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大神灵,你不去管三界终生的芸芸大事,单单盯着我的私房之事,你不怕做菩萨,你不配,你不配.....”野性未收,邪心不改的蛇妖居然怨气满满地狂骂起菩萨来。
结果,菩萨真的回应他了。
只见一道金光,凭空射来,直直打入三头蛇妖的身体,骤然间,万道金光变成了看不见、摸不着、威力无比的尖刺,密密集集犹如汗毛一般排列着扎进三头蛇妖血肉里。
让他身上生不如死的剧痛更重了十倍。
啊.....惨无人寰的叫声。
痛,痛彻心扉,痛入骨髓。
蛇妖面无人色,满地乱滚。死咬着流血的嘴唇,惨无人色。
时间一点点过去,蛇妖还十分有骨气的,硬撑着不肯求饶。
最后,实在受不了,痛哭流涕。
“菩萨,小妖错了,求菩萨饶命。”蛇妖勉强支撑着身子爬起来,艰难的磕头求饶。
一声一声的呐喊,接着一声又一声的哀求,磕下一个又一沉重的响头。
“饶命,饶命啊菩萨。”
蛇妖蜷缩着身子,匍匐在地,不停地磕。
忽然,一个庄严、威严的声音响起:
“蛇妖,你可知错?”
“知错,小妖有错,小妖认错。求菩萨饶命。”三头蛇妖的欣喜若狂的喊,抬眼四处张望,四周除了皎洁的月色,什么也没有。
“你错在哪里?”菩萨问。
“小妖口无遮拦,不该辱骂菩萨。”三头蛇妖诚心忏悔。
叹息声悠悠传来:
“你是不明白,你错哪里?为何受罚?”
“是,小妖愚钝,请菩萨指点迷津。”
“自己的迷津自己解,你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得自由。倘若你一直想不明白,那么万剑穿心咒将跟随你一辈子”
三头蛇妖愣在当场,体味菩萨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越发迷惑了。一想起后面两句万剑穿心咒将跟他一辈子的话,就将他吓得瑟瑟发抖,不寒而栗。
跟他一辈子,那还得了,他简直不用活了。
不行,太可怕了。
说来也奇怪,经过和菩萨短短的一通对话,他的狂躁、愤怒、怨恨、邪恶的心一下安宁了下来,比吃力宁心丸还能令人安定。
不知是幻觉,还是心理力量,他感觉到万剑穿心咒虽然还时不时的绞割的他的躯体、心脏,好像,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较之前轻多了。
三头蛇妖虚脱躺在地上,犹如脱了一层蛇皮般那样的虚弱无力,一点动弹的力气也无。
只要张嘴不停的张张合合,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地藏王菩萨.......”念着,念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月光散落一身,夜风吹翻衣角,眼角清泪横流。
若不是还被惨痛的死去活来的神经还时不时抽搐一下,肯定以为他睡着了。
银舌逃回房间,缩进软绵的被窝,紧紧包裹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躯体,想起那遭差点被凌辱的经历,她后怕的直哆嗦。
泪水,创流不息地堆积在银舌那张倔强、好强的眼眶里,银舌紧咬嘴唇,不让眼泪掉落,但是屈辱的经历让她一下子奔溃了。
一蒙被子嚎啕大哭。
今夜,感到耻辱不只有银舌,饮溪同样被无意撞见的事情,心绪不宁。
饮溪有夜间独坐高处吸收日月精华修炼的习惯,每晚夜深人静的僻静处那个婀娜背影,就是饮溪勤奋、努力的证明。wWW.ΧìǔΜЬ.CǒΜ
今晚,她却静不下来了,脑海里电闪雷击般的反复闪出柳万枝和花斑蛇妖、亲热的场面。
一次又一次的闪现,弄的她心浮气躁,差点走火入魔。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想起她们那种肮脏事,饮溪伸袖擦了擦脸上的密集汗珠儿,心烦地问自己。
静下来,快点静下来,修行最忌讳胡思乱想。
饮溪暗暗给警告自己,重新盘坐吸气。
吸纳之法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那种活灵活现的春宫图在她脑子里又出现了。
思绪又一次被打乱,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糟。
不行,不能想,不能停下来,我要修炼。鹿妖强行运气,导致气息逆流。
噗嗤一声,鲜血喷出。
我怎么了,我究竟怎么了。
饮溪茫然自问,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她总想起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猛地一拳,山石粉碎......
安渡不知发了什么疯,一大早令金舌将她们通通都呼唤过去。
金舌见她们先后赶来了,但是每一个人神态,都怪怪的。
饮溪一夜无眠,又思虑过重,脸色憔悴苍白。
银舌哭了一晚上,眼睛又红又肿,一双肿成核桃的眼睛,咬牙切齿的瞪着蛇妖。
金蛇郎君被万剑穿心咒折磨了一晚上,惨白着脸,萎靡不振,被银舌盯着的直发毛,慌张背过身子,不敢看她。
柳万枝经过昨夜的雨水之欢,心情大好,精神抖擞,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的那叫一个性感、妖娆。
只可惜她的身材属于丰腴、圆润型的,没有将紧身袒露裙的窈窕婀娜穿出来,反而穿出了她柳万枝特有的成熟风韵美。
福婆昨晚又忍不住偷吃了嘴,将白玉奶奶家收藏的好酒、好烟、好肉尝了遍,一通胡吃海喝下来,肚子大闹五脏庙,一晚上拉了七八次,直到现在还虚脱、醉熏着呢?
