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压下。
朝着秦豪勾了勾唇,眼底满是桀骜不驯,和淡淡的嘲弄,“怎么,又不打了?”m.xiumb.com
就凭秦豪这种顽固的老家伙,也想对付他。
他以为自己只是个力大无脑的废物莽夫,随随便便就钻进他的套子。
异想天开。
秦豪沉着脸,气的额上青筋直跳。
江鸿渊嘴角勾着讽笑说:“看来秦老板是想通了,不再玩这些浪费时间的把戏,既如此,我就告辞了。”
说着,大步走到王心柔身边,牵着她的手预备离开。
昂首挺胸,唇角轻翘,犹如打了胜仗一般。
走到门边时。
秦豪的声音,冷不丁再次传来。
“姓王的,你不用再想那些歪门邪道,我已经在酒楼商会打过招呼,全城的酒楼都不会与你做生意。”
江鸿渊浑身一僵,脸色渐渐冷下来。
虽然他不在意生意做不做,但,打招呼,就意味着秦豪对商会的人陈述了心柔种种不是。
这样他分外的憋闷,胸口一团火在燃烧。
一旁的王心柔,亦是脸色难看。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秦豪要这样赶尽杀绝?
那么大岁数的人,竟然这么认真的用各种方式对付她一个小姑娘?何至于此?
居然都联系到商会狙杀她。
但她知道,不管是为了秦天纵还是什么,这里面都有王墨的一份功劳。
她气的双手死死揪住衣摆,目露一丝冷光。
垂下头,带着几分自嘲的语气质问,“我自问并没有对不起谁,就因为我拿出诚意送上了瓜果蔬菜?就因为我诚心诚意想和贵店做生意,所以,遭到了这样的对待么?”
秦豪冷笑,嫌恶唾弃:“和上一回你卖毒苹果对我鼎香楼造成的损失相比,你送这些菜不过是百之一二的利息罢了,你以为你不离开安县,我就拿你没办法,放心,有老夫在一天,你的那点菜就烂在手里吧,别指望在天纵那儿玩什么花花肠子,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王心柔蓦然间回头。
不解地摇头,双眸透出无辜可怜,语气低卑,“秦老板,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您,只要您能放过我们一家,我愿意向您认错,只求您能高抬贵手,不要再这样针对我,不要受到别人恶意的挑唆,您说我和贵府公子不清不楚,虽然这是没有的事,但是为了让您安心,我可以在这里承诺,绝对不会主动去见他……”
她眼睫微微的颤动,可以清楚的看见,黝黑的瞳仁里,映出的委屈和悲伤。
秦豪看着她的脸,无动于衷。
王心柔的确是很美貌,也足够柔弱,足以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可是,到了他这把年纪,早已过了欣赏美色的时候。
人到暮年,最重要的是,在死之前把家业顺顺利利的交到天纵手里,看着他成家立业,振兴门庭。
对王心柔的美貌和柔弱,不但无一丝欣赏,反而是厌恶与防备。
这个女人,第一次碰见,就敢当着他的面在天纵面前摆出楚楚可怜的柔弱样。
摆明了是美人计,利用自身的美貌勾起天纵的同情和心软。
果不其然,天纵心软了,毒苹果一事,没有再追究她的责任。
他尽管心里不舒服,可是不想父子关系闹得太僵,就由着儿子。
事情过了,他以为王心柔就消停了。
没想到她又来招惹自己的儿子,那么,就不要怪他无法容忍她了。
“算了吧!你的承诺,老夫不会信,你那点心思,瞒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老夫,老夫刚才的条件一直奏效,只要你想通了,愿意离开安县,随时来我这里支领500两。”
王心柔怎么可能会要那个钱。
从小到大的众星拱月,她的追求已经不仅仅是钱了,还有精神上的,包括尊严。
丢失尊严换来的钱,她绝对不会碰。
“这种屈辱的条件我不会答应的!”王心柔愤怒大叫一声,勇敢的抬起眸,直视秦豪。
她看着秦豪冷漠固执的样子。
终于明白,这个老头是要和她作对到底了,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除非她离开安县。
从鼎香楼离开,王心柔表现的异常沉默。
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抹阴冷的恨意,还有一丝丝,对江鸿渊的迁怒。
现在,事情变得多么糟糕,订单没抢到,白白损失了将近二十两,还被羞辱了一顿,甚至是,在商会那里都进了黑名单。
江鸿渊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在自己一次、两次、三次受委屈的时候,都没有扭转局势替自己报仇,从没有让自己痛痛快快的扳回一局。
这样的相公,于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心柔,你不必太担心,他所说的酒楼商盟,只是安县所有的酒楼联合起来组成的商会,他顶多利用身份和地位在酒楼界施压封杀你,影响力还到不了其他行业。”
王心柔扯扯唇,非常非常淡然无波地说:“无所谓了,我真的习惯了,一直被欺负,一直被打压,这次就算不是被酒楼封杀,也会有别的。”
然后她低下头摆弄着衣摆,垂下的眼睫里,透出一丝心力交瘁。
看到她的模样,江鸿渊心里涩涩的,心疼中,泛起几分自责。
今日不是他不想大开杀戒,他有多么想冲到王墨面前,狠狠的给她几个大嘴巴,好好的给心柔出一次气。
可是明知道那是陷阱。
如果他将其中的任何人打伤,或是,将任何物品损坏,那么今日等待他的将会是很大的麻烦。
赵虎一定会借题发挥,闹到贺五爷那儿去,再加上,秦豪在城里的影响力。
他们合力围剿,自己很难占到便宜。
他能感觉到,心柔在看着他时,目光里的低落,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将他视为英雄。
两个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江鸿渊深吸一口气,解释道:“近些日子我需要低调,所以今日请你理解,但你放心,我答应你,你受的这些委屈都不会白受,以后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让他们偿还。”
王心柔的心,在冷笑。
不过是嘴炮罢了。
她麻木地,轻点了一下头,抬起手捂住肚子,“回家吧,我好累了。”
“嗯,肚里的宝宝也需要休息,你今日站得太久了,我送你回去。”江鸿渊抬起一只手搂住王心柔的肩头。
却被王心柔,微微的侧身躲了一下。
她勉强扯出笑,“我有点累,脖子不太舒服。”
江鸿渊皱起眉,眼中有着疼惜,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挫败感。
两个人往回走去,还没走几步,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江管事,赵老大叫您回去,您负责的赌桌上出了点问题,下面的人处理不了,起了纠纷,两拨人打起来了,赵老大今日恰巧来了,撞见这一幕,看您不在,以为您是……是旷工,就让我们几个把你找回去问话,此事可大可小,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江鸿渊眉宇间闪过一丝冷,淡定地朝那伙计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到,你先回去吧。”
他转向王心柔,还没张口,王心柔就怅然一笑,“没关系的,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朝江鸿渊挥了挥手,转身便离开了。
一路上,心情阴霾到谷底。
还未走到家门口,突然面前,从天而降一道阴影。
王心柔目光空洞地抬眼,居然看到一个男子,从拱桥的台阶上,朝着她走来。
她瞳孔瞬间聚焦,眨了眨眼睛,“怎么是,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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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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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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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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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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