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汽油。
我想往前走,因为依依的话,不由停下了脚步来。
丛林眼疾手快,一手就扯住了我的手臂,冲着我摇了摇脑袋,清冷的开口说:“底下有东西。”
这话一落地,丁双就哭丧着脸,悲催不已的喊着说:“到底是有多狠心?准备这么多东西……”
络缌胡仰头笑了笑,笑容诡异,瞥着我们的时候,胸有成竹的模样,一字一句的说:“这事情跟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现在由不得你们选择了……”
那模样,仿佛是在嘲笑我们!
然而,依依心急如焚的唤道:“爸爸,这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让他们走吧,这几个人还没有资格跟我们离开……”
只是一句话,我便知道,依依是想要救我们。
她知道地下有东西。
络缌胡摇头如拔蒜,怒露凶狠,嗜血的盯着我们三个人,仿佛是巴不得我们死那样,阴沉沉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溢出来:“没人可以阻止我的,谁都没有那个资格……”
依依听了那话,她低垂着脑袋,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眼睛的视线仿佛是落在我面前的地下,仿佛那里头有什么东西那样?
难不成络缌胡还有后备计划?
会一锅端了所有的人?
络缌胡整个人处于疯狂的状态下,谁的话都进不去,估计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非得带着一起死亡。
我脸上隐约露出点点冷汗,额头青筋暴现,捏着拳头,询问:“你还做了什么?如果想要弄死我们的话,说个明白,我不想平白无故的就死了……”
地下到底是埋着什么东西呢?
依依是非常之清楚埋着的东西,且是明白那东西会要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络缌胡目光凶狠,冷声讥讽着说道:“你真以为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吗?一切都要结束了,那些过去的事情都会成为秘密的,谁也不会知道的。”
这话,让我想到了领航者号上的东西,而九宫夜神他失去了踪迹,说不定是遇到了那东西。
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那是被极力的隐藏,不被发现。
络缌胡仿佛是穷其一生,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将那些秘密隐藏在内心深处。
“不管你要做什么,伤害人就是不对的。”我劝说着,由于不知道地下埋着什么东西,不能轻举妄动。Χiυmъ.cοΜ
依依抬起脑袋的时候,小脸上呈现出一抹淡定的神情,她开口说道:“爸爸你打算怎么做?”
“依依不要害怕,爸爸不会让你瞧到那一幕的。”络缌胡说道。
只是一会儿的时候,我在揣测着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是进还是退呢?
若是逃的话,那一定是要带上依依的。
“我相信你,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会牵扯到任何人,他们不是坏人,依依知道他们几个人只是不想我受到伤害,他们的帮助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头,没有必要将他们拖进我们之前计划好的事情里。”
依依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地下室,在说着一些计划,他们两个人商量好的事情。
我禁不住的好奇心的问道:“什么计划?”
络缌胡忍不住的骂道:“关你什么事情啊。”
络缌胡那模样,咬牙切齿,一副想要扑上来弄死我的气势,而我更担忧的是脚下埋着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炸药?
络缌胡在工地上班,搞到炸药那东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呛了下,还是没能禁住好奇心,朝着依依看了过去,诱哄着问:“依依,告诉哥哥,你爸爸在地下埋了什么东西?是不是炸药?你是知道你爸爸的计划,那知道他想杀了你吗?”
一轮番的问题,络缌胡就满脸不耐烦了,喝着我不许跟依依说话,而他扭曲的面庞到了狰狞可怖的地步。
依依听了那些话,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她摇头回答我说:“爸爸不会杀我的,他只是想要带着我一起去找妈妈而已……”
“他骗你的,你妈妈可能已经死了……”我于心不忍,却不得不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话一出口,整个地下室鸦雀无声,寂静得可怕。
气氛不对,仿佛笼罩着悲痛的氛围,似乎意识到一些问题的存在。
依依的母亲,是真的死了呢?还是如络缌胡所说的那样抛弃依依离开了?
最先开口说话的人是丁双,他没有顾忌到眼下的氛围,将自己心里想的都说出来。
“我觉得你之前看到的那尸骸,应该就是她妈妈。”
凝固在周边的怒意,更是一层楼。
“爸爸,妈妈不是离开了吗?为什么他们说妈妈死了?”依依红着眼睛,难受的开口问。
一瞬间,络缌胡脸上的神情像是沉浸在痛苦当中,他凶恶的目光恶狠狠的瞅着我,似乎要扒我喝我血,他吼叫着骂起来:“谁让你胡说八道,胡意揣测的……”
依依不依不饶的问络缌胡,她妈妈在哪里?她可以见到她妈妈吗?
“我们一家三口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坐在一起吃饭吗?我对妈妈没有什么印象了,我记得妈妈抱着我坐在门口的样子,我现在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村里人都说她长得很漂亮的……”依依呢喃,小脸上憧憬着向往之色,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世界里。
络缌胡的身子颤抖着,张了张嘴巴,他望着依依的眼神里闪过了一抹愧疚之色,他没有说话。
“你在骗我?对不对?”依依伸手推开了络缌胡,脚步往后退了下,脚下踉跄了一步,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硬生生的往地面上倒了下去。
这一摔,络缌胡的面色一白,像是被抽干了脸上的血液那样。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依依倒下去的地方,仿佛是知晓会出现什么状况似的。
依依摔在地上的时候,迷茫的望着地面上绊倒她的东西。
一眼就瞧见了那东西,是用盖上了一块黑色的布,放在地面上,整体看上去,跟黑漆漆的墙壁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仔细瞧的话,仿佛就自成一体。
只见依依伸出手,想要去拿开那一块布,络缌胡浑身一惊,猛的大叫一声:“不要……”
依依被吓了一跳,硬生生的缩回了手。
她哇的一声,忍不住的哭了出声,哭声容忍且难受。
络缌胡的举动极其敏捷,冲过去拉着依依后退了一步,远离了那盖着黑色布的东西,他连忙安慰着依依说:“之前爸爸答应过你的那些事情,一定会做到的,我们会跟妈妈在一块的……”
丁双忍不住的讥讽说:“又在骗小孩子了……”
丛林她悄声无息的移动着脚步,刚刚还在我身后,转眼间就站在我跟前了,一手摸着腰间别着的三菱军刺,整个人从地上一跃而起。
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络缌胡就怒吼一声:“找死……”
丛林于半空中拿出了三菱军刺,准确无误的刺在了络缌胡的肩膀上,她一手将依依推开了,冲着我们惊恐的叫起来:“你们赶紧把孩子带走,这家伙想要同归于尽了……”
当时间,我很快就冲过去,将络缌胡扑倒在地面上,却被他一脚踹开了。
丛林跟络缌胡再一次扭打在一块,丁双冲着我们大吼着:“她在做什么?”
刹那间,我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依依蹲在地面上,身子颤动,手中好像是多了一样东西。
“爸爸,不要骗我了,一切都结束了……”她撕心裂肺的喊起来,声音里尽是怒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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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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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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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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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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