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媒你不行>受难答辩时,全力打腐败。
  在这等待吕掌簿上殿的时间中,华谣还是跪在大殿中央,并没有起身,但她也不再言语了,只是一双墨瞳直视着殿上,若有所思。但这一炷香的时间,好似一个时辰那般的漫长。

  待到这一炷香时间过了,吕掌簿也战战兢兢地走到了殿上,照理来讲,他的品阶和地位只配在官媒署作白湛麟的助手,本并不够格面见天颜。如今得到曲奉鸣的传召,对他而言,自然是诚惶诚恐。

  何况,吕掌簿这一路上,他也猜到了,华谣此时此刻就在殿上,这擅长机变的妮子虽然年纪小,但是要横空出些什么蛮招数,他也并不能知道。

  吕掌簿战战兢兢地走上殿来,每一步都颤颤巍巍地走着,掌心全是冷汗,连带着头也不敢抬起来,毕竟,这样的金銮大殿,他可能终其一生,也只能来这么一次。

  吕掌簿头也不敢抬高,甚至连曲奉鸣的脸都不曾看清,就赶忙跪拜下来:“下官拜见圣上、太子殿下,圣上万岁,殿下金安。”

  曲奉鸣眯缝起眼睛,打量着这吕掌簿道:“抬起头来。”

  吕掌簿咽了咽口水,慢慢把头仰起来,他的余光瞟到了身边跪着的华谣,以及站在曲舯弈身边的华仲衍,又颔首作礼道:“尚书大人、司缘大人安好。”

  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华谣的意味,但这样獐头鼠目的神情,却刚好被眼尖的华谣看个清楚。

  同样的,这也被一心想要帮华谣脱罪的曲舯弈看在眼里,曲舯弈如今身为太子以后,目光都似鹰隼般锐利了,他毫不迟疑地问道:“你慌什么?”

  “下官……”吕掌簿显然被曲舯弈突然的发问砸懵了,本就没见过大场面的他更是慌乱不已:“下官只是初次得见天颜,诚惶诚恐,有些紧张。”

  “是吗?”曲舯弈看吕掌簿心虚的模样更是觉得好笑,但却未在此刻拆穿他,只是冷哼一声道:“不是做贼心虚就好。”

  “你且起身。”曲奉鸣见曲舯弈急着替华谣伸张正义,赶忙就开口截断两人的问答,而是把这火苗儿又转到了华谣的身上:“华司缘说,她与你有话要说。”

  华谣虽然和吕掌簿一并跪着,但气势上,华谣却像是有一股笃定会赢的底气撑住她的娇躯玉骨,而吕掌簿则就显得过分心虚,显然他的底气并不如在官媒署时那样的足,而这样的表现,似乎恰好在华谣的意料之中,令华谣更有底气在曲奉鸣面前证明自己的无罪。

  “华司缘,你起身问话。”曲奉鸣似乎也看出了这吕掌簿的端倪,他虽然不喜华谣,但他绝不容许官场勾心斗角到他的眼前,因此他朝华谣道:“一直跪着,总像朕刻意为难你似的。”

  “多谢圣上。”华谣见曲奉鸣松口,她心中就已经知道自己得了个开头彩,这才欣然起身,但由于久跪,连着双膝都有些麻木,使不上力,险些又跌下去,曲舯弈见状赶忙上前,扶了华谣的藕臂,华谣先是心中一颤,但碍于曲奉鸣在场,以及如今曲舯弈再不是从前跟他共患难的人,而是入主东宫的太子殿下,无论是哪一重身份、哪一个原因,他们两人都不该再有如此密切的接触。琇書蛧

  华谣抵触地推开了曲舯弈,客套道:“谢太子殿下。”

  曲舯弈窘迫地一弯唇角,还是后退了几步。

  龙位上居高临下看到这一幕的曲奉鸣似乎也很欣慰,唇畔轻轻往上扬了扬。

  华谣起了身,反倒显得吕掌簿更加位卑,他虽然心虚,可给华谣问话,这便是圣旨,他也忤逆不得:“不知司缘大人有何……”

  还不等吕掌簿问一句完整的话,就被华谣匆匆给打断了——华谣从怀中掏出一本棕黄色的小簿子,并把它立在吕掌簿的眼前,眼神更是犀利:“这姻缘,是谁配的?”

