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姑娘当真如此大方?”
王墨笑盈盈,“当真。”
老贾咬咬牙,说道:“那好吧,看在书院当真缺钱的份上,我老贾就去试一试!”
毕竟宋砚交代好的,许贺兰既然答应帮忙,自然不会不管不问。
他听了王墨的计划之后,频频提出意见,三人将后续的一应事,摊在桌面上洽谈。
提到货源,王墨就三缄其口。
许贺兰知道她是不想多说,便识趣地住了口。
商谈结束后,王墨惦记着约好的几个佃户,便告辞离开。
她前脚走,屋里的老贾,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可怜巴巴,“少爷,您还当真要让我去鼎香楼做掌柜啊?阿墨姑娘如此年轻,供货真能拿下?”
“忙自然是要帮的,修谨走时交代,要好好看顾这小丫头,她既然上门来提了要求,如何能袖手旁观?所以无论她做不做的成,也得陪着她忙活。”许贺兰无奈道。
“这倒也是。”老贾叹气,忽然道:“可我走了,谁给你和老爷做饭?”
“糟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早知道就……”许贺兰脸色发僵,“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老贾无语地看着他,“阿墨姑娘都已经离开很久了。”
许贺兰面泛郁闷,“仅难吃也就罢了,可我叔父做饭……我一想起就浑身不适,倒不如自己下厨了,你别忘了明早离开前给我写几道菜谱留下,务必详尽。”
“不必了吧?我每晚又不是不下工,白天我不在,你们就凑合一下,再说可以请阿墨姑娘或是琼落来帮忙。”
许贺兰立马瞪眼,警铃大作,“千万别去问宋琼落,你知不知道,她这种天生的‘男子汉’,是很多男子的克星,我不过一介文弱书生,连扳腕子都扳不赢她,还是莫要招惹她,躲远一点的好。”
“哎?你上次不是还夸她,人长得挺拔又精神,现在怎又如此嫌弃,琼落知道会伤心的吧。”
“放心,她不会知道的。”许贺兰弯起唇角,颇侥幸地说:“我什么时候当着她的面流露过,就是当着修谨都不曾。”
“嗳,老贾,你说,她是不是快出嫁了,修谨自个儿都成亲了,说不定很快会给自己物色个妹夫,也不知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降服住她?”
嫌弃人家,还这么八卦人家。
老贾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得了,我不和您瞎掰扯了,我这就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去见秦老爷,张夫子的诗文课申时结束,少爷别忘了接着给学生们上算学课。”
……
王墨来到牙行,见到等候的佃户。
是兄弟俩,二十五六的样子,分别叫甘田和甘源,都是有家有室,郊外的村民。
王墨把要求说了,明日就开始麦收,结束后将地推平,重新耕犁,接着要种蔬菜和草药,以及少部分粮食。
她问两兄弟,愿不愿意继续照管。
两兄弟欣然答应,王墨便和他们签契约。
忙碌了一天,总算忙完所有的事儿。
王墨从牙行出来,伸了伸懒腰,往家走去。
在经过城门的时候,居然看到许安站在那里等她。
肩上背着竹筐。
看到她,就急步过来:“阿墨,我让老贾预备了一些给你带回去的吃的,谁知你走得急,忘了捎带给你,这是腊肉,这是桂花糕,这是一坛葡萄酒,哦,还有一根火腿,都是老贾亲手制作的……”
王墨挠挠头,不大好意思,“这可使不得,我不能收,太不好意思了。”
她今日上门都是空着手。
口中推拒,可看着那坛葡萄酒,眼里勾起馋虫。
王墨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偶尔喝两口葡萄酒。
她喝酒后,有一个非常难以启齿的小嗜好。
所以她酒瘾犯了,每每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痛痛快快畅饮。
每当喝的微醺时,便会把全身的衣服褪掉,对镜欣赏自己的身材和脸蛋,露出满足的神色。
有时还会打开衣柜,从内到外换衣服,春夏秋冬四季衣裳,一套接一套,不知疲倦。wWW.ΧìǔΜЬ.CǒΜ
直到筋疲力尽躺下睡着为止。
王墨曾为此困扰,她毕竟不是个爱臭美的人,为什么在喝醉之后,会变得那么奇葩,自恋。
她想改掉这个坏习惯,可只要有喝酒的机会,她总是控制不住,伸向衣柜的手。
不知道穿进这本书中,换了一具身体,这个小癖好会不会就消失了?
闻着隐约的葡萄酒香,她肚里的酒虫着实活跃起来了。
许安摇头,感慨道:“阿墨你太客气了,怎么能说使不得,我们许家往上数几代人,都是宋家的奴仆,就是搁在现在,修谨也算得上是我们叔侄二人的少主,你是少主的妻子,如何就使不得,况且都是一些小零嘴,丫头们最喜欢吃了,琼落先前来书院时也很爱吃的。”
“既然这样,”王墨咽了口口水,眼睛瞟着酒坛子,“那就,谢谢许伯伯,明日我也有礼物相送。”
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口,王心柔面露阴毒。
郁闷地看着这一幕。
王墨果真和承德书院里的人早就认识。
她今日真是倒霉,主动凑到王墨面前去给她羞辱。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她现在很担心,王墨从许贺兰那里学到医术。
这个许贺兰,绝对不是一般人。
那几本书虽然没借成,可是因为她触摸过的原因,都出现在系统里,她把它们兑换出来粗略扫了一遍。
发现这些都是历朝历代有名气的名医圣手撰写的珍本。
一般人怎么可能拥有这些。
许家的祖上一定是世家望族!
所谓的世家贵族,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世家贵族,长盛不衰。
便是因为他们拥有大量的书籍,掌握了普通百姓所接触不到的知识。
在农门学子一套完整四书都凑不齐的情况下,他们却可以坐拥大量藏书。
有了书本便是有了知识。
这些家族,一代又一代参举致仕,就算短暂的沉寂几十年,也都会东山崛起。
他们与皇族通婚,位高权重,权利和财富始终集中在他们手中。
许贺兰表面上看是寻常老百姓,可他手里的书都是孤本,一定是贵族之后。
而且,他手里,一定还有更多珍贵的书本。
这样的人与王墨交好,将来一定会,全力帮着王墨对付她。
王心柔心中闪过深深忧虑。
甚至于,有些质疑,自己先前的打算是不是错了?
如果当时在北山找机会了结王墨,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儿。
她留着王墨,本想暗中观察,说不定可以得到王墨的金手指,而且她可以享受,持续打压王墨过程中的满足感,她想看到王墨彻底失去自信,明白谁才是天选之女。
可近期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与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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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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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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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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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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