽背上的羽毛都被烤焦了,翅膀酸软无力,意识渐渐丧失。但她仍旧死撑着,以她自己都很讶异的毅力死撑着。她想,她这是遭的哪门子罪啊,平白无故招了一条白蛇精,惹了一场无妄之灾。
她想,等这场灾祸过去后,她一定要把那蛇精煮成蛇羹,替自己好好补补。
翅膀越来越重,扶幽发现她已经挥不动她的翅膀,再也支撑不住,像个纸片似的从半空坠落……这下可好,她连蛇羹都吃不到了……
胤玄赶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知道天族一向不把鸾族当回事儿,万万不料不当回事儿到这种程度,在鸾族的领地凌虐鸾族的公主,简直欺人太甚。想也没想召唤出天羽弓,对着福凌二人的后心各射一箭。天羽箭最大的特点就是轻若鸿羽,行进无声。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被射了个透心凉。
变回人身的扶幽重重跌落在地面上,胤玄将她抱入怀中,她怕疼似的哼了哼,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人看了心疼,“是大祭司啊,你来救我了……”
“是我,公主。”
“我是不是又闯祸了?我总是不乖,总是惹麻烦,但求你这次不要打我好不好,因为我好疼,疼的快要死了……”
胤玄情不自禁生出一股怜惜,“不,公主没有闯祸,胤玄也不会让公主死。”
扶幽轻轻一笑,合上双眼,“那就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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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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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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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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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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