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挑重点说了。
宋老太和宋琼落听的都是目瞪口呆。
“阿墨/大嫂竟然这样有文采?!”
王墨无奈,只好又把方才对宋砚撒过的谎重新搬出来说一遍。
宋老太疑惑地嘶了一声,“你今日说要让江老大娶刘家宝珠,娘以为你会拿这个当赌注,怎么又要二十两银?”
王墨眼底泛起一丝冷,“我想起他们当初要钱,一张口就是二十两,逼得娘把家底都掏空了,就觉得不该这么便宜了他们,先把这钱要回来,至于刘家的事……不急,还有机会。”
她本来是想,比试完之后,江鸿渊必然不肯服气。
她看过原著,差不多把原著中几个主要人物的性格摸得透透彻彻。
以江鸿渊不肯服输的性格,一定会站出来替王心柔找场子。
她顺势再和江鸿渊赌一场,提出刘宝珠的事儿当做赌注。
但她没想到,会出现变数,这一晚江鸿渊竟然哑忍!
一定是他察觉到了某种危险。
比如宋砚。
在和宋砚的较量当中,江鸿渊落了下风。
让江鸿渊觉得,对上宋砚没什么把握,所以选择隐忍。
江鸿渊可不是什么大老粗,他的性格粗中有细。
对于那种难啃的硬骨头,他不会心急,而是会等待时机,徐徐图之。
宋老太就点了点头,“也对,他们若是单纯的要个聘礼钱留作老本也就罢了,可是转手就把那钱都给了你二姐做嫁妆,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你拿回来也好,这钱本就是你的。”
王墨反应过来宋老太的意思,赶忙起身从怀里把那些首饰一股脑倒出来。
“娘,这些钱你拿着,我不要。”她不好意思地说:“我嫁过来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这钱要回来了,也算是挽回您的损失,我不能要。”
“别磨叽,收下吧大嫂。”
不等宋老太说话,宋琼落直接走上前,将东西一股脑又塞回她怀里。
“娘今日都念叨了一整晚,说是给新媳妇的红包太瘪,娘巴不得大嫂多存点私房钱呢。”
母女两个一条心,宋老太果然就乐呵呵说了:“琼落说的对,阿墨你不要操心家里的生计,没有钱阿砚自会去赚,至于这些首饰,你收起来吧,瞧着碍眼就拿到镇上融了,以后当银子使,再有,现在你和阿砚成了亲,以后这家里的钱也该你管着了,娘老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她目光温厚,言辞间透出浓浓信任,可见并不是客套话。
王墨是见识过母女俩人的执着,也不敢再推三阻四,只得感动收下。ωωω.χΙυΜЬ.Cǒm
寻思着这二十两银子做本钱,应该能兑不少交易币,接下来就不愁做买卖的本钱了。
宋老太又安慰她说:“阿墨,你不要多想,从王家脱离出来也好,这种娘家不要也罢!他们既然不拿你当女儿了,没必要再认这门亲戚,点头之交都是多余,你现在嫁给阿砚,就是咱们宋家人,以后你受了委屈,阿砚会给你做主。”
“是啊,大嫂,你别看大哥冷冰冰的,他可是最护短的人。”
跨步进门的宋砚:“……”
淡淡瞥了王墨一眼,漫不经心道:“明日我去衙门,重新为你上户,你可要换个姓名?”
既然不是王家人了,就没必要再姓王。
王墨还挺喜欢自己这个名字,毕竟在21世纪叫惯了,与王家无关。
没怎么纠结便摇头,“姓名对我来说就是个称呼,无所谓,就叫王墨吧。”
宋砚意外的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自顾自的转身离去,不多会儿,提着两个冒着热气的桶进屋。
往耳房门外一搁,目光幽幽瞥向王墨,其意不言自明。
宋老太和宋琼落对视一眼,眼睛里同时冒出窃喜的光芒。
“咳咳,这么晚,娘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们两口子早点休息吧……”
“对对对,不早了,大哥大嫂你们睡,我也困了。”
眨眼间,母女两个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门外传来一阵嘿嘿嘿的窃笑声……
王墨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让宋老太和宋琼落这样一闹,气氛好像变得有些暧昧。
起身,尴尬挠了挠头,“你还真帮我接水啊?”
“不需要?”
宋砚淡淡三个字,王墨立刻收起了不好意思,起身奔过去。
将桶往屋里提,“谁说不需要了,愿赌服输,这是我应得的福利。”
这次,宋砚坐在炕边的圆几旁泡脚,王墨则坐在他的书案边。
两人分坐两边,各泡各的,一时无话。
桶里的水热热的,温暖着四肢百骸,王墨舍不得将脚拿起,打算多泡一会儿。
她百无聊赖间,目光落在书案上。
一眼就看见案上平摊着一封书信,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娟秀的字。
“我一切安好,到底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又要迟一年?你不要这样,什么事都不对我说……”
王墨扫了一眼,不由啧了一声,调侃道:“看来是位女子给你的信,昨日我就瞧见这封信了,今日还在案头放着,可见是你心仪之人?”
这封明显是一个女子寄来的信,大概是,宋砚最初以为她不识字,所以并未避着她。
说实话,王墨挺好奇的。
毕竟在原著中,所有的主线和支线都是围绕男女主展开,宋砚这个边缘人物,会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对于她来说完全是未知,无从揣测。
房间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宋砚冷瞥她一眼,警告:“非礼勿视。”
王墨立马不屑地挪开目光,揶揄,“不看就不看,不过就是心仪之人,这有什么避着的,我又不会拆穿你。”
宋砚面孔一僵,隐有薄怒拂上面颊。
王墨明显能感觉到,宋砚的脸色有了那么几分被拆穿之后的恼羞成怒。
正打算再调侃两句。
宋砚视线漠然瞥过来,“不困就去倒洗脚水。”
王墨悻悻住嘴。
这人的嘴也太紧了些,根本什么话都套不出。
无趣!
三下五除二的擦干脚,火速翻身上炕,拉好被子,吐出一句:“晚安。”
然后她立刻倒下去,用被子把头严严实实蒙住。
她笃定宋砚这种沉稳克制的人,是不会为了倒水这种小事,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争个你死我活。
“无赖。”
一道轻嘲之后,外头响起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房门关住。
王墨悄悄把脑袋探出来,见到屋里的桶果然不见了,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是不敢真正得罪宋砚,不过,偶尔抖抖这种小机灵,这人好似也不会和她一般计较。
接下来,王墨收起思绪,用意念进入到系统当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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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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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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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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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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