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片子,尝了点甜头,不知见好就收,这下是要倒霉了。
越来越多的人跑过来围观,想看看王墨是怎么把自己作死的。
其余赌桌上的人看到这边热闹,又听说参赌的人是个小姑娘,纷纷跑过来围观。
一时间,偌大的赌坊里,一大半赌桌都空置下来。
所有人都围过来瞧王墨。
看到如此大的阵仗,马成心里,也不禁有些打鼓。
到底是行作弊之事,虽然知道万无一失,可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在每一次摇骰盅时,都格外小心翼翼。
消息传到赌坊负责人赵虎那儿,他原本没怎么上心。
赌坊里三教九流,每天发生点什么事儿都不稀奇。
但当他听说,和那位小姑娘开赌的人是江鸿渊带来的手下马成时,眉头就沉了沉,吩咐两个心腹过去留意一下。
接下来的第一把,王墨就输了。
居然投出一个两点,三个一点。
围观赌徒一阵唏嘘。
“送子娘娘不灵了吧,哈哈哈!”
“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一直走狗屎运的人,那岂不是成了怪胎。”
王墨不服气,眼中透出狂热,“继续,再来!”
看到王墨的样子,旁观的沈娘子,面上笑意放大。
终于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再这样下去,王墨就会赌急眼,很快把这一百两输进去,接着,她也不会离开,而是会像那些输红眼的人一样,流连在这里,妄想赢回老本。
终于赢得一局的马成,心里的得意不比沈娘子少。
他预感到,大哥吩咐的这件事儿,怕是要成了。
强压着喜悦,皱眉说:“这一局我赢,我欠你的一百两,减去十两,现在我只欠你九十两,再开!”
王墨自持本钱多,倒也不怎么慌乱:“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有九十两,还有九次机会,不怕赢不回来。”
她说出口的话,完全就是那些赌徒常挂在嘴边的,一看就是赌上了瘾。
在众人的起哄下,王墨又开了第二局。
这一次,王墨依然没有摇到四个六,而是四个四。
对面的马成却是好运地摇到了四个六。
“再减十两,我只欠你八十两了,继续!”
王墨绷着脸色,完全不废话,再一次摇动骰盅。
接下来,一把接着一把。
两个人各有输赢。
但总体来说,王墨是输多赢少。
几乎是被马成给吊着打。
马成越发得意,在又一次赢得之后,得意洋洋地催促王墨,“快点儿,你手里还有二十两,再来,说不定你这次就赢了。”
王墨迟迟没动作,臭着一张脸,一副心态炸了的模样,“这几次,我的运气太差了!再赌下去我就没钱了,现在只剩下二十两,还不算亏本,再不玩了,你给我二十两我就走。”
马成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一听说王墨想走,就急了。
“急什么,我们再来一炷香时间,说不定你就翻本了。”
他故意勾着王墨的赌性,“你想想你在开局那两把连着都是四个六,一下子就赢到我一百两,还敢说你运气不好?”
王墨不忿,“那怎么能一样,那时候赌两局就是一百两,现在这样赌,要赢到一百两得到什么时候?”
旁边的沈娘子眼珠一转。
凑上前说:“赌注也不是只有十两,你们可以加码。”
王墨眼睛一亮,只是转瞬,又变得谨小慎微,咬住唇,摇摇头说:“算了,我还是走吧,现在走,还有二十两可拿。”
“别别别!”马成拦住她,“这样,我送你二十如何,这样你手里就有四十两,咱们把赌注加到四十两,赌两局试试,你要是手气顺,很快就会翻本的。”
王墨面露心动,“你真的送我二十两?”
“当然,这里这么多人,又有沈娘子做保,我怎么会骗你?”
围观赌徒也在七嘴八舌地劝:“怕什么,再和他赌,反正这二十两是白来的,赢了你就有八十两!”
王墨目光闪动,双手握拳,突然大叫一声,“四十两就四十两,我赌了!”
她好不容易,用以退为进的方法,诱使马成加高了赌注,接下来她就准备收网了。
她的胃口也不大,赢个两百两左右就收手。
再多的话,马成赔付不起,怕要狗急跳墙了。
“够胆量!”
马成兴奋地拿起骰盅,哗啦啦摇了几下之后扣在桌上。
另一边,王墨的骰盅也落在赌桌。
两个人同时打开之后,围观群众静默了一瞬。
空气里好似充斥着激烈的鼓噪氛围。
陡然间,爆发!
“握草,小丫头又投了四个六点!”
“哦天,这该死的好运!”
“他娘的,真是绝了,刚一提高赌注,小姑娘就赢了!”
“哈哈,聚财哥,这下你是要破财了……”Χiυmъ.cοΜ
马成在呆愣了一瞬之后,恼羞成怒。
重重地把骰盅砸在桌上,红着眼睛挑衅道:“刚才说好是两局,还有一局,赌注加到八十两一局,敢不敢再来!”
王墨也上了头,站起来:“看来我的运气又回来了,八十两就八十两!”
一旁的沈娘子见状,暗道一声不妙。
马成的模样,一看就是赌上头了。
混迹赌场的赢家,不是没有,凤毛麟角。
是凡高手,无不是冷静克制,见好就收。
她本想上前拦住马成,提醒他压低赌注,小心为妙。
但还没来及挤上前,马成的骰子就摇好了。
两人的赌局,看的那些围观赌徒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形势不断变换,低谷高潮轮番上演,赌徒们个个都看得入迷了,内心激荡。
一个个屏息凝神地盯着赌台。
王墨也很快摇好骰盅。
马成率先把自己的骰盅打开。
三个六点一个五点。
如果不出奇迹的话,结果应该没什么悬念了。
“哈哈哈哈哈哈!”马成忍不住咧嘴笑起来,露出两排黄牙,“老子赢定了!”
得意间,甚至吹了个口哨,猖狂道:“你笑啊,你倒是笑啊!方才赢那一把不是笑的那么开心,这会儿咋就笑不出来了?”
王墨见他一副膨胀自大的模样,顿起捉弄之心。
她死死盯着马成的骰子。
脸色瞬间苍白,瞳孔散大,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那我岂不是把本钱输光,还要倒欠你八十两?”
“哈哈哈哈。”马成得意笑道:“活该!小爷我就是运道好,赶紧开吧,别废话,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到底是多少点让我们看看,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快开!”
“是啊是啊,开吧!”
“这局输了就赶紧走吧,赌场不是你个小丫头该来的地方,回头输光了家底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快开快开,等不及了。”
王墨就在众人的目光当中,抖抖索索地揭开了骰盅。
几乎是一瞬间。
王墨听见了数十道,倒抽冷气的声音。
对面的马成,眼珠暴突,盯着她的骰子,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涔涔往下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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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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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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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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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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