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霎时间沉下,整个人被一股骇人死气笼罩。
就在这时,床榻里传来一道,他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声音:“别,一次就够了,我不想要第二次了……”
“怎么,你不是说姓江的再也不碰你,我现在可是在解你的燃眉之急,你确定不想要?”秦天纵慵懒调侃的声音响起,略微沙哑。
“秦天纵!我求你别老说这种话好不好,你能不能正经点,我真的还有重要的事和你说,啊呀,你干嘛碰那里……”
“呵呵,谈什么正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只小狐狸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利用我替你办事,要用我的人脉之前,难道不该好好的满足一下我?”
王心柔声音弱颤,几乎在求饶:“可是你也太……疯狂了,我每次被你折磨,几乎都站不稳,真的不能再要了。”
“这是承认了我比姓江的厉害?”
“我可没这么说过,我只知道你比他坏多了!你真的好坏,就会欺负女孩子。”
屏风边的江鸿渊,听着两人调情的对话,整个人五雷轰顶,石化在当场。
双目暴突,眼球上布满激动的血丝,整个人都好像燃烧起来了。
不敢相信,里面那个女人是王心柔,更是不敢相信,能从王心柔嘴里说出那种话。
夜漫长。
江鸿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屈辱,强迫自己离开的。
很奇怪。
原本他以为,自己一定会克制不住怒火,冲进去奸夫淫妇狠狠暴揍一顿,再捉去大白天下,要让他们受到最大限度的惩罚,名誉扫地,失去一切。
事实上,他来望月楼的目的就是,亲眼看到这一切,然后,用地狱一般的暴虐横扫一切。
反正王心柔背叛了他,也不值得他再疼爱了,他只会冷酷的惩罚报复她。
可是很奇异的,当他真正像个棒槌一样站在旁边,透过屏风的缝隙,目睹着自己的妻子是怎么出轨,在经过了起初的巨大打击之后,他脑海里反而意外的冷静。
那是一种看透一切的超然,或者说是冷酷。
他黝黑的瞳仁里面,倒映着床榻上王心柔妖娆的身体,不断变化的各种姿势。
如此刺激的景象,他眼底却只剩下一片麻木冷酷。
就好像是,彻底寒了心,心灰意冷,除了报复以外,毫无意义的事情半点也不想再做了。
他没有必要去质问王心柔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必要用自己的拳头,触碰肮脏的男女,更是不想知道她到底爱没爱过自己,只知道她背叛了自己,就要承受沉重的代价。
里面的暧昧还在继续。
在一场又一场的交锋过后,王心柔再也受不了地逃离床榻,披着衣服站在床边喘气。
她真的怒了。
愤怒地指着床榻上的人控诉道:“秦天纵,你够了没,你是没见过女人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这么没有节制!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做玩物,根本没有尊重过我,可是在我心里,却还是拿你当成朋友,最好的合作伙伴,现在我真的迫切需要帮忙,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态度敷衍了事,吊着我,以此为借口强迫我做这种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帮忙,你大可以说一声,我以后也不会来为难你,可你却这样刁难我,侮辱我,你真的太过分了!”
她真的忍无可忍了。
说话时,两条腿不停颤抖,站都站不稳,浑身酸麻疼痛,这不算什么,秦天纵给她的屈辱感是最让她不舒服的。
这个男人不是因为爱她心甘情愿的帮她,而是因为她的身体做了交换!
那她成什么了?
越想越气,整个人都簌簌发抖!
秦天纵依旧玩世不恭,“啧,这样就生气了,我早就说过要帮你,哪里是交换啊?是你自己想多了,明天傍晚你来鼎香楼,我会让掌柜的安排雅间,请周大人过来用饭,到时把上菜的机会让给你,能不能巴结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得到应承的王心柔,完全开心不起来。
她本来以为秦天纵是给她什么强有力的引荐,没想到是要她做丫鬟。
闷闷不乐回到家。Χiυmъ.cοΜ
刚进院子,居然看到里头灯亮着。
心中大骇,吓变了脸色。
江鸿渊怎么在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匆匆夺门而出,找了个没人的胡同,拿出老方去痕膏药,抹在脖颈间的痕迹,然后把凌乱的头发打理好,又在脸上抹一些香膏,遮掩气味。
把自己从头到脚打理了一番,才重新进院子。
一跨进堂屋,居然看见江鸿渊正襟危坐的坐在位上。
王心柔面色如常地,告诉江鸿渊,自己是去哥哥王得贵那儿,帮着清点蔬菜库存去了,所以才会回来的那么晚。
江鸿渊没有过多的追究,堂屋里逆着光,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淡淡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帮衬兄长生意,应该的。”
王心柔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居然看到旁边的耳房里走出来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手里捧着一个毯子,满面娇羞,“相公,把这个盖着,别着凉了。”
走上前来铺开毯子,仔细的帮江鸿渊掖好。
王心柔惊诧了!自己只不过出了一趟门,家里竟然出现一个女人。
眨着眼睛,“她……”
江鸿渊淡淡解释:“娘怕你一个人在家冷清,就把宝珠也送过来了。”
王心柔这段日子忙前忙后,寻思着挣钱,几乎都把刘宝珠是谁给遗忘了。
可是现在突然看到刘宝珠,心里就有一种分外不舒服的感觉。
闻言就哦了一声,抿唇说:“鸿渊,这段日子我没有听你的,执意去和哥哥做生意,你还是生我的气了,对吗?”
“不至于。”江鸿渊声音软下来,透出几分自责,“是怪我没能撑起这个家,才会让你在外抛头露脸,好在我现在也算是在帮派站稳脚跟,以后你生意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帮衬。”
王心柔心里一动,顾不得失落,忙问江鸿渊有没有人脉,可以牵线让她见一下周县丞。
虽然秦天纵已经有所安排,但王心柔始终觉得,秦天纵的关系不够硬。
秦家再怎么有钱,也只是厨子出身,周大人怎么会高看他们。
她就算在秦天纵的安排下,以丫鬟的身份见到周大人,周大人大概率不会将她当回事儿。
可她要的是万无一失,这件事,不办则已,要办就必须办成。
不如问问江鸿渊,说不定他在黑道上有什么门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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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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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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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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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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