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赶过来,就看到几只野鸡在草丛中休憩。
王浩神色一动,看向宋砚。
谁知这人却是无动于衷,只当瞧不见唾手可得的猎物,竟是不紧不慢拿出斧子砍伐树木。
“铿铿”的声音将野鸡惊走。
看样子是要搭灶台做饭。
王浩暗嗤一声饿死鬼。
再看向姑嫂两人,发现她们竟跑去溪边说说笑笑的打水洗脸,一阵喧哗声,直接将水中的野鸭子惊跑。
王浩深吸一口气,将白眼压下,抱臂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不多会儿,宋琼落在山壁间发现了一处洞穴,立刻进去探查。
“大哥大嫂,你们快过来看,这里有一处天然的山洞,估计是什么动物冬眠留下的,里头除了一些粪便,什么都没有。”
“嗯。”宋砚点点头,“收拾出来,今晚在山洞安营扎寨。”
王浩看到宋琼落将随身带来的铺盖被褥等运进山洞里,并用石块和宋砚砍来的木柴在门口搭建简易的灶台。
他再也忍不住,大步走过去,语带讽刺地说:“不用准备我的那份,深山环境艰苦,理应一切从简,我没那么娇气,来之前随身带了干粮,饿了简单垫一口就是,而且眼下还没到夜里,我也不想入睡!”
宋琼落听出他话里的指责。
抬眼,面无表情地看他:“你误会了,我们本来也没打算给你做饭,这篝火是给我大嫂做的,一会儿要给我大嫂烤猎物,至于这山洞,也是我们先发现的,你想歇脚,就在外面找地方吧。”
王浩被噎的呼吸不畅,忍不住批判道:“你们要搞清楚,今日来是过来打猎的,不是过来游玩的,怎能如此讲究吃住!”
宋琼落撇嘴,“我们当然清楚,麻烦你也清楚一下你来是做什么的。”
“呵,”王浩蓦地冷笑出声,“我知道你们认为自己必输,所以就破罐破摔了,但不管怎么说,也要打几样猎物出山,狩猎节是我们祖祖辈辈的习俗,你们外来户既然来了,就要遵守我们这里的规定,两手空空的出山,就是亵渎了我们祖先定的规矩。”
“该搞清楚状况的是你。”王墨听不下去,走过来怼他,“你只是负责监督的,不要在这里对我们如何打猎指手画脚。”
王浩简直气得没话说。
一连三声冷笑,“呵呵呵,简直是不识好歹!山里有多凶险你们怕是根本不知道,自以为在这里躲着就可以相安无事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接下来我不会多说半句,你们好自为之吧!”
他独自愤愤地走到另一边,找到一处草木旺盛的绝佳掩藏点,往地上一坐,握紧弓箭,双眸环顾四周,严阵以待。
那副草木皆兵的样子,看得王墨不禁笑了。
看了眼身侧的宋砚:“接下来的陷阱我和琼落来就是,你腾开手去看看周围有什么猎物,也给那王浩露一手本事叫他瞧瞧。”
“聒噪。”宋砚食指弯曲,敲了她的脑袋。
然后突然警觉地看向另一侧,轻眯双眸,“有人来了。”
王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不出片刻,草丛深处果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王浩正好坐在那里附近,他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跳起来,弓箭对准前方,并且将弓拉满,“什么东西?快出来!”
听到动静,草丛里的东西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王浩移动。
王浩心里一慌,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下意识松开弓弦,将箭矢射出。
“啊!”
草丛里响起一个姑娘的惊叫声。琇書蛧
这下,王浩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误伤了人,慌了手脚,急忙扔下弓箭冲过去看。
拨开草丛,没想到,竟看到王心柔惨白的面容。
一只箭矢落在她脚下,她正害怕的簌簌发抖。
“心柔!怎么会是你?”王浩大感震惊,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她。
“王浩?”
看到王浩的一瞬间,王心柔瞠目结舌。
随后,后怕地舒了口气,“竟然是你。”
然后看看脚边的箭矢,大眼睛眨了眨,仿佛明白了什么。
王浩赶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红着脸解释,“还好我准头不佳,真是不好意思,险些射中你,我还以为是什么猛兽……”
“没关系的,这怎么能怪你,是我冒失了。”
王浩关心地问:“心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语气里满是不同寻常的温柔,对比和王墨与宋琼落说话时,简直是两个腔调。
“我迷路了,和鸿渊他们走散了……无助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行走的痕迹,就顺着这些痕迹摸来了,想着能遇到村里人………”王心柔委屈的快要掉下眼泪,轻声细语地对王浩诉说着如何迷路,和这一路赶来的艰险。
不远处,王墨和宋琼落都是一阵无语。
“她怎么来了!”宋琼落毫不掩饰心里的嫌恶,唾弃道:“瞧见她,心情都变差了!”
王墨则是若有所思,眼底微露讽意。
王心柔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意外,她心思缜密,又有江鸿渊陪伴在身侧,怎么可能轻易迷路。
一定是她自己想办法偷偷溜走的。
原著里,王心柔做事都有很强的目的性,绝对不会做浪费时间的事儿,那么,她到底想做什么。
仅仅只是破坏他们打猎么?
她看宋砚,“这一路上你都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么?”
一句话,宋砚便知她在想什么,解释:“我们一路上过来,留有脚印和拂开杂草的痕迹,她不需要紧跟其后,只要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便能跟踪过来。”
如此一来,宋砚也无法及时察觉。
宋琼落对王心柔,压根没什么好印象,“大哥,这女人阴险,咱们得离她远点。”
话音刚落,王浩就带着王心柔走了过来。
“宋兄,你看谁来了。”
宋砚淡淡瞥了王心柔一眼。
王心柔赶忙走上前一步,面露一丝羞赧,解释:“妹夫,我迷路了,和鸿渊他们走散了,抱歉惊扰到你们。”
然后她看向王墨,抿出一抹温柔含蓄的笑意,“阿墨,咱们姐妹又见面了,我本来是想等这次狩猎节过了,找你好好聊一聊,把我们间的误会说清楚,没想到却是如此仓促的遇到……”
说到这里,卡了卡,等着王墨的下文。
王墨似嘲非嘲的看着她,“然后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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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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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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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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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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