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跟小叶刚刚到家,我手机没电了刚开机,妈妈在等着呢,我先进去了,等会再聊。”纪舒跟谢沉章说完后,挂了电话,打开车门,走下车。
“伯母,你好,我是小叶,这是一点心意,请您笑纳。”岑叶怡将后备箱里的礼品拿出来,一半递给了纪元芝,另一半自己帮她提着,东西实在太多了,一个人两只手都拿不完。
“你真是太客气了,你能跟小舒一起过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赶紧进去吧,外面风大,冷。”
纪元芝喜笑颜开地对着叶岑怡说道,招呼着她进了家门。
纪舒看着一脸着急的母亲,心里觉得很愧疚,刚刚她真是为了自己方便,就关了机,都没有想过母亲和亲人们找不到自己了会着急,她真是自私的很。她不由地鼻子一酸。
而且,此时的母亲满脸通红,头发凌乱,应该是在家门口等了很久。上次,她因为到达车站时是半夜,母亲放心不下,提前好几个小时过去候着,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母爱,真是的好无私啊。
纪元芝做了一桌子的菜,荤荤素素十几种,把桌子摆得满满都是。
”哇塞,阿姨,您怎么做了这么多菜,您也太客气了,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呀。”叶岑怡叫到。
“我这都是瞎弄的,我们这不比大城市,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您可别介意。”
“阿姨,您这是哪里话,瞧着这些菜,做得这么漂亮,肯定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这个,在城市里可是用钱都买不到的,而且啊,这里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无污染无添加剂,我这是好福气了。”
“你这孩子,嘴巴甜,说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了,反正呀,你等会多吃点,把这些都吃光光。”
“好咧阿姨,那我先去洗手,等会我来盛饭,阿姨你做了这么多菜,辛苦的是你才对。”
餐桌上,三个人吃了半个小时,素菜只吃了一小半,荤菜亦还剩很多。于是纪元芝又拿起筷子,拼命地往叶岑怡碗里夹去。
“来,小叶,多吃点,你那么瘦,要多吃点肉才行。我做的这些,都是小叶平时最爱吃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合不合胃口。今天先将就着吃,要是不喜欢,明天阿姨再给你做别的。
“阿姨,您别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好,真的吃了很多了,只是您做得太多,怎么都吃不完罢了,阿姨您今天也累了一整天了,您别光着顾我,您自己也要多吃点。”
“哎,你是不知道,我平时一个人在家,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小舒也是一整年都在忙,这个桌子冷冷清清的,今天你能来,家里总算热闹了一些了。”纪母语气里带着孤独感。
“妈,对不起哦,我以后会尽量多回来陪陪你的,”纪舒满是歉意地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叶岑怡看到纪母和纪舒都有点不开心,赶忙安慰到:“阿姨,您放心,我以后会多盯着小舒,只要她一有空,我马上跟她回来看望您,或者把您接过去也可以。”
“那真是的太好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小舒啊,您真是好福气,小叶对你这么好。”
纪舒见到母亲这样说,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次我说自己坐车回来,可小叶她不放心,执意要亲自送我过来,说顺便看看您。还专门推掉了很多重要的工作,这份情谊,我无以回报呀。”
叶岑怡见纪母和纪舒这样夸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你们如果这说,那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我可就要生气了哦。伯母,小舒,来来,我们多吃点菜,其他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好了。”
“那行,那你们慢慢吃着,这些凉了,我先拿进去热一下。”纪元芝忙里忙外的,脸上满是喜悦。
“阿姨,真的不用了,你快别忙着了,赶紧做下来,我都已经快吃饱了,撑到不行了。“
叶岑怡起身,拦住纪元芝后,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想让她回到餐桌边重新坐下来。
可是纪母哪里会愿意,她断断续续地又起身三四次,不断地往叶岑怡和纪舒碗里夹菜。
三个人推推拉拉的,又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叶岑怡的肚皮实在是鼓得一点都装不下了,纪母才作罢。
吃完饭后已经快九点了,叶岑怡和纪舒洗漱后陪同纪母看电视、话家常,困得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
纪母拿出崭新的被单被套,给叶岑怡和纪舒铺了床,两人倒头一觉就睡到天亮了。
第二天,吃过早餐后,叶岑怡主动提出要帮纪母分担一点家务活,顺便体验一下劳动的快乐,所以纪母就带她们到菜园里种菜。
“要种菜的话,第一步就是翻土,锄头不能那样拿,那样拿太厚重,使不上力气,开垦太慢了。”
“种子不能那样撒,这样撒才利于生产,你们以为一味地越密越好,显然是不对的。”
“临水的时候要轻一点,稍微洒一点就行了,不然把种子都撒没了,还种什么呀?”
纪舒和叶岑怡乐呵呵地配合着纪母,认真地做了起来,在纪母的言传身教下,学到了不少东西。
叶岑怡从小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土生土长的城里人,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她觉得很好玩很新鲜。
纪舒虽然小时候有时也看得母亲在忙活,但是自己很少参与进来,所以也觉得蛮有意思的。
“我们两个这么大的人,像个小孩一样,种个菜搞得像去摘星星摘月亮一样新奇,别人知道了,会不会笑掉大牙,然后跑过来嘲笑我们矫情做作呀?”叶岑怡将手中的种子放下,拍了拍沾有尘土的衣服说道。
纪舒刚好要拿洒水器洒水,见到叶岑怡这样说,闪过看一个狡黠的笑容,轻声说的:“是吗?”
“啊呦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人家问你话,你这么不严肃,不对,我这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岑怡还没说完,一种冰冷的液体就已经朝她的脸上袭来,纪舒这个女人,居然趁她不注意朝她洒水。
“你快点停下,我的衣服都湿了,待会感冒了我看你怎么对我负责?“Χiυmъ.cοΜ
叶岑怡说着,可是纪舒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赶忙一把夺过纪舒手中的洒水器,朝着她也淋起来。
”啊,大美女,我向你求饶啦,我以后再也不敢偷袭你了。“菜园里响起了可怜纪舒可怜的求饶声。
看着笑得那么灿烂的纪舒和叶岑怡,纪元芝宠爱地笑了笑:”说是帮忙,你们实际上是给我添乱咧。“
考虑到太阳比较炎热,怕孩子们没有被晒黑和中暑,纪元芝起身到家里拿了两顶太阳帽。
一阵悦耳的来电铃声传进了纪母的耳朵里,是女儿包包里的手机发出来的。
纪母没有理会,她没有接别人手机的习惯,即便是自己的女儿,等会过去了她再告诉女儿有人找就行。
可是电话又先后响了三四次,这么急,会不会怕是工作的事呢?
纪元芝不敢耽搁,赶忙把手机拿出来,往菜园里走去。
”小舒,电话,都已经打了好几次了,估计是急事,你赶紧听听看吧。”纪元芝将手机递给纪舒。
小舒看了看手机荧幕,来电人是吴双,于是开口问道;“双姐,怎么了?我在家呢,不是跟你说了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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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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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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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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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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