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媒你不行>深闱多变数,金枝诉衷肠
  公主殿下——贞仪公主?!

  华谣心叹一声不妙,如今这是见了圣上,又被中宫宴请,临了要离开了,这还又撞见了贞仪公主的仪仗,也不知道这老天爷今日为何如此“眷顾”于她。

  这说起公主殿下,当今圣上只有一女,便是贞仪公主,闺讳唤作曲知婳。

  也就是这位唯一一位公主,即将远嫁到丰尧去,只为止一场兵戈之战,再有三日,即是送嫁之期,这贞仪公主夜深在甬道出现,想必也是另有他想。

  华谣此刻出宫,似乎也是好巧不巧地撞破了她的计策。可若是要偷渡出宫,眯着还来不及,哪儿还能见人就吼?这就将华谣搞得云里雾里,疑惑不已。

  “臣女华谣。”华谣长吁一口气,信手一挑轿内的湘帘,先是探出螓首来,而后又很快走下马车,站在车前与贞仪公主的仪仗相对,“系礼部尚书次女,今日奉旨入宫觐见。”

  宫灯虽明,但在夜里显得晦暗无极,尤其是这又窄又长的甬道,同时停下一只公主软轿,和一辆出宫的马车,属实也算是拥挤了,一股逼仄压抑的感觉从华谣头顶袭来,但华谣还是极力忍耐这份不适,打量着贞仪公主的仪仗。

  方才说话的人,是贞仪公主身畔的心腹侍女香菱,而正主儿贞仪公主曲知婳,却高高安坐在步撵之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与错乱。这便意味着,华谣方才以为贞仪公主要偷渡出宫逃婚的猜测,是彻底错了。

  很快地,华谣还是压着身子,朝前方见礼:“臣女逢中宫赐宴,宴罢时已近酉时,这才出宫晚了些,无疑冲撞殿下仪仗,还请殿下恕罪。”

  “本殿等的便是你。”步撵之上的贞仪公主终于开口,一声清脆的鹂音之下,潜伏的是无尽的戾气与乖张,她朝华谣怒吼一声道:“你给本殿跪下。”

  华谣柳眉一蹙,再次觉得这个宫闱内的皇族都莫名其妙得紧,但这声刁蛮的怒吼,也令她努力想要看清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如此刁蛮——借着微弱的宫灯亮光,隐约可以看出贞仪公主仪态万千,长着一张温婉不已的脸,不负她曲知婳的美名,但她的面色却不甚和善,总写着刻薄和刁蛮,至于她身畔的宫人,也是一个个面相严肃,表情狰狞不已,像是要把华谣生吞活剥了似的。

  曲知婳这话才出,华谣立刻想到在立政殿临走之时,皇后沈无胭说的那句话——沈无胭催她快些离开宫禁,说此处不宜久留,要在宫门下钥之前离开,表面上是说了一声宫闱门禁的规矩,但若结合当下境况来看,是沈无胭在提点华谣,若是不尽快离开,迟早会在此处撞上刁蛮的贞仪公主。如今看来,沈无胭心思细腻,而她华谣,是厄运当头。

  但是,倒霉也要有倒霉的应对法子,这是华谣绝不向外界屈从的聪颖。

  “殿下这般急着要臣女给您见礼?”华谣不曾下跪,甚至是整个身子都从欠身变成了直挺挺的站立,面上也是伪善的笑,几乎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刁制刁:“还是,臣女另犯他罪,要殿下惩处?”

  华谣这项反应可惊得曲知婳怒目圆睁,能看出曲知婳始料未及、又急又气的眼神,她身子微微前倾,猛地一拍轿撵的扶木,喝道:“给我掌嘴!”

  一声吩咐下道,曲知婳贴身的婢子香菱就如有备而来一般,疾步冲上前,抬手就要往华谣的脸上掴去,华谣眉头猛地一锁,也眼疾手快地挡住香菱的手,她将香菱的手牢牢箍住,而后才将她甩开,香菱一个趔趄,竟后退了几步,吓得香菱也目瞪口呆。www.xiumb.com

  华谣愠怒陡生,不禁问道:“这嘴是圣上要掌,还是皇后娘娘要掌?”

  这一出泼辣的做派倒是突破了曲知婳对于世家小姐的认知,觉得今个儿要找茬的人,竟还是个嘴皮子顶利害的主儿,这也难怪曲知婳打听到的人,都说华谣泼辣又机敏了。

  曲知婳见香菱吃亏,猛地一扬柔荑,朝抬步撵的侍从吩咐道:“落!”

  步撵很快就四平八稳地落在地上,曲知婳终于也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了,而是与华谣平身而立,陷入对峙的局势。

  “是本殿要掌!”曲知婳招呼香菱回去,借香菱力站起身来,“怎么,你出言犯上,本殿要掌你的嘴,不可吗?”

  “臣女的脸也好,嘴也罢,是不要紧。”华谣眼睑微垂,再不看那趾高气扬的曲知婳了,而是微微欠身,娓娓说道:“但臣女是御封的送亲特使,按圣上所言,您于三日后启程,届时若是臣女双颊红肿,又伴在您身侧,只怕是丧了您的颜面才是,若是您觉得您的颜面也不要紧,那您也该想着,咱们逍遥国会不会沦为丰尧的笑柄……”

  这话可气的香菱也不禁要喝骂华谣:“你好大的胆子……”

  华谣却是促狭地勾唇轻笑:“还请殿下,冷静冷静,再行决断。”

  曲知婳美眸轻眯,看着华谣得意的神情,又上前了几步,与华谣不过一拳的距离:“好厉害的一张嘴啊,敏钦小姐华谣,名不虚传呐……但好生做你的世家千金,亦或是凤城名媒,不好么?”

