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依依的用意。
这些黄纸和头发也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如果有人不小心来到了这里,就算看到了这些头发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隐瞒了什么真相。
络腮胡刚才明明知道这里有人,但是没有阻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相信不会有人看到那些白骨的。
“哼!小看我?这些东西不还是都被我看到了!”
不过看到了归看到了,我也不好去质问什么,毕竟现在的真相只是我自认为的真相,如果我去质问络腮胡,那我小命不保。
这里总归是他的家,我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擅自闯入了他的地下室,这要是报警,我就是非法闯入民宅啊!
我看我还是赶紧溜了。
怎么爬进来的,我还要怎么爬出去。
络腮胡比我还要高,他进这个洞难道不费劲吗?
而且我看那些黄纸的痕迹,很明显,他前几天才刚来过这里烧了一些。
也许这里还有一个其他通道,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吧。
我慢慢的从洞穴里爬了出来,爬出来那一刻我才知道外面的空气是那么清新。
说来也奇怪,里面明明连个通气的地方也没有,但是并不会觉得头晕胸闷。
走出去的时候路过了那堆垃圾,死去的小白还躺在那里,还是之前那副诡异的姿态。
一开始看着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我又想到了那堆头发和白骨,胃里一阵恶心。
我捂着嘴巴赶紧跑了出去。
跑着跑着我就撞到了一个人,撞得我脑袋一疼,抬头一看就对上了一对凶狠的眼神。
是络腮胡。
还好我现在已经跑出了仓库,还能有解释的余地。
他一脸不耐烦的问我:“你怎么在这?你一开始不是在我家里吗?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回去?”
我仔细的想了一下,想出了最好的回答。
“这是哪里?”
我觉得我现在的演技完全可以拿奥斯卡金奖,这一脸疑惑的小表情在我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但我看络腮胡的表情不太对劲,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愤怒,难道我的演技被看穿了?他现在看起来想把我打成一张肉饼。
现在回想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有点像玛丽苏女主角失忆之后醒来说的话。
“你走了之后我就上楼了,准备去依依的房间看看还有什么线索,这样也好帮你除掉水鬼,然后我就晕倒了,我被困在一个房间,然后再醒来就在这里。”
他的表情缓和了一点,我松了一口气。
“看来又是水鬼搞的鬼了,怪不得我刚才进去的时候里面那么乱,要不是依依突然说肚子饿了,我肯定要进去看个究竟的。”
络腮胡还真的相信了!
“对了,我在水鬼的幻境里面看到了依依,依依还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络腮胡的眼睛瞪的很大,他对我接下来的话很在意。
“什么话?”
“她说她要去找妈妈。”
那句话我没有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就是为了试探络腮胡,如果我说的真的是依依告诉我的那些话,络腮胡绝对会怀疑我。
他的拳头握得很紧,没有出声。
“关于依依的妈妈我也听说过一些,她的确是不太好,依依真是的,在你身边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去找妈妈呢!再说了,她妈妈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过的开心呢!”
我倒要看一看,络腮胡究竟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
见他不回答,我继续雪上加霜。
“小孩子也不懂事,分不清好坏,但我们都知道,她妈妈就是水性杨花,这么多年了,你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等孩子长大了,你可以和她说一说。”
他回答的非常含糊,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我直接拍了拍裤子,坐在了地上说:“对了,这么多年了,依依的妈妈怎么也不说回来看看依依,真没良心,你们之间还有什么联系吗?”
我没抬头就能感受到络腮胡的怒气了,他怒目圆睁的瞪着我,手上已经用了一些力气。
“和你没关系!你赶紧回去吧!别人家的事情你不要多管!”
哟,还真生气了,这要是真没发生什么也不用对我隐瞒,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对夫妻离婚之后根本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即便是依依的妈妈再水性杨花,孩子也是她亲生的,天底下不可能有一个妈妈会如此狠心的多少年不来看孩子。
除非,她已经死了。
不过既然他都已经赶我出去,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
我从地上坐了起来,走之前还对他说了句:“有需要在找我,阳魂针快要炼成了。”
他内心挣扎了半天,气也终于消了一点,短短的嗯了一声。
我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理解我的眼神中的意思,有的人啊。
唉,不管这么多了,我还是赶紧回去的。
我一开始过来的时候的确还是白天,但我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看来在幻境中看到的也不全都是虚假的东西。
出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担心我,我打开了手机,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怪不得从幻境出来之后一个电话也没有接到。
走在路上看到那群大妈,我突然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也许他们知道一些真相。
我还是憋住了我想去向他们打探消息的想法,直接回到了事务所。
这段路平时走起来还没有这么长,怎么今天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显得这么长呢?
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我的心里也有了一些变化,这个时候突然特别希望有一个人能来关心关心我,问问我这么长时间都去了哪里。
可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唉,我还是不要去妄想了,我这只万年单身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的主人啊!”
就这么抱着这个念想,我来到了事务所的门口,眼前的一幕让我有些吃惊。
韩淼急切的拿着手机,不停的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来回走动,嘴里还念叨着:“怎么还没回来?”m.χIùmЬ.CǒM
她这是在等我?
我太吃惊了,站在门口直接愣住了,她低头看了好一会手机,听着手机里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看见她脸上竟然还有眼泪。
不是吧?老天爷这是听到了我的心声,来给我送温暖了?
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木讷的说了一句:“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听到了我的声音也楞了一下,然后默默的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走回了房间。
刚才还担心我,现在又生气了?女生的情绪怎么都这么反复无常?
我尴尬的走进了房间,厚着脸皮问:“你刚刚在门口是在等我?”
她用手抹了抹眼泪,抬起头瞪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过来问我:“你的手机为什么关机?怎么出去那么久?”
这个场面好像有些似曾相识,这不是我爸出去喝酒回来晚了,我妈质问他的场面吗!怎么现在轮到我了!
我慢慢的挪到了沙发的位置,清了清嗓子说:“我出去找线索了,你不是也想杀掉水鬼吗?我想着找出一点线索,对我们也能有些帮助。”
她哑着嗓子,声音还带了一点哭腔的说:“那你不会喊我跟你一起去吗?你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嘛?”
我低下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直直的冲过来,抬起胳膊就给了我一个拥抱,我简直一脸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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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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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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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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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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