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没有幸灾乐祸,反而有了一丝危机感。
被王心柔的行为,勾起了一丝悬念。
现在的一切都是蝴蝶效应。
如果按照原著的发展线,不曾发生毒苹果事件,徐掌柜也没有被开除。
那么王心柔就可以轻松顺利地,靠着徐掌柜的帮扶,接到鼎香楼的订单累积财富。
现在发生了扭转,王心柔的事业线该如何发展?真的会错过鼎香楼么。
王墨打算明天赶个大早,跑去鼎香楼看热闹。
……
王心柔心急如焚,度过了忐忑的一夜。
次日一大早。
天刚蒙蒙亮,她便醒了。
昨日她把什么话都说得明明白白,贾掌柜也收到了她送去的菜和肉。
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和自己合作,反而死心塌地的和王墨合作呢?
不,他没有理由。
正寻思着。
小院的大门,忽然被拍的咣咣做响。
江鸿渊在赌坊做事,和一般的行业作息不同。
大唐国没有宵禁,赌坊日上三竿才开门,夜里通宵达旦营业。
江鸿渊天快亮才回家,才刚躺下。
听到院外的敲击声,顿时警觉地睁开眼,矫健爬起来,不顾王心柔的阻拦,前去开门。
王心柔沉着嘴角,跟在江鸿渊身后,暗自希望敲门的人千万别是鼎香楼派来的。
偷偷挪用资金做生意的事儿,在没做出成绩之前,她不想给江鸿渊知道。
随着江鸿渊将大门打开,外面露出一张年轻男子的脸。
江鸿渊蹙眉,冷声问:“你找谁。”
那青年,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自报家门:“我是鼎香楼的伙计,我来找王心柔的!”
听到鼎香楼三个字儿,江鸿渊的脸色,立刻就阴骛下来。
不免联想到鼎香楼的秦天纵。
虽然他已经知道那件事儿是秦家家丁的污蔑,可他们当时讲述了太多细节。
叫他虽未见过秦天纵,可是一想到那些不实的污蔑细节,心头就一阵不适。
对秦天纵这个人,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
对鼎香楼伙计,就更没什么好脸色,冷斥一声:“滚出去,我女人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王心柔心里一咯噔。
赶忙走上前,“相公,你误会了,这位小哥找我,可能真的有事儿。”
江鸿渊诧异,眉头紧皱,“你和鼎香楼能有什么事,之前的事不是都了结了吗?怎么又有牵扯?!”
王心柔很不喜欢他质问的语气。
就好像她和鼎香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
勉强维持着笑容,打算解释。
谁知,还没等她张口,对面的伙计就撇唇说:“乱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我们什么时候和她有牵扯了?是你老婆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王心柔,怎么,这一次你又是背着家人吗?”
王心柔郁闷极了,气得脸色直发青。
什么叫这一次又背着家人?她是连续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不成?
她额上青筋抽搐,嘴唇抖动,就打算解释。
谁知,再一次被青年伙计打断了。
“算了算了,你也不用解释了,我只是来传个话,你辰时到鼎香楼来一趟,还是老地方,二楼雅间儿。”
说完,还看向面若寒潭,透出森森冷意的江鸿渊,“你就是王心柔的相公吧,你知道我们秦少东家是谁吗?”
江鸿渊眯眸,瞳孔几乎凝聚成一个细小的针眼,杀气毕露。
面无表情道:“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ωωω.χΙυΜЬ.Cǒm
“知道的话,你自然就不敢阻拦王心柔前去我们鼎香楼。”
伙计留下这么一句嚣张的话,原本就要转身走了。
肩膀却冷不丁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扣住。
江鸿渊的五指,带着摧毁一切的霸道,死死捏住他的肩头。
伙计立刻浑身冒冷汗,几乎要站不稳。
江鸿渊森冷的声音响起,“回去告诉你们少东家,我们一定到。”
倏然松手,冷喝一声“滚”。
那伙计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清高架式,慌乱地跑了。
江鸿渊回头,紧盯着王心柔,双眸里一片暗色,“我说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原来是今日有事要忙,既如此,为夫也不休息了,陪你去便是。”
王心柔:“……”
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心里有无数句mmp,恨不得立刻奉送给贾掌柜。
有他这么做事儿的吗?
不但气势汹汹上门来,还在她的相公面前揭短,放狠话,提什么秦少东家,导致她尴尬无比。
她不等江鸿渊问什么,连忙就主动说:“不是的鸿渊,你不要误会,他们请我去鼎香楼,其实是有正经事要谈,我也不是去见秦少东家,是去见贾掌柜。”
江鸿渊挑眉,“心柔,你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正经事和贾掌柜谈?”
王心柔寻思,既然江鸿渊要一起去,那么做买卖的事就瞒不住了。
只能坦诚,实话实说。
她抿住唇,有些难为情地解释:“抱歉,我没告诉你,不是想瞒着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想等这件事谈下来才告诉你。我昨日见箱子里还有一些余钱,想着这样下去会坐吃山空,正好我近来无事,就想试着做做小买卖,这才去了鼎香楼,想问问他们需不需要供应蔬菜的供货商,我哥哥手里正好有卖菜的渠道,可以便宜拿到手,所以我才想着……”
江鸿渊直接打断她,“你很喜欢鼎香楼。”
王心柔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是生气了,忙否认,“不是的,我不是……”
话没说完,江鸿渊又一次劈头盖脸打断,“既然不是,为什么要找鼎香楼,城里那么多酒楼,你要卖菜,大可以去找别的酒楼,再不济,去菜市口租个摊位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问题个个尖锐。
王心柔皱起眉。
觉得怎样都和他解释不通,从心里涌起一阵无力和烦躁。
她只是想做生意,至于和谁做生意,是她自己的事,没必要和任何人交代。
王心柔不回答江鸿渊的问题,转而模糊重点地说:“现在我哥哥从祠堂回家,可是家里耕地都没了,他只是不想闲着,看到相公你每日辛辛苦苦在外打拼,他做大舅哥的,觉得十分愧疚,所以……我才想到和哥哥搭在一起卖菜,既能补贴家用,我哥哥也有事情做了,鸿渊,你不是说过我可以帮扶娘家的吗?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意见的吧……”
说着,垂下眼睛,泫然欲泣。
江鸿渊原本是气恼,王心柔总是和鼎香楼纠缠不清。
可是看到王心柔一连伤心欲绝,受了打击的模样。
心里又颇懊恼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是想太多,反应太大了。
可能在心柔眼里,鼎香楼就是一间普通的酒楼。
因为全县最大,所以心柔想做生意,才第一时间想到它们家。
毕竟,找到一个财大气粗的买家,总比摆小摊挣散钱来的轻松又快,他不该毫无根据地怀疑。
“算了!”他浑身的戾气悉数收敛,收起语调里的暴躁,“只要你喜欢就好,你想做买卖,我不干预,但是我今日,必须陪你去不可,你太单纯根本不是谈判的料,我怕你一个人会吃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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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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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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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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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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