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了。”
陈北东揉着肩膀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沓资料。“祖奶奶请假人都找不到,手上其他的同事都有事情在忙哎,我一个半吊子除个扶桑鬼都吃力,忙了一个晚上才解决。”
“也真是奇了怪了,平时祖奶奶在,你们不也一样照常上班,也没有听见你们这么多抱怨,怎么她也不在市里你们都心虚?两只扶桑鬼都要用一个晚上的时间。”
苏老大喝了一口茶,对现在局里青黄不接的情况有些头疼。
祖奶奶再厉害,这些小事情也不能全部让她去做,她那个脾气啊,又不是不知道,正因为一点鸡皮琐碎的小事去烦他,指不定指着他鼻子大骂一通,然后赶出家门。
“话说祖奶奶到底请假去了什么地方?这次也没跟我们透个底,而且据我所知,南科大那几个家伙全都去了,就连那个来历不明的银发美人也是同一天消失的。”
陈北东神神秘秘的凑到苏老大跟前,“我们私底下已经开始打赌,猜这个银色头发的美人是男还是女。”
苏老大瞪了他一眼:“一个个闲的没事干是吗?是不是任务轻松了?那好啊,我手里这两个棘手的东西也不用祖奶奶出马了,你们就帮我办了吧。”
陈北东抱头鼠窜,生怕那两个任务落在他的头上,一溜烟跑了。
“哎,这真的是……”
苏老大头疼欲裂,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小瓷瓶,在台灯的照射下面,上面的釉彩还在隐约流动。
苏老大盯着这个瓶子眼睛闪过一丝愧疚,他盖上盒盖,放进抽屉上了锁,看了一眼时间,表情恢复如常,背着手慢悠悠的打卡下班。
青山绿水,白云环绕。
山风吹过,带来一丝清凉。
身处深山,虽然知道是一样的,但是时间的流逝就是要感觉比在大城市慢上不少,吃完饭几个人找了一棵大树围坐在一起。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打牌吗?”
南絮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没个正经的扇着风。
“你带牌了吗?”徐柏舟斜了她一眼。
“我带了。”
孔雀坐在角落,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才慢吞吞的从他背的包里面掏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我想转专业。”童心突然冒出一句风牛不相及的话。
“陈月升又拿分数威胁你什么了?”南絮正在拆布克牌的包装,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看他用的那块帕子都用了这么多年,旧的都已经泛黄,想送他一块新的他死都不要。”
陈月升搬起两块石头垒在一起,然后起身搬来一块方形的板子。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童心高声拒绝。
“我们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交情。”陈月升试图打感情牌挽回局势,但是显而易见,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青梅竹马是这么用的吗?你这水平当老师简直是误人子弟,告诉你不要跟我套交情没有任何用处,谁知道那个口蜜腹剑的人送了我一块帕子转头是不是又要捅我一刀。”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还小,不是都跟你道过歉了吗?你怎么还一直念念不忘……”
陈月升对于这个很小只的倔脾气和一根筋也是没辙了,多少次追着他后面道歉,可童心倒好,一直认为他包藏祸心,不怀好意,拒绝接受他的示好。
“他跟灵物打交道的,你用人类正常的语言跟他说话,你觉得他能消化得了?”南絮手法娴熟的哗啦啦洗好牌,跳出来说回公道话。
“你在说我智商不够?”
童心瞪大了眼睛。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既然从小就认识,也算是一段缘分,你应该试着去重新了解陈月升。”南絮洗好牌放到徐柏舟面前,“抽一张。”
徐柏舟抽了一张黑桃四。
“你这运气……”南絮无语的收回牌,随意放入其中。
“是孽缘。”
童心抽到一张红心9九,得意洋洋再塞回去。
“村长老k。”琇書蛧
童心取下眼镜,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事实上,自从放狗追童心那一次之后,他的道歉并没有将两人的关系改善,这些年来反而有越来越糟糕的感觉,让他一度以为是不是道歉的方式出现了什么偏差?
“孔雀玩不玩?”南絮问安静的少年,后者摇摇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正好四个人,你一张我一张的把牌摸完。
“一对三。”刚开始摸到点数大的率先出牌,陈月升把最小的牌先出掉,免得砸在手里。
“对四。”
童心坐在他的下面,正好轮到他出牌,还在担心一对四太小,正好就让他逃脱。
是的,他们玩的就是找朋友,只能紧跟上一家的牌大一位数的出,到最后,谁剩的牌最多谁就输。
徐柏舟和南絮都没有一对五,所以pass,孔雀托着腮,大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一张五。”
又轮到陈月升。
“啊,我出不了。”童心脸上布满了失望。
“哈哈,我出六!”
南絮冲着隔壁的徐柏舟挤眉弄眼:“你要是再不出牌,小心被打个春天翻五倍。”
徐柏舟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默默不语。
一个南科大的老师,再加上三个南科大的学生,这简直是带头赌博玩起了牌,这画面要是被学校其他人看到,他们四个人所谓的罪受学生欢迎的形象怕是要毁于一旦。
“报数!”
到了最后关头,四个人手里都没有几张牌了,而桌子上能摸的牌也已经只剩两张,只有一个人最先可以逃脱。
童心摸牌,几个人齐齐盯着他手中的牌。
“一个a。”和手上的不是一对,童心泄气的扔掉手里最大的牌,玩到现在他心里猜想众人的手中应该已经没有二了,这个a是个废牌。
谁知道徐柏舟默不作声的用一张二管上,然后顺利的摸起了最后一张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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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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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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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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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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