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夜神捡起了石头上摆着的手机,冲着屏幕又喊话了,那兴奋的姿态,感染了周边的人。
老鼠带着的五六个人,连忙围着九宫夜神,狗腿的说:“夜神,你刚才那个阵法叫什么?我听人说过,血蛊是杀不死的,你是怎么杀掉的?”
“那血蛊真的死了,夜神真是厉害……”
只见夜神没回答这问题,而是黑着脸说:“还不赶紧救援,要你们来当摆饰的啊!”
那几个高高壮壮的汉子,连忙点头,拍着胸口保证着说:“我们这就去救人。”
血蛊虽然是被九宫夜神给解决了,但是周边那些肥大的毒虫子仍在,毒气蔓延的空间,能清楚的感受到危险程度。
不解决掉那些毒虫子的话,想要离开就麻烦了。
高建宁正是准备要加入了清除毒虫的行动,九宫夜神就立马挡住他,阴阳怪气的说:“你休息就好,那些活儿就让他们去做,不然来做当摆饰的吗?”
我忍不住的笑了出声,倒不是说不相信九宫夜神的话,而是觉得他心里头有股气。
他来黑玉沟是被逼的?
想到这里头,我倒也没多在意。
有人解决危机,再好不过。
那几个人解决毒虫的方式,是采用阳火来灭的。
整一片空间,笼罩在火光之下,耀眼如阳光下。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毒虫彻底是消灭了。
我望着手里头拿着的那一颗通体黑色的珠子,好奇的问九宫夜神,这玩意儿是什么来头?
“阴阳珠。”
回程的路上,九宫夜神吩咐着那只老鼠:“阿灭,你赶紧去通知外头的人,这边发现了巨型遗址。等明儿,得上新闻了。”
大概是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我们顺利的到达了棺陵村。
在外头等候的人,竟然是小老板。
见到小老板的时候,我欣慰的笑了。
之前还在担忧着他的安危,见到他没事,就松了一口气。
小老板一见到我们出来,他连忙就蹦到了九宫夜神的身边去,满是感激的说:“幸亏是你救了我们,不然的话,我们就得死在那个地方了。”
小老板跟他喜欢的人,在黑玉沟遇到了九宫夜神他们,然后安排着他们撤离。
由于出来是夜晚了,我们一帮人就在棺陵村过夜。
这些日子以来,精神紧绷,加上没多休息的原因,大伙儿吃饱就睡。
睡到半夜,我就醒了。
出门去放了泡尿,刚准备回屋,就听到了头顶上传来的动静。
我稍微抬头,眼睛就直了。
躺在悬梁上睡觉着身影,正是穿着道袍的九宫夜神。
他垂下来的手抓着半瓶酒,我是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摔下来?
我喊了两声,他仍是一动不动,估计是睡死了。
正想要放弃的时候,悬梁上的身影站定在我面前,伸手拍着我的肩膀,问我要不要喝酒?
他说着说着,嘴里念叨着,说高建宁那小子的酒量差,三瓶就倒了,不过瘾。
“我陪你喝杯吧。”我笑道。
“爽快。”
我们两个人进屋后,他扔了一瓶白酒给我,碰瓶直怼。
火辣辣的酒从喉咙里滑落,像是灼烧了般,呛人得很。
“领航者号的事情你解决了?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连忙就询问他,生怕等会儿自己被灌醉后,就没机会了。
灰暗的灯光下,九宫夜神的侧脸几分俊逸,他拿着酒瓶就往嘴里怼,大口大口的喝着。
他眸子雾气缭绕,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般,他放下酒瓶,故作若无其事的说:“能发生什么呢?人都死了,说多也没有用。”
那轻描淡写的口吻,包含了多少痛苦?
从踏进黑玉沟以来,我面临的死亡,远远超过了我之前替人收尸还要惨烈。
身边的队友一个个的死去,比起死亡更让人痛苦的是,救不了那些人。
内心那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最痛苦的。
第一眼见到九宫夜神的时候,他给我一种极大的反差感,总觉得不像印象中所想的人,而后发生的事情,他处理得游刃有余,让人敬仰不止。
他喝酒那豪爽的模样,倒是让我陷入了沉思。
借酒浇愁愁更愁。
让自己沉浸在酒精的世界里,或许才会忘记曾经牺牲的那些人。
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这个世界,别无选择的痛苦,仍是要一个人承受。
之前的时候,九宫夜神就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让我别太计较发生的事情,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有句话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ωωω.χΙυΜЬ.Cǒm
九宫夜神抽了一口气,脸上又挂着那种流里流气的笑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人没事就好,领航者号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想再次询问他在海上发生的事情,然而看他那样子,似乎不打算跟我详细说。
从他那极力掩饰的神态来看,领航者号上发生了离奇古怪,且是生离死别相关的事情。
他不说,不代表着敢于坦然面对!
在没踏入黑玉沟之前,我或许无法理解九宫夜神曾经对我所说过的那些话。而今的我,爬山涉水,经历了生离死别,体验了各种经历,懂得那些难以启齿的声音。
九宫夜神喝多了,趴在了桌面上沉沉的睡去了。
我盯着他的侧脸,那一张看似年轻的俊容,隐藏着多少辛酸,苦涩。
他虽然是沉沉入睡了,眉间却紧紧皱着。
九宫夜神身上肩负着除魔卫道,守护人民安全的重任,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这年头,又有多少人庆幸如此活着呢?
说实话,我倒是有点儿羡慕九宫夜神,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使命,以及信仰。
有些人,一辈子忙忙碌碌,不曾寻找到自己的使命,信仰等。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了九宫夜神呢喃着,声音悲痛,像极了受伤的小鸟。
“爷爷,阿姐……”
忽的,我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忍不住的红了。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入眼是从林披着单薄的衣服,朝着我缓缓走来。
她瞥了桌子上沉睡的九宫夜神,随后对上了我的视线,随我的目光碰撞。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我拉过从林的手臂,两人安安静静的朝着门口走去,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
“你说林伟他会恢复正常吗?”我轻轻的问身边的从林。
林伟的情况不是特别好,时而疯疯癫癫,时而表现正常,受到的创伤深重,往后估计可能会待在精神病院了。
从林抬头,仰头夜空:“顺应天命。”
“那我们呢?”我幽幽的说。
她微微侧头,小脸疑惑,似乎不明白我的话。
我伸手挠头,连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回去之后,是不是该把结婚办办了,反正我现在老婆本也有了……”
只见从林的双眼瞪大,秀眉微拧,正在消化我的话。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我心跳加速的声音外,再无其余。
从林还没有答复我,让我心急如焚,拉住她的小手,喊道:“怎么!你真的要回去跟胡爷退婚吗?”
她来找我,就是为了婚礼的事情。
经过这些事情,我哪里会让她继续那不可能的事情呢?
我感情迟钝,但不代表我不开窍,毕竟在长期相处下来,融化心中的感情,是无法忽略的。
不想自己后悔,仿佛一刻都不想耽搁,只想将心里隐藏的感觉,一一都告诉她。
未来,很遥远,我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告诉从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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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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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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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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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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