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委实扎心,秦天纵气得青筋直跳。
冷冷盯着她:“我有没有本事继承家业,不需要你来评价,倒是你,毒苹果的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真相,上一次我没追究是你运气好,以后再犯在我手里,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了。”
王墨嗤笑一声,“秦少东家还是别把话说的太满,既然你这么相信王心柔,不妨当场品尝一下,看看她的菜,是不是真的比我的好。”
她说着,直接把背上的背篓摘下,从里面拿出各色蔬菜,摆在院里的石桌上。
然后从中拿起一根白萝卜,“我好心提醒你,我的萝卜口感爽脆,有淡淡的甜味,和市面上的萝卜是不一样的,所以贵店里最近新出的凉拌三丝才会名声大噪,就是不知道王心柔送来的萝卜,有没有比我更好的口感。”
秦天纵根本不屑一顾。xiumb.com
看也不看,当场拒绝,“不必了!酒楼是我秦家的,我说不和你合作就是不合作,任你的菜再水灵,也绝无合作可能,所以,别在这里白费口舌,赶紧带着你的菜滚蛋。”
“天纵,这样不好吧,尚未品尝就直接换供货商,就是在姑父那儿也说不过去。”李管事适时地上前劝说。
当得知新换的供货商是王心柔,他就不怎么看好了。
秦天纵脸色一沉,“表哥,你不用再替她说话,我知道你们有些私交,但我这次既然插手了,这件事就已经决定,就算表哥对心柔有成见,这个王墨,我也不会再和她合作!”
言下之意,就算不和王心柔合作,也绝对不会再和王墨合作。
李管事听了这话,没有再出声。
他看明白了,王墨这是得罪了表弟,这次表弟是铁了心了。
看到秦天纵的态度,王墨就知道再说什么都是白费。
于是很是干脆,没有半点死缠烂打,爽快地表示:“我诚心诚意上门来挽回,既然秦少东家心意已决,我也不强求,有道是人挪活,树挪死,这城里不缺酒楼,告辞了。”
王得贵得意,故意在她背后阴阳怪气的讽刺:“鼎香楼可是最大的酒楼!失去了鼎香楼的生意,你还想翻出什么大浪来,你这个被逐出家门的祸害,也不听听秦少东家是怎么说的,他就算不要我们送过来的菜,也不会和你合作,哎呀这怪谁呢,怪你自己没那个命,哈哈,还想和心柔争,你算什么东西!”
王墨直接笑了。
回头,朝着秦天纵,慢慢吐出一句:“对了,虽然秦少东家这事做得很绝,但我王墨不是那种小心眼记仇的人,哪一日秦少东家反悔了,欢迎随时和我洽谈合作。”
说完,甩甩衣袖,干干脆脆的离开了。
在王墨走后,秦天纵立刻要求李管事安排下去,和王得贵签约。
“表哥,我知道你对王心柔有意见,但我们做的是买卖,只要这买卖能为酒楼挣到钱,节约了成本,又何必在意和谁合作呢!”
“可是王心柔的人品……”
“咱们鼎香楼做了几代,什么时候讲究过人品?酒楼每日敞开门做生意,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来得,不见得都是正人君子了,生意还不是顺顺遂遂做到现在,表哥说什么人品,我看是故意和我唱反调吧!”
话虽然如此说着,他对王心柔却是一百个信任。
如果这个姑娘的人品不好,何必要靠自己的双手奋斗,早就委身于他,拿现成的了。
上次,他要给她两百两的银票,她当场拒绝,可见她是个自重自爱的好姑娘,绝非她妹妹那种人能比。
王心柔的人品,到底是怎样,他清楚就够了,不想和表哥多费口舌罢了。
他直接拍板定夺:“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表哥要是不同意,那不好意思,我只能让我娘出面,先请表哥回去了,我家的生意,以后都不需要外人来操持。”
李管事只能郁闷叹气。
他姑母是很宠爱表弟的,表弟回去请求姑母,说不准姑母真就出面劝自己回去了。
所以尽管满肚子窝囊气,也只能作罢。
他只是秦家的亲戚,而且还是外戚,只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提醒秦天纵,不要被女人给糊弄了。
而且他足足大了秦天纵十多岁,兄长有兄长的气度,没有必要和年轻气盛的表弟撕破脸。
表弟就算不肯听劝,他何至于为了秦家的酒楼把人得罪了。
只能是先顺着表弟,然后把情况原原本本给姑父一说,让姑父去做善后。
当下就妥协下来,带着王得贵去前面签合约。
在他走后,秦天纵原本要抬脚离开。
不过在没走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石桌上王墨遗留下的菜。
吩咐随行的小厮:“你去把王墨的白萝卜给我拿过来,再把王得贵送来的白萝卜拿过来,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不同。”
同一时间。
门外,宋琼落有些不确定地问:“大嫂,秦天纵真的会亲自品尝你带过去的菜吗?”
王墨推断:“大概率会,只要没和王心柔在一起,他的智商,其实还是挺在线的。”
在原著里,秦天纵并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
只能说,他是被女主耽误,才成为了败家子,把秦老爷子辛辛苦苦挣来的基业,都用在讨好女主,花费在女主身上。
鼎香楼后院。
秦天纵在品尝完王墨的白萝卜之后,眼底现出一丝惊讶。
紧接着,他立刻品尝了王得贵送来的。
为了避免不公平,他又取来了不同的白萝卜,重新试吃。
连续几次之后,他脸色慢慢有些难看,眼睛里满是凝重。
冷不丁的就想起王墨,刚才讽刺他无能,败光家业那些话。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阻止李掌柜那边和王得贵的签约。
而是思量了一番,交代小厮:“你去通知王得贵,让王心柔今夜去老地方见我。”
王墨和宋琼落,回到珠玑巷的宅子。
两个人走在巷子里,低声的交谈。
刚迈步出院的王心柔,隐约听到说话声,脚步冷不丁刹住,稍稍往前探了个头。
这一看之下,居然看到王墨和宋琼落。
王心柔一直目视着王墨和宋琼落,走到其中一间宅院门口,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这才转身回了院子。
眼睛微眯,思绪翻涌。
王墨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过来跟踪自己。
可是看那副随性的子又不太像。
如果是偶然碰见,那也太巧合了。
这个时间,江鸿渊正好在家。
王心柔匆匆的走进厅堂,“相公,我方才,看到阿墨了,她进了斜对面的院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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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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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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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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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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