“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金舌挨个一个个看过去,将目光定格在银舌身上:“妹妹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金蛇郎君心里咯噔一跳,偷偷扫了银舌一眼,果见她的眼睛肿的老高,羞愧感油然而生,他此刻又愧又窘,又惴惴不安,他很怕银舌当众揭露他的罪行,让他颜面扫掉。
“没,没什么?”银舌闪烁不定,躲避着姐姐关切的目光,咬牙再三,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昨天差点被强暴的事,银舌最好面子,屈辱和面子比起来,她宁愿打破牙齿和血吞,也不说出丢面的事,强颜一笑:“没事,我昨天没睡好。”
“对了,姐姐,安渡找我们什么事啊!安渡呢?她怎么不出来。”银舌将话茬子问了回去。
“嘘!”金舌请嘘:“安渡心情不好,你们都小心点,她好像知道那件事了,气哭了。现在还淌眼抹泪呢?”
“那件事啊?”银舌、柳万枝不约而同地问。
“就是你骗她说,你也喜欢鹤公子那件事呀!”
“那件事?”银舌尖叫,眼珠子一下瞪的溜圆:“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她今天......”金舌一句话没说完,安渡整理好情绪从里面厢房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四方镜。
安渡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那双充满水氤氲气、汪汪闪烁的大眼睛,一上来,就将她们扫了遍。
“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安渡语带哭腔、怒火火地喊。
“我们骗你什么了?”银舌一个箭步蹿了出来,抢先问。
“还不承认吗?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安渡情绪被银舌点燃了,声音跟着高了起来,瞪着银舌,火气冲冲:“我有复日镜,难道要我把你那天在我跟前演戏复显一遍吗?”
“我......”银舌一呆,不明所以看着忽然发火的安渡,犯起了迷糊,着急解释道:“是,是,是,我承认,我是骗了你,但我是好心呐,你那天听到鹤公子要娶鹿饮溪,你哭的那么伤心,我是想逗你乐一乐,让你心情好点.....”
“我看你分明就是看我笑话?不但你,还有你......你.....你....”安渡随手一指,见饮溪、柳万枝、福婆、金舌点了个遍。
“安渡,你可以看见了。”饮溪惊呼。
“小丫头,你看见我们了。”柳万枝惊炸。
“你怎么忽然看见了。”银舌惊跳。
“我看见看不见管你们什么事啊!”安渡气红了脸,好好的一场审问,眼看着要被她们搞砸,严厉警告:“不许问我,现在是我审你们。”
“好,你审,你审,看你一个小丫头能审出什么花来?”银舌满不在乎的语气,使得安渡气不打一处来:“你走,滚的远远的,我不想看见你。”
“你叫谁滚呐!”银舌一下子炸毛了,火气腾腾直冒。
安渡猛然吓得一哆嗦,怯生生的眼睛流露出恐慌感,仍然努力装出一副镇定、老成的样子,强硬道:“我让你滚,我最讨厌你。”
“你.....”银舌气得浑身乱颤,大大受伤了:“死丫头,你讨打......”
“妹妹,你敢动手。”银舌的胳膊尚未举起来,金舌麻溜的挡在了安渡面前,威严的看着她。
“我.....”银舌有委屈说不出,忽然,扬起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我打我自己行不行,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活该。”
银舌哭着跑了出去,眼泪洒了一地。
福婆一看事态严重了,赶紧站出来替银舌讲话:
“小丫头,你错怪了小野乌了,她没有要嘲笑你,她真的是为你好才那样做.......”
“你不必说了。”安渡犀利打断,固执己见道:“你和她本就是一丘之貉,她是主犯,你们都是帮凶,你们联合起来一起骗我。”
福婆听了呵呵一笑,不气不恼,从容解释:
“哟,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主犯,什么帮凶,我们不是一心为着你好吗?”
“为着我好?”安渡更加生气了,厉声反问:“你们明明都知道我喜欢鹤大哥,居然抱成一团欺负我,诓骗我,你更加可恶.....”安渡扭脸看着饮溪,怨气大:“枉费我喊你姐姐,你为了阻止我喜欢鹤大哥,为了摆脱你的情人(玉逍遥),居然诱骗鹤大哥娶你,你,你毁了我的梦想,我恨死你了。”
安渡说着,泪水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安渡,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饮溪急着表白,越急越说不全:“我承认我那么做是有私心,但是,也有一半也是为了你,你不能喜欢鹤云天,他是妖,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
“你住嘴,我不要听你说话,我不要听你为了我做的虚伪事,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安渡失去理智,谁插话就怼谁。
她的话实在太伤人,饮溪犹如当头挨了一棒,大受打击,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为了安渡掏心掏肺,安渡居然说她虚伪。
虽说是气话,难免不让人受伤。
“小丫头,别哭啊。”福婆着急了,苦口婆心劝:“我们真的是为你好,你肩负着修山海妖怪簿的重任,你不能动情,尤其是不能对妖精动情,就算你非得动情,也得是个人吧!鹤云天他表面上看着英俊潇洒,其实他就是一只野鹤,鹤有什么好喜欢的,你年纪还小,来日方长,将来总会遇见适合你的凡人。错过了他,咱不可惜,将来总有好的等着你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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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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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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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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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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