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当晚,就警告她不要做出有辱宋家门风之事,若是今日她输了,宋家丢了脸面,那还不得把宋砚得罪的透透的。
只是输掉?那又怎么可能。
她不打无准备的仗。
提出这个赌约之时,她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那不如咱们打个赌?”王墨眼尾忽挑一抹狡黠,“若是我赢了,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宋砚不置一词,平静地盯她一眼,偏开头去。
仿佛在说她很无聊。
王墨不死心,“别这么无趣,反正你都认为我必输了,干嘛不敢打个赌?”
宋砚被她直勾勾的小眼神盯着,心尖像被羽毛拂过,好半响,才淡淡回:“赌什么?”
王墨也不敢说太过分的,笑嘻嘻打商量:“我若是赢过王心柔,从今日起,你便要给我端一年的洗脚水,如何?”
她还在对昨日泡脚的尴尬误会耿耿于怀。
“好。”宋砚深沉扫她一眼,干脆简练地提出自己的赌注:“三个月不准出门。”
“成交!”
王墨开心的不要不要,觉得今晚要赚到。
……
举全族之力,不一会儿,准备工作就绪。
王怀德在听了几位童生的汇报之后,把王墨和王心柔叫到身边来。
讲出比试的规矩:“总共比三科,文章、算术和诗词,你们两个在限定的时间内,谁作答快,答案最接近正确,那么谁就赢了。”
王墨干脆利落地说好。
王心柔却是面露不忍,频频拿大眼睛,自责地看向王墨。
她张唇,原本要吐出一串煽情的话,王墨却直接不留情面打断她。
“我不会放水,希望二姐尊重这次比试,不要等比赛完了之后,再告诉大家,你是让着我,这样就没意思了。”
王心柔被怼的面上一僵。
目光瞬间暗淡,难过地说:“你是知道,我原本是不想和你比的,只是……我若是输了,爹娘更会受到千夫所指,所以,希望三妹别怪……”
话都没说完,王墨直接嫌恶地走到一边,丢给她一个后脑勺。
王心柔怔然望着她的背影,袖下的两手,不自觉握紧。
很快,出题的童生,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过来。Χiυmъ.cοΜ
“是这样,大家都知道,王心柔是熟读三百千和论语这些启蒙文章,所以我们出题的时候,考虑到这一层,干脆就越过这些基础的,从经史子集这四个方向各找了一篇贤人巨匠所著的文章,由你们两人商量好,从中选一篇,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记忆,谁先一字不落的默写下来,就算谁赢。”
王墨听了,微微颔首。
出题的人也算是走心了,并没有拿那些小儿科的东西凑数。
王心柔如今已经得到了金手指,依照原著,她在摸清金手指的用处之后,就立刻把没用的东西都兑换成交易币。
王心柔的书房里有许多藏书,大都是基础科目,在她的交易系统里,可以直接购买翻看那些书。
这些都不算什么,原著的作者设定,王心柔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
也就是说,即使不靠金手指,王心柔也可以用逆天的记忆力,轻松记忆陌生的文字。
而王墨,自问只是略优于常人的普通资质,没有王天柔那样逆天的天资,根本没有和女主叫板的资本。
所以现在的考题,增加了难度,对王墨来说也算是好事儿。
不过,这其中还存在变数。
这一世,情况又有了变化,她不清楚王心柔的交易系统里会不会提前储备了其他书。
毕竟江家往上数几代也是读书人,江黄氏压箱底儿的祖产里就有几箱书。
在原著中,王心柔是过了数月才把那些书一一翻过。
这一世,王心柔多了危机感,会不会早早就把所有能收进交易目录的东西都提前扩充到。
王墨隐约记得,江家的藏书里大都是一些经论。
所以保险起见,想也不想地选择:“我选史。”
王心柔一愣,随即眉头微皱,不确定地盯着她问:“三妹,你真的要选最难的历史么?”
“二姐不是号称才女,怎么不敢了?”王墨挑衅地说:“既然这样,那就选个二姐最拿手的,我选哪个类别都无所谓。”
王心柔暗自咬牙,但很快便镇定了心思,“不用了,就听三妹的,选史吧。”
就算所出的题目在交易空间里无法买到,凭着她优秀的记忆,应该能胜过王墨才是。
出题的童生直接在方桌上铺开一篇文章,“这篇文章是《大唐史·列侯传》里的其中一篇《护国侯传》,全文总共八百二十个字,给你们一炷香时间阅读,一炷香后,将这篇文章默写下来。”
王墨似笑非笑看了王心柔一眼,“二姐,请吧。”
王心柔连忙收起思绪,走到书案前低头阅读。
她天生有着几乎过目不忘的记忆能力,加上后天刻意的训练,即使是一篇从来没读过的文章,她也有把握在一炷香之内记下九成九。
余下的那一点点没把握,是因为一炷香的时间太短,她不确定有生僻的字会写错。
王心柔细致地阅览着面前的文章,在大致阅读了两遍之后。
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墨。
惊讶的发现,王墨居然是目光呆滞,眼珠连动都不带动的,随后竟是闭上眼睛不再看。
王心柔心底惊涛骇浪一般,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
她丝毫不敢轻敌,收紧心神,把注意力完完全全放在面前的文章上,不做他想。
围观群众不明就里,一个个都是在低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看人家王家老二,一直是在认认真真的记,那眼珠子左右转动,一行接一行的看,再看王家老三,就扫了一眼就开始闭着眼睛,她这样敷衍怎么可能赢。”
“哎,我就说吧,这种热闹不看也罢,明明是必输的,你们非得拉着我不让我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可不是呢,大家想帮她,是她自己,硬生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
“要不,咱们走吧?”
“别呀,看都已经看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一炷香时间快到了,看她们比完再说。”
时间所剩不多,王心柔几乎是在争分夺秒。
当一柱香即将燃尽之前,她终于闭上眼睛,从头到尾飞快默背一遍。
刚背完,童生的声音便响起。
“时间到了,文章我收走,你们可以默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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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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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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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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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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