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后有人拍住了纪舒的肩膀,纪舒似乎没有感觉到似的继续向前走,这个人快速走了两步站在了纪舒前面,挡住她的去路,这人正是郑深。
郑深深吸一口气对纪舒说:“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但是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不是谁心软或者谁心善就可以存活下去的。”
说着,郑深掏出一张面值不菲的支票递到纪舒面前,接着说:“这,算是给你的一点儿补偿吧,麻烦你拿了钱就别再出现了,我想这些够你花一阵子了吧。”
纪舒怨恨的抬起头看了看郑深的脸,又看了看郑深手中的支票,她紧咬着嘴唇,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此时街上的人群并没有因为他们而停止奔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冷漠。
纪舒抬手用力的打开了郑深拿着支票的手,对郑深说:“我不需要你们的钱,我不需要你们施舍我,你以为你是是谁?可以决定别人的道路?可以随便安排别人的生活?我不是你们的提线木偶,你滚。”
郑深耸了耸肩,并没有因为纪舒打开他的手而生气,作为一名资深经纪人他见过太多风雨,此时他捡起被纪舒打落在地上的钞票,用手掸了掸上面的尘土,继续递给纪舒。
纪舒再一次打开了郑深的手,郑深对纪舒说:“我相信在将来的一段时间内,你并不会有什么收入,拿到这笔钱对你的生活会有好处,女人嘛,对自己好一点,我劝你收下这笔钱,对你,对我们大家都是好事。”
说着,郑深抓住纪舒的手,将支票塞进她的手心里,纪舒恶狠狠的看着郑深,攥紧了手里的支票。
纪舒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对郑深说:“我说过,我不需要你们的施舍,你以为你们是谁?我纪舒一不偷二不抢,本本分分的做我自己,我还不信了,没了谁我纪舒活不下去!”
纪舒又擦了一下眼角,继续说:“我是一个三线小角色,但是也不是谁都能骑在我头上泼脏水的,就像这张废纸。”
说着,纪舒摊开手中的钞票,一下一下的将其撕成了碎片,收进手心里。
郑深看见纪舒并没有丢掉撕成碎片的钞票,而是一丝不落的收进手心里,脸上泛起一丝嘲讽的讥笑,他心里想:不就是当婊子立牌坊嘛,当我的面撕掉支票,回家再粘起来用,哼,还以为谁傻呢?
纪舒看到郑深一脸的讥讽,缕了一下头发,对他说:“你别想多了,我只是不想破坏环境,尤其是被这么脏的东西,你们已经够肮脏的了,就不要再让这东西污染街道了。”
随后,纪舒一把推开郑深向前走去,在垃圾桶旁扔掉了手中的纸屑,此时郑深回头看着纪舒远去的背影,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纪舒的背影一直消失在人潮的尽头,再也看不见,郑深才转身回到了大楼内。
郑深来到谢沉章的摄影棚内,此时,谢沉章正拍摄着一则广告,郑深并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打扰到谢沉章,于是他抱着肩膀来到监视器前静静的看着。琇書蛧
过了好一会儿,谢沉章最后一镜结束,郑深拍着导演的肩膀笑着说:“辛苦辛苦,带哥儿几个好好休息休息。”
导演点着头,也寒暄的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这时谢沉章走到郑深面前,擦了擦汗对郑深说:“小舒有来过吗?”
导演微笑着看了看谢沉章又看了看郑深,知道二人要谈事情便识趣的走开了,郑深喝了口水,对谢沉章说:“来过了。”
还没等郑深继续往下说,这时的谢沉章已经丢下手里的矿泉水跑出了门外,他跑到很快,四处张望寻找着纪舒的身影。
谢沉章下了电梯,跑到大楼外的马路上,继续四处张望,然而却并没有纪舒的身影,他顾不得身边是不是有粉丝认出他,他跑的飞快,跑到街口,他幻想着也许纪舒没等到他也没有走远。
兴许在下一个街口就可以看到他,街上认出谢沉章的人越来越多,人群正慢慢向谢沉章靠拢过来,这时追出来郑深已经看到有很多人掏出手机正在拍寻找纪舒的谢沉章,他急忙挤进去,拉起谢沉章便向大楼内走。
郑深小声对谢沉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不顾及身份,如果这再上了娱乐新闻,可怎么办?”
谢沉章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做事的不妥,低着头紧跟着郑深回到了大楼内,郑深对谢沉章说:“你怎么不把我的话说听完,纪舒的却来过,但是又走了。”
谢沉章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对郑深说:“来了又走了?为什么?我在拍广告,等等我不就好了。”
郑深看着谢沉章缥缈的烟雾,对他说:“纪舒来,就是想告诉你她的不易,不希望你再去打扰她。”
谢沉章听了郑深的话,抬起头追问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郑深也点燃了一支香烟,吐了一口烟雾对谢沉章说:“她说,她是一个三流的小明星,出道呢特别的不容易,整日人下受气,摸爬滚打的,你这个大影帝的光环她实在是承受不了,希望以后你们再也不见了。”
谢沉章吸完了整支烟,又点燃了一支,说:“就是这样?”
郑深眼角余光撇了一眼谢沉章,对他说:“大概就是这样的。”
“不行,我要去找她当面问清楚。”谢沉章熄灭手中的半截香烟起身就要出门。
此时郑深连忙拉住谢沉章的胳膊,将他摁在沙发上,对他说:“老大,你已经不是刚入圈的小萌新了,懂点儿事儿吧,别为了这么个女人影响了你的事业好不好。”
谢沉章依旧想去见纪舒,当面听她解释清楚,他对郑深说:“我会小心出门的,不会让狗仔和记者拍到,这一点你放心。”
郑深苦笑着对谢沉章说:“醒醒吧,现在的你最不合时宜的就是去见纪舒,你好好想想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兄弟们是跟着你怎么过来的,你是要亲手毁了自己毁了大家吗?”
谢沉章听了郑深的话,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并不再争辩什么,也不再想着起身离去,去找纪舒,他只是坐在那,一支接一支的点燃着香烟。
谢沉章在这行混了这么久,当然也知道这个圈子里头的辛酸和不易,他也可以理解纪舒的苦,但是他不明白纪舒为什么不当面跟他说清楚。
郑深拍了拍谢沉章的肩膀,自己走出了房间,留谢沉章自己在房间内好好想想。
谢沉章受不了纪舒的不辞而别,一支接一支的吸着烟,吸到开始咳嗽,开始干呕,他不明白纪舒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见纪舒,但是又不可以,在他这个位置,已经不可以只为了自己的舒服而不顾团队。
他现在的成就不仅仅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和他的团队也有不可磨灭的关系,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而损害大家的利益,他不是小孩子,必须克制。
然而谢沉章现在又特别想找到纪舒,亲耳听到她说她不爱他,让他再也不要打扰自己的生活,不是像这样,借别之口传递给他这个噩耗。
谢沉章的心,慢慢像他手中燃尽的烟草,变成了灰色的飞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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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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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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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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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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