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在这无边无际的地方奔跑。
不知疲倦,不知目的。
我忘记了要找什么,只是凭着一股耐性在坚持。m.xiumb.com
“孙国超……”
一声遥远的呼唤,仿佛是隔了整个世纪般遥远。
是谁?
谁叫在我?
双脚不受控制般,朝着那个声音的源头奔跑。
一颗耸立在黑暗中的树,没有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树枝,直耸九天。
树下,身着长袍的身影,长发随风飘扬。
“你是谁?”我心急如焚的问道。
那人并未回答,一动不动。
我想要走过去,不停的朝着那棵树跑去。
我努力的睁开双眼,试图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只有模糊不清的身影。
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认识我?
越来越近,那人的面庞越来越模糊了。
一张放大的脸庞映在我的视野里。
猛然间,我整个人都直起了身子,坐在硬床板上,后背的衣服湿漉漉的一片。
是梦!
我松了一大口气,脸上的神情露出了疑惑之色。
“你小子做春梦了?”
只见丁双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的在我裤裆上转悠了下,看得我一把火,怒骂着:
“看什么看,你小子找打。”
丁双摸着脑袋,嘲笑我说:“你知不知你什么回来的?”
我满头雾水,疑惑问:“怎么回事?”
“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要不是我去阳台抽根烟的话,估计你还光着屁股躺在楼下呢。”
半夜,光屁股躺在楼下?
我勒个去啊!
我怎么不记得这事情?
丁双神情疑惑,询问我为什么要脱了衣服躺在楼下呢?
我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摇头说:“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只记得,是在依依的房间里。
那个没有五官的脸,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脸庞上。
昏迷之前,我瞧见了的人,那是络缌胡。
他手上拿着一把斧头,朝着我走来。
还有依依。
当时,我以为自己会死。
剩下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更不知晓自己为什么会光着屁股睡在楼下呢?
韩淼走进房间,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丛林坐在椅子上,她没抬头,而是问我昨天到依依家做什么?
我伸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将自己身上经历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他们,听听他们的意见。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我叹了一口气,问道:“这事情你们怎么看?”
在依依家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另外一层处境,是络缌胡跟水鬼一同计划着,却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计划。
最先发表意见的人,是丁双。
“听你这么一说,那地方肯定是不能去的,你无缘无故的就光着屁股睡在了楼下,肯定是被他们抬回来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想你妨碍。”
谁抬我回来的?
是络缌胡?
韩淼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说不能去依依家,那是水鬼的窝了。
说完,还埋怨了我下,为什么一个人去依依家里,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伸手拍了拍韩淼的肩膀,安慰着她,。
沉默许久的丛林,满是严肃的说:“这么看来,我倒是想去他们家里看看。”
丁双一口否定,说那地方太过危险了,有去无回的。
丛林瞪了一眼丁双,骂了句:“你要是怂的话,没人让你跟着去。”
“别吵,这事情先缓口气,你们昨天去哪里了?”我皱着眉头大叫一声,开口质问他们。
一醒来,屋子空荡荡,留下我一个人。
做什么事情,得背着我去干的?
我的话才落地,就发现了韩淼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扭头躲过我的注视。
这场面,让我不由一震。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惊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一定是发生了事情。
丛林眯着双眼,眸子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清冷的开口说:“没什么事情,我们出门吃早餐,回来就没有看到你人,不过倒是去了医院一趟。”
她告诉我说,去医院是跟着络缌胡后面的。
他们吃了早餐,回来的路上,就看到了受伤的络缌胡被抬上车子,由于韩淼认出了络缌胡。
“我们决定跟过去,看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丁双开口。
丛林,跟丁双,韩淼三个人一同悄悄的跟了去医院,前脚跟着进去的,却没有看到络缌胡的人影。
病房里,没有络缌胡。
他离开了,趁着护士不在的时候偷偷的离开了医院。
“他应该回家了,害怕依依担心。”我开口说。
丛林摇头,一字一句的说:“你看到的络缌胡,可能不是人,这么跟你说吧,他身上受了很严重的伤,不可能在短时间离开医院的,而他却离开了医院,你觉得这些不可疑吗?”
这话,让我神经一紧,抿唇说:“之前,我也怀疑过络缌胡的,只不过没有证据证明。”
正如九宫夜神所说,络缌胡在领航者号上活下来的人,一切的事情,都值得怀疑。
大概是九点左右的时候,是韩淼发现了丛林不在屋子里。
“她肯定去找络缌胡了。”丁双急道。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轻举妄动的吗?她怎么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擅自行动啊。”我怒道,眼中迸发出怒意,而心中则是担忧。
如果丛林去依依家的话,那么百分百是会有危险的。
从我醒过来,我就一直想不明白,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谁救我的?
水鬼巴不得我死,那么不会救我。
络缌胡有理由救我,他想要我干掉水鬼。
韩淼着急的说:“那现在怎么办呢?”
丁双咬牙说:“还能怎样,赶紧过去找人,最好过去后,她人还没有翘辫子。”
“你们待在这里,哪里都别去,明白没有,随时保持联系。”我扔了一句,转身去将红豆给带上,将匕首藏好。
丁双跟韩淼要跟着一块去,被我拒绝了。
我离开前再三叮嘱着说他们两个,如果事情不对劲的话,去找付明。
“那里很危险,你一个人去的话,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呢?”韩淼冲到我跟前挡住我,声音嘶哑,害怕的劝说着我。
听到这话,我无奈的抽了一口气,按住韩淼的肩膀,开口说:“没事的,我已经去过很多次依依家的。”
韩淼摇头,声音哽咽,害怕的开口:“不是这个问题,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络缌胡他很危险,水鬼更危险。”
这下,我神色一变,眼睛死死的望着丁双,怒吼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该死。
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隐瞒我。
丛林在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了。
让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三个人竟然合伙起来骗我。
只见丁双脸上露出了畏惧来,身子后退了一步,抱着脑袋,痛苦的说:“我不能告诉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淼。”我神情严肃,盯着她问:“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他们在害怕?
害怕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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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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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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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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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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