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身告辞尤朗便拉开了门,连鞋都没换径直走到罗苓婕前面然后将一个黑色的u盘扔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尤朗眯着眼睛,整个人都散发着怒气:“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罗苓婕看着眼前的东西表情没有一丝波澜:“这是什么?”
尤朗冷笑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知道?。”
罗苓婕身子向前倾了一点,伸手拿起面前的u盘仔细端详了一般后再次开口:“我没见过这个东西也能没做过亏心事。”
“啪”的一声,霎时间大家的目光都被尤常健吸引了过去,胡余看到因为拍上了实木的茶几,他整个掌心都泛着红。
尤常健厉声呵斥着。“尤朗,不要胡闹。”
尤朗就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罗苓婕,声音听起来更加愤怒:“你最好现在就承认。”
罗苓婕虽然和尤朗接触不多,但之前的见面他都是将自己视为隐形人,可今天明显是对着自己来的,可能是有些心虚便将u盘扔在茶几上转过头不再去看他:“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是吗?”
尤朗伸手拿起u盘,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数据线连接上两头,调出视频投幕到了大家都能看到的电视上面。
声音大到整个客厅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是奶奶生日那天尤朗和尤常健争吵的声音。
而画面,是尤母坐在客厅里,手里紧攥着一只录音笔,在听到那句“苓婕才是我的妻子”后泪如雨下,眼看着她的身体越来越颤抖。
就在监控画面快要结束时,响起了才叔的声音:“那天送她回了家,她就让我回酒店看看那些年轻人,跟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事,视频的前半段是她接到了一个自称来自国内的快递,收件人是她。”
尤朗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
此时看向罗苓婕的眼睛已是一片猩红:“还说不知道吗?”
“我.......”罗苓婕张了张嘴,但眼睛对上尤朗的那一刻又矢口否认:“我不懂你的意思。”
尤朗“呵”了一声,看着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下一刻却伸手箍住了罗苓婕的脖子将她困在了沙发内,眼里渐渐浮现出了恨意来:“就是因为听了你派人送过去的录音笔,当天晚上她就吃了安眠药自杀,你还说跟你没关系?”
“你联系到任萱说是国内的奶奶要给我妈寄礼物,找她要了地址,派人从国内专门坐飞机去了趟美国。后来那个录音笔被我妈失手扔在了地上,你的人趁着我们去火葬场的时候趁乱偷走了录音笔。。”
谁都没想到无论平时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下来并且沉着面对的尤朗,这种时刻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待他们反应过来时罗苓婕已经满脸通红了。
胡余怕尤朗失去理智再闹出人命,连忙跑到他身边,抓住那只正用力的手,企图让他松开罗苓婕:“尤朗....尤朗不要做傻事,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
眼看着罗苓婕的脸色渐渐更红了,众人才回过神来,老太太行动不方便只能嘴上喊着大家:“快,快,快把小朗拉下来。”
光靠胡余自己的力量不够,幸好尤宣及时上来两人合力才拉住了尤朗。
罗苓婕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绝望的望着天花板粗喘气,眼泪顺着脸颊流水般的往下流,不知是因为后怕还是在庆幸着劫后重生。
此时的客厅除了罗苓婕的哭泣声再也没有其他人发出声音。
胡余和尤宣一人一边的拉着尤朗似乎怕他再冲动,而尤朗死盯着尤常健,像是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良久,沉默良久的尤常健终于发出了声音来:“苓婕,你先回去。”
罗苓婕诧异的看着站在对面的尤常健,眼睛里满是楚楚可怜。
“你.......”尤常健偏头看了眼正在气头上的尤朗,避嫌似的又重复了一句:“先回去。”琇書蛧
可就算尤常健重复了一遍,罗苓婕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尤朗动了动正被俩人抓着的手臂,见他们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也为了不伤及身边的胡余,硬是压下心中的怒气再次开了口:“需不需要我找才叔再把视频前段发来?”
“对,没错是我做的。”罗苓婕坐直了身子,抬手胡乱的抹了抹眼上的泪水:“我没打算要她命,只希望她死心回国把婚离了。”
“我15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常健,18岁的时候正式在一起,本来以为能结婚的。”说到这罗苓婕自嘲般的笑了笑,低下头时眼泪就像水滴似的掉在她裙子上瞬间晕出了水圈,然后吸了吸鼻子这才接着往下说:“就因为家里没有势力,帮不了.....”
“罗苓婕!”忽然喊出的一声,制止住了罗苓婕接下来要说的话,以至于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站在客厅另一边的尤常健,只见他几步便走到罗苓婕面前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硬拽起来:“我让你走!”
也几乎同时,尤朗扯开两人的束缚挡住了俩人的去路:“让她说。”
“尤朗。”尤常健语气弱了几分:“先让她走,有什么事我们解决。”
“对呀小朗。”此时尤常雅站了出来,还给老太太使了个眼色:“这么晚了,先找人送她回去,我们自己家的事自己解决。”
话音就此落下,空气中凝固了几秒,谁都没再开口。
尤朗死死的盯着罗苓婕,其他人的眼神都在尤家父子中打转,生怕尤朗再冲动起来。
“我说。”尤朗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继续说下去。”
“就因为我家没势没财,你爸把我甩了,同意和你妈结婚了!”罗苓婕的手腕被攥的通红,也不打算挣开而是选择继续说下去:“我还请你不要把我当作你爸妈之间的第三者,他们当初分居闹离婚并不是因为我,我是被拉来背了20多年的锅。”
这时胡余和向婉默默的对视了一眼,脑子里不约而同的回想到了当时的猜测。
“还有。”此时罗苓婕转了个方向看向身边的尤常健:“当年你口口声声说会离婚,然后娶我,我像傻子一样等了你二十多年,赔上了我的半辈子都没等来你离婚。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回答完我就走。你这两年每年三月你都回去一趟美国,一呆就是半个多月,你是去做什么了?”
尤常健眼神不自然的转了转,但依然硬气回应:“工作。”
“行我知道了。”罗苓婕抬手想潇洒的擦干最后几滴眼泪然后离开,可是不争气后面更多的眼泪掉了下来,偏偏还要笑着说:“我的错,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胡余看着眼前事态越来越不受控制,眼睛满场转寻找求救对象,终于最后眼睛和坐在轮椅上的奶奶对上了。
奶奶忖量了几秒才开口:“小宣,你先送她回去。”
尤宣点头示意,没看尤宣反而看了眼站在罗苓婕身边的舅舅,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没想到他连看都没再看一眼罗苓婕便转身上了楼。
“都回家吧。”老太太叹了口气:“我累了,有事改天再说。”
尤朗不打算结束:“奶奶.....”
“小朗,听话。”老太太招手示意身边的尤常雅,等她推动了轮椅这才继续说:“奶奶今天真的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胡余和向婉目送着老太太进了房间,胡余这才上前拉住尤朗的袖子,在他耳边轻哄着:“不早了,我们也回家吧。”
尤朗看了看楼梯那边,又看了看奶奶的卧室,就算是心中再多怒气可最后还是点点头:“先送嫂子回家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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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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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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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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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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