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过天桥从来不敢回头看
白日里是车水马龙此时脚下是忘川
我独自走过半山腰山间野狗来作伴
层林尽染百舸流秋风吹过鬼门关
一瞬三年五载品粗茶食淡饭
六界八荒四海无人与我来叫板
人间荒唐古怪竹林外有书斋
匿于此地畅快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是我装模作样在瞎掰
还是他们本就心怀鬼胎
……”
一曲毕,她发现众人的神情都很微妙。
她有点懵逼,“我唱得不好听?”不至于吧,她也是在歌唱比赛上拿过奖的人,不至于这么惨不忍睹吧?
夜七首先鼓掌,“哇,司姑娘你唱得太好听了,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
他听的是曲调,有些人听的是歌词。
心怀鬼胎、装模作样什么的,听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武郡王连看了悠然好几眼,不懂她是无意还是故意。
江月白神情激动,连钓竿都不要了,“司姑娘,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是你作的吗?我从来没听过。”
“不是的,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作词作曲的,咳咳。”好心虚,谁知道一首歌他们反应这么大?又想,连大师都惊艳了,怪不得这歌会火。
“你的朋友姓什名什,是男是女,家住何方,可否引进?”
“那个,我朋友她是女的,……她她她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暂时没办法给先生引见。”
武郡王道:“难道这个人就是你上次说的宗小楠?”
悠然一咬牙,“……对,就是宗小楠,她最会作词作曲,教我唱了很多首歌。”
在说出自己原来名字的一瞬间,悠然心里就有了打算。日后,她肯定会有很多让这个时代的人不解的事情出现,未免惹人生疑,就让“宗小楠”来承受所有的一切吧。
对不起了,各位二十一世纪的原著人。
江月白道:“若司姑娘日后见到宗姑娘,一定要带我去见她,此人才华横溢,江某必要结交。”
悠然就“呵呵呵”地干笑。
江月白又道:“宗姑娘还作了哪些曲子,司姑娘都能唱出来吗?”
“很多都只能唱一小段。”悠然道,忽地灵光一闪,“先生,我唱一小段,你能把曲子补全吗?”
“试试。”
于是悠然便清了清嗓子,飞快地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曲库。
古代是不能大唱情情爱爱什么的,悠然很清楚,若她唱情歌,保不准这些人会觉得她是在唱什么不正经的歌曲。但是吧,现代的歌曲里好像总会带那么点情情爱爱。
清汤寡水一点,应该没事吧?
于是,她想了又想,小心翼翼唱了一段许嵩的《庐州月》:儿时凿壁偷了谁家的光,宿昔不梳一苦十年寒窗,如今灯下闲读红袖添香,半生浮名只是虚妄,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柳絮纷飞里看见了故乡,不知心上的你是否还在庐阳,一缕青丝一生珍藏。
还是许嵩的《如果当时》: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须感伤离别。
还有一段抖音上学来的,不知原唱是谁的《明月天涯》:游侠某,名远传,而今江湖淡,仇者多,友两三,但逢敌手难,雨尽碎,风如潮,出手引狂澜,未收招,三声笑,皆醉了。远风急,忽回首,明月漫千山。天地渺,意气满,踏歌至长安。
接着是少司命的《水墨江南》:潇潇水渐迷离你晚照江波影,风追烟花雨洇染了诗意,墨色山水里你委婉的含,藏身江南故事里回避。
然后是《叹郁孤》的一小段:饮尽杯中遗下的落九天,自古情难断义两全,和衣栏下醉卧我笑陶潜,空庭梦,半生寒,只为求的此生一寸心安。抬眼望,是狼烟,迟迟不见当年的独我言。山水觅,却不现。
最后用周华健的《难念的经》结尾: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天阔阔雪漫漫共谁同航。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贪欢一饷偏教那女儿情长埋葬。
一口气唱了六首歌,虽然只是其中一小段,悠然也是唱的口干舌燥,气息不稳。她挑的都是些中国风很浓的歌,不至于出现现代物品,叫人听不懂。ωωω.χΙυΜЬ.Cǒm
所有人都听呆了,宫灯纳闷,小姐什么时候学的这些歌,以前怎么从来没听她唱过?
春娟望着湖面,眼睛里泛起了水光。
连年纪最小的吴磊都被歌词感染,心中泛起了一股难言的情绪。更别提夜三他们几个了。
江月白直接丢了钓竿,激动地要去抓悠然的手,手伸到空中意识到不妥,生生克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搓着手害羞问道:“那个,司姑娘,请问宗姑娘年岁几何,可有许配人家?”
江月白,江大师,红着脸,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悠然怔了怔,看了看夜三几人,他们也是一副傻了眼的样子。
她轻咳一声,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宗姑娘,她……她今年三十二岁,不曾许人。”
夜七口无遮拦,当即叫道:“三十二岁了还不许人,是不是长得很丑?”
夜三重重咳一声,夜七吐了吐舌头,躲到了夜七身后,不再说话,心里却想:丑人和丑人做朋友,看来那个宗小楠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悠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道:“她不丑,她和武郡王的红颜知己长得很像,你们要是见到武郡王的红颜知己,就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她之所以三十二岁了还不许人,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她跟寻常的女子不一样,她曾跟我说过,她要嫁的人必须是她爱的人,而且一生一世只能爱她一个,不能纳妾,通房也不能有。”
江月白紧张又害羞地问:“你看我是她喜欢的类型吗?”
悠然还未来得及回答,夜七并安南山就叫了起来,“玖柯的红颜知己,你是说英国公的嫡孙女祝和秀吗?”
“不是,是平舟的老乡柯小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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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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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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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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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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