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渊冷然,眼神冰冷倨傲中透着不以为然。
对于秦老爷的话,根本就不相信。
他的心柔,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前头的误会,早已经解释清楚,他心里的怀疑也早就消融了。
他不失嘲弄地,吐出一连串难听话,回敬秦豪,“那不过是你老糊涂了,被有心人利用罢了,我反倒想劝说你一句,不要被人当刀使了,我的女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她绝不会背叛我。”
虽然秦豪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富豪。
可是江鸿渊自忖现在在贺五爷手里做事,五爷的势力可不虚,他不必忌惮秦豪。
秦豪:“……”
确实是被江鸿渊一番话给惊到。
瞠目结舌好半天。
然后才摇了摇头,一副无可救药的模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真是可悲又可恨,你也不想想,我秦家犯得着诬陷她?我秦家家财万贯,你媳妇不过是农家妇,我们诬陷她是于我家的声望有利,还是于我家挣钱有利?说实在的我都怕这件事传出去丢我们秦家的人,所以那日只是派几个家丁,悄然跟着她,专门选在无人的路边教训她,招惹上她这种浪蹄子,传出去我都嫌丢人。”
秦老爷说的是大实话。
打从知道王心柔跟他的儿子眉来眼去,还抱在一起接吻之后,他就没打算高调处理这件事。
只想私下低调处理,让王心柔知难而退。
在不激起舆论的情况下,迅速打发了这个女人。
听到秦老爷把心柔批得一文不值。
江鸿渊的双拳,越握越紧。
胸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暴躁。
寒着嗓说:“少在这里道貌岸然,心柔的美貌,怕不是被人觊觎了,求而不得,便和某些人勾结起来诬陷,真相是怎么样,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妄想在我面前污蔑我的妻子,完全是徒劳,我相信心柔的人品,更相信这一切都是阴谋。”
秦老爷听了这话,直接哈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儿天纵一表人才,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需要去觊觎你家心柔的美貌?简直是笑掉大牙,你去问问你家心柔,他们这几次会面,哪一次不是她主动巴巴的贴上来的?”
江鸿渊脸色倏然黑沉,紧握的拳头,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整个人从肩膀到手臂都在剧烈的颤抖。
仿佛随时都要暴起,揍人。
王心柔看着他阴沉的侧脸,知道他已经气到了极致。
再这样下去,今日一定会有一场冲突,可是秦老爷身边的护院一个个都不像好惹的。
说不定这就是王墨想要的结果。
赶忙上前说:“算了,鸿渊,咱们走吧,我算是明白了,今日原本就是了一场局,专门引我过来羞辱我来的,是我太天真了,满以为真的谈成了生意,却原来又是一场针对我的无聊举动。”
说着,悲哀地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江鸿渊不要再争执,息事宁人。
江鸿渊并不肯离开,笔直站在那儿,周身透出不容侵犯的凛冽。
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作为男人,他过了不心里那道坎。
指向王墨,语气冷如刀锋,“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又是你搞的鬼,我几次三番给你机会,可你就是不肯收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心柔,触碰我的底线,我今日就不妨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那些龌龊的目的就别想达成,以后你大可不必费心思在我面前污蔑心柔,我一句都不会相信。”
王墨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懒洋洋靠在椅背,漫不经心道:“我今日是专程来看笑话来的,谁管你信不信啊?反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人上赶着勾搭高富帅,就有人上赶着做乌龟王八,你愿意绿云罩顶是你的事儿。只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你最好管管你媳妇,鼎香楼的订单是我凭本事接到手的,她想抢单,就拿出碾压我的实力来,而不是玩那些卖弄姿色,贿赂管事的低劣手段,否则被人拆穿打脸了,就不要怪别人陷害她,是她自己不走正路。”
江鸿渊脸色,漆黑无比。
很想就地把王墨给掐死。
刚才秦豪一直在说他被绿了,他虽然很生气,却还是可以克制自己,尽量的保持冷静。
怎么一到王墨,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他就气的几欲呕血。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内心的愤怒,发现这种愤怒的感觉不单纯是被仇家气的,而是,他觉得自己真的被绿了。
所以说王墨此女,妖言惑众,很是会蛊惑人心的。
无论如何,到这一刻为止,他理智依然是相信王心柔。
虽然秦老爷子,对心柔极其蛮横而又厌恶的态度,让他心里有一丝古怪。
但他依然,坚定地觉得这件事,是因为王墨在背后搞鬼。
是彻头彻尾的阴谋。
他死死瞪了王墨一眼,“要论阴险和手段,谁能及得上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好自为之。”
然后拉着王心柔,就想离开。
秦老却在这时候,又起身叫住他,“等等。”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木几上。
高高在上地对王心柔说,“你勾搭我儿子,图谋的不就是钱,这是500两银,全国上下的银庄可通兑,拿着滚蛋,从今天起,我不想在安县再看到你,你最好给我消失的利利索索的。”
江鸿渊瞬间觉得,被一股强烈的耻辱感笼罩。
拿银子打发王心柔,问过他的意思了吗?
而一旁的王心柔,更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脸色胀成猪肝,面露愤懑,眼泪几乎要立刻跌落。
秦豪见她一动不动,忍不住轻蔑地,将那张银票扔在她脚下,“别装模作样了,你不就为了这些钱吗?五百,不能再多了,你也就只值这么多钱,别不识抬举,跟我讨价还价的,赶紧拿了滚。”
王心柔愤怒地,瞪大眼睛,差点气疯了。
捂着胸口,气得簌簌发抖,斩钉截铁拒绝:“我从来都没有勾引过您的儿子,所以这笔钱我是死也不会拿的,安县是我的家乡,我也不会离开!”
虽然她很需要钱。
可再需要也不能拿这种羞辱换来的,不然她成了什么了。
“砰!”
江鸿渊再也忍不住胸中滚滚燃烧的愤怒,一拳砸在木几上,和秦豪森冷对视。
咬牙切齿,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秦、老、板,你欺人太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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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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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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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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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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