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不平的人群一拥而上,王心柔的脑袋上瞬间被扔满了了各种菜叶子鸡蛋。
任凭王心柔怎么解释求饶,接下来的很长时间,老百姓都没放过她。
在民风相对淳朴的小城,王心柔这种出轨还怀孕的行为,直接引起了公愤。
你一巴掌我一脚,不多会儿,王心柔就被打得奄奄一息。
要不是突然冒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冲过来解救王心柔,说不定都要被打昏过去。
王心柔被架走,带到了一间茶楼的雅间里。
鼻青脸肿的她,依然注意维护形象,看到屋里有脸盆架,盆里蓄了水,二话不说冲过去,把脸上的蛋液和污渍洗干净。
然后,才环顾着房间,打量这里的一切。
是谁救了她?秦天纵吗?
正想着,门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卷着一阵风走了进来。
目光阴沉中,透着一丝冷静。
是江鸿渊。
王心柔咬住唇,极力隐忍着怒火,指着他:“江鸿渊你真的太过分了,我嫁给你时,你说过要对我好的,可是你不但没做到,还毁我的清白,当众休了我,你这么做和置我于死地有什么区别?现在又何必来救我!”
什么叫黄蜂尾上针,就是江鸿渊这种,在她最无防备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她心里恨,恨不得把江鸿渊千刀万剐了。
江鸿渊声音冷漠,不带丝毫感情,嘲讽:“你以为我是来求和的,想多了,我只是问你肚里孩子是谁的,到底是不是我江鸿渊的种。”
“你怎么可以这么算计这么阴险!”王心柔受不了了,气得颤抖咆哮:“刚才你在外面,亲口承认你有隐疾,不就是想告诉大家,你没有生育的能力,我肚里的孩子是别人的野种!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我身败名裂,既然这样你就当他是野种,又何必来问我?!”
江鸿渊不以为然,“如果不是你先背叛我,我疼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算计你,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你以为你有多好,你也背叛了我,你和沈娘子早就在一起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惜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只是没有拆穿你罢了,没想到你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先一步设计我……”
控诉过后,她捂住脸痛哭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看起来十分伤心。
江鸿渊看着她哭泣,目光却冷得出奇,“不拆穿我,不过就是想伺机找到证据来个捉奸捉双,就算是抛弃我,也要达到利益最大化,我如果不假意配合你,又怎么能让你这段日子老老实实和我过日子。”
“你……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看到那样不堪的画面,激起她心中报复的念头,这样一来,她便会不动声色地等待机会。
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他的陷阱中。
“现在知道,晚了,王心柔,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早就告诉过你,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动那份心思,和我玩阴谋,你还嫩了点,今日的下场是你活该了,只能说你技不如人,活该了。”
“你……”王心柔死死咬住唇,心里翻江倒海。
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和失败,而是对手太阴险!
为什么,她明明有那么逆天的金手指,却一次一次的被算计,王墨算计她,连江鸿渊都算计她。
她很不甘,脸上爬满了怨愤,“如果不是你今天当众休弃我,我也不会名誉扫地!夫妻一场我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狠毒!”
“我对你的这点报复,根本不算什么,你以为你能逃得过王墨的算计。”江鸿渊平静地吐出一个事实:“钦差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王心柔脸色瞬间唰白。
极力隐忍,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惶恐。
她现在要面对的,何止是被休弃的名声扫地,还有明日传授培育技术。
她抬起眼皮,凝视着江鸿渊的脸,“原来这就是你今日迫不及待休了我的理由,呵呵,我竟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可以狠到这种地步。”
房屋的光线昏暗,江鸿渊往前走了两步,立马有阴影压下来。
“你要做什么……”王心柔白着一张脸往后退去。
江鸿渊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我不想听废话,只想问你一句,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王心柔疼的泛起了眼泪。
坚持了片刻,到底还是承受不住疼痛,哭泣着说:“当然是你的!”
江鸿渊怔了一下,继而手上发了狠,“你确定不是秦天纵那小子的孽种?”
“怎么可能,当初我之所以和他在一起,都是被他蒙蔽,被他胁迫,是,我承认我后来被他碰了,脏了就是脏了,任何解释都是借口,可是我还是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句,我从来没有爱过他,我喜欢过的只有你一个人,即使肉体上有过背叛,我的心还是你一个人的,可是你,却和沈娘子苟且在一起,报复我利用我,你早就不爱我了!我们之间即便都有错,也是你更对不起我!”
江鸿渊听了这一番歇斯底里的话,仍旧表现的冷静,“你确定,孩子是我的?”
王心柔没有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讽刺。
无力地垮下肩膀,自嘲道:“我说了他是你的,信不信随你!”
孩子当然不可能是江鸿渊的,但她现在只能这么说。
只有让江鸿渊相信肚里的孩子是江家的种,他才有可能在接下来帮自己。
江鸿渊定定地打量着她,“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的背叛让我无法确信,孩子是不是秦天纵的,从时间来算,也可以是姓秦的。”
王心柔再一次无奈地解释,“我刚才说了,我根本就不爱他,和他在一起只是被他胁迫,从头到尾都是被强迫!我看到他就犯恶心,又怎么会为他生下孩子?只要和他在一起我都会在事后服药,所以你说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他的!”
话音落下,江鸿渊原本沉冷的一张脸,突然透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勾了勾唇:“出来吧!”
下一刻,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狂怒的男人,赫然是脸色铁青的秦天纵。
王心柔:“……”
心脏砰砰砰的连跳了三下。
心中有一万匹羊驼,疯狂跑过。
尴尬羞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鸿渊像是完成了任务似的,如释重负。
语气都透出一丝轻松自在,又带着几分嘲弄:“忍了几个月,我江鸿渊终于不必再隐忍,从今日开始,她王心柔不再是我的女人,我与她的恩怨已经清算完了,至于秦兄你的恩怨,随你怎么处置,告辞。”
再也没有多看王心柔一眼,干干脆脆的离开屋子。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住,王心柔的心肝儿都颤了一下。
看着脸色难看的秦天纵。
鼓起勇气解释道:“不是,我方才那么说,只是,我只是……”
“够了!”秦天纵大声打断她,“我不想听你那些废话,王心柔,事实胜于雄辩,你不要再和我说你有多么无辜,事实是怎样已经清清楚楚了,还有那个孩子,不要再说他与我有任何关系,也不要再来利用我,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不要!”王心柔尖叫一声,痛苦道:“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了,不要丢下我,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看在从前的份儿上,帮我去县丞那里,让他帮我作证,我不是赛神仙的培育者,阿墨才是……”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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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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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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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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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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