  “臣女不敢,但臣女恳请殿下……”华谣大声地回应曲知婳的夸耀,口中是谦逊,但神情却是眉飞色舞的得意,等到曲知婳靠她更近,华谣更肆无忌惮地低声说道:“有事说事,无事放行。”

  “你这一走,是走得轻松,清净了。”曲知婳见华谣的江湖气如此之重,内心惊恼不已,但似乎也看出华谣是真性情之辈,遂苦笑着,将心中话挑明,“可是我,就要开始夜夜辗转反侧的难眠了。”

  华谣见曲知婳神情稍有缓和,狰狞的面孔也在她流露的惆怅中和善好看了几分,毕竟,逍遥国境内,举国上下只此一位金枝,却要因此而远嫁旁国,说到底,华谣也是理解和同情多过对她刁蛮的厌恶。

  华谣也怅然道:“殿下,臣女理解您思乡之情,但圣旨已下,这也是无奈的事。”

  “我不是思乡。”曲知婳将目光放到甬道尽头——只抵宫门之处,由于距离的靠近,华谣终于看出她憔悴的倦容,那该是许多个日夜都辗转难眠的疲累,眼底一片乌青的颜色,纵是擦了无数层胭脂,也还是清晰可见,但她瞳孔微缩,目光更多的怅惘与呆滞,但还夹杂着遐想和妄想的天真,她这样对华谣说话,声音突然又轻又小:“我是思凡。”

  那该是一种天真少女对爱情向往和期盼被无情摧毁后的绝望。

  华谣突然想到曲卓彦在金銮殿外所说的,丁南奚作为送婚御史后,最惨的是贞仪公主……

  华谣霎时就明白了许多,想必,曲知婳心里的人,就是那要为她送婚他乡的丁南奚。

  华谣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曲奉鸣身为一国之君,当真足够心狠,不仅要生母早逝的女儿远嫁,更要为了让女儿死心,而指女儿心之所向的爱人丁南奚作为送婚御史,这无疑是要强迫曲知婳死心。基于此,华谣更觉得曲知婳虽为公主之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可怜人,可怜更甚贫穷人家的寻常女子。

  华谣看着曲知婳眼中微泛的泪光,愈发无奈地叹道:“殿下这是……”

  “没什么。”曲知婳察觉自己所言失态,赶忙吸了吸鼻腔,把酸楚咽了下去,才转头看向华谣,她的眼光逐渐向方才的刻薄改变:“但你既为媒人,若是和旁的人一般,只重视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便也与他们一般无二,若是你都不能为世人主宰姻缘,助有情人终成眷属,那这世间里,怕多得是痴男怨女,无辜怨偶了。”

  “殿下是皇女。”华谣不愿撮合怨偶,曲知婳所言刚好戳到她的痛处,她若不是为了自救,又怎会有如此行径,可悲的是,她能够同情曲知婳,但曲知婳却不能理解她,她的心中,也是无限的无奈,毕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臣女是臣女。”

  “所谓君臣,不是这样论断的。”曲知婳冷笑一声,似乎在她眼里,华谣虚伪不已,“也罢,你快滚就是。”

  华谣看着曲知婳如此偏执,杏眸一立:“公主殿下……积重难返啊。”

  曲知婳像是笑给自己一样,嫣然如桃李:“可我愿意,一错就错一辈子。”

  华谣终于忍不住将曲知婳带离幻想,拉入现实:“殿下,圣上命臣女三日后前来伴您梳妆,请您上轿。”

  曲知婳眼神从迷离转为笃定,唇角含着视死如归般的笑意:“那你,便带着棺木来罢。”

  “臣女开的是囍事铺子,对门儿的白事棺材铺子早在半月前便关门了,恕臣女不能遵从殿下旨意,但是,臣女可以告诉殿下一声,送亲特使是臣女,但送亲御使,是工部尚书之子,丁大人。”华谣心中怜悯曲知婳,但理智告诉她,曲知婳如此这般,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因此,她告诉了曲知婳,她本不愿说的事实,“殿下应当比臣女更了解圣上的为人。”

  在华谣这话一出,曲知婳感受到的是近乎灭顶的窒息之感,霎时如丧考妣,泪水一下便从眼眶涌出。华谣这句话,无疑是击溃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说辞,没有更多的含义,只不过是让曲知婳看清楚了,她的爱人,也是要亲自将她送往他人床榻的使臣。

  而做这一切狠心决定的,却是她世上仅存的亲人,当今的圣上。

  华谣明显看到了曲知婳濒临崩溃的样子,她的眉目也突然拧到了一处,是对曲知婳的不忍与同情,她惯是受不了女孩子哭啼的,赶忙撤身退去:“臣女告退。”

  说罢,华谣就转身上了离宫的马车,轮毂朝宫外驶去,与曲知婳的仪仗渐行渐远。

  “殿下……”那香菱却是看得气恼极了,一直拉扯着曲知婳的袖口,低声骂道:“这泼妇一样的女人,走了!就这样让她走了不成?”

  “不必追了。”曲知婳六神无主,眼神迷离,目视前方,却什么也看不真切,只是旋身又上了轿撵,淡淡吩咐着:“回宫。”

  香菱忿忿不平地盯着华谣远去的背影,又牵挂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只得不悦地喊道:“殿下起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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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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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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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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