  这棕黄色的小簿子一拿出来,吕掌簿就惊得眼球差点从眼眶中跌出来——除了官媒署就职的人外,没人知道这棕黄色的小簿子是什么东西,也正是因为吕掌簿认识这本簿子,他才满眼慌乱和震惊。

  这簿子,便是白湛麟蓄谋和吕掌簿一起加重了官媒署火势,企图烧烬的姻缘簿子——这上面的内容若是当真教曲奉鸣看见,再加上华谣巧嘴一说,只怕这多年来官媒署借职敛财的罪名,就彻底成立了。

  因此,吕掌簿自然慌张万分:“这不是……”

  “这不是什么?看来吕掌簿的的确确认得这官媒署一年以来的姻缘簿子啊。”华谣螓首一偏,语气更是咄咄逼人:“还不答我话?本官在问你——这姻缘簿子上面一桩桩的姻缘,都是谁配的?”

  吕掌簿耸了耸肩,有些怯声:“这既然是官媒署的姻缘簿子,那自是官媒署配的……”

  华谣见吕掌簿装傻,赶忙提高了音量逼问:“我是说,具体是谁配的!”

  华谣突然提高的音量令吕掌簿有些害怕,她知道华谣传召他上殿,就是为了在圣上面前告白湛麟一状,而他再难隐瞒,只得支吾答话:“白大人……”

  华谣终于听到了她想听到的答案,便反问道:“这也就是说,白大人指鹿为马,随意匹配?”

  吕掌簿心想,白湛麟一旦落马,他自也难逃一死,便辩解道:“白大人是讲究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华谣觉得这话饶是可笑:“那要是不门当户对却情意相投的,便不可结为夫妇了?”

  “这……”吕掌簿知道华谣伶牙俐齿,加上华仲衍和曲舯弈这两个大人物也在帮衬着华谣,他更加不敢说话,只是含含糊糊地答道:“下官也不清楚……”

  “你好一个不清楚!”华谣怒极反笑,觉得吕掌簿为虎作伥谋取私利时心满意足,如今却急着给自己撇清关系,便又问道:“本官若是不曾记错,之前宽窄巷里的李家姑娘分明才刚刚及笄,就算是门当户对,也该当找个适龄的夫君。可怎么最后却在姻缘簿子上,官媒署指配的夫家,却成了衙门里那年逾四旬的师爷了?”

  “这……”吕掌簿清楚地看到华谣手中拿的姻缘簿子上上半载所用的,而宽窄巷子的李家姑娘却是下半载才接下的记录,华谣此刻却只拿了上半载的簿子,只怕就算是要追溯源头,也无从考证,因此,吕掌簿也稍微有了些底气,回道:“司缘怕是记错了,那李家姑娘婚配的分明是萧氏刚刚弱冠的郎君,可惜那姻缘簿子,被司缘烧了……”

  “呵……”这一句话恰好又正中华谣下怀,她似乎早就想到了白湛麟和吕掌簿会借火灾一事烧毁证据,而吕掌簿如今只看到一本姻缘簿子,就笃定另一本葬身火海,真是愚不可及——华谣从袖口又掏出另一本鹅黄色的簿子,呈在吕掌簿眼前:“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这放火是真,但这姻缘簿子——却完好无损!”

  吕掌簿接过这本下半载的姻缘簿子,颤抖的手没有拿稳,那姻缘簿子恰好掉落在大殿的地上。

  “官媒署内被烈火焚烧为齑粉的,不过只是白纸一沓!”华谣看见吕掌簿因心虚而颤抖的模样更是开怀,棕黄、鹅黄两本代表着官媒署这一载以来姻缘匹配情况的簿子都落在了地上,华谣素指往下一指,高声道:“而这两本没有如你们所愿被烧毁、反倒保存完好的姻缘簿子,才是你们欺上瞒下、私相授受的罪证!”

  吕掌簿见罪证凿凿,也不再敢否认,但还是想要为自己开脱:“司缘莫恼,官媒署一月内所成就的姻缘有万余桩,纵使是有一例记载有误,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

  “是吗?那么,这个呢——这樵夫之女宋氏,碧玉年华,怎么被指给了何家的少爷?”华谣见吕掌簿贼心不死,便随意摊开了姻缘簿子的一页,反问道:“这姓何的少爷不是三日前就因喘病去世了?为何今日的姻缘簿里,还是这样的婚配?纵使刚才那是年龄记错了,但这生死之事,总不至于再错了吧?”

  “这……”这话倒当真堵的吕掌簿哑口无言:“小人也不知道……”

  华谣一想到这一桩姻缘,便更觉得气愤,这无疑是要清白贫苦的女孩去给死人作妻子,这不就是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因此,过分的愤慨令她忍不住上前一步:“还是你们想,迫这清白人家的女子,跟这贵胄公子举行冥婚?!”

  华仲衍见华谣失态,也忍不住提醒道:“华司缘,切莫御前放肆。”

  “这明面儿上写着的姻缘,分明就是——”华谣转身,把这两本姻缘簿子拿在手里,朝曲奉鸣高声道:“藏污纳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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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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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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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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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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