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个小木屋,可里面一应俱全有电视有沙发还有......一张床。
胡余自打进来的那一刻便开始刻意忽略那张不是很大的床,眼睛在木屋里飘来飘去,就是不看那张床。
直到尤朗进来胡余才把目光专注到零食上。
“你还拿来了碟片?”胡余一偏头便发现了放在一边并不起眼的碟片,想着看电影可以缓解尴尬,瞬间感了兴趣。
可看完每张碟片的封面后,胡余瞬间放弃了看电影的这个想法。
尤朗故意的吗?拿来的全是恐怖片???
什么大蟒蛇,大鳄鱼全都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还让不让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睡个好觉了?
那些碟片就放在那,胡余则是躲得远远的:“我....我们还是不要看电影了。”
刚换完衣服回来的尤朗看到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胡余不明所以,直到看到了桌上摆的那几张碟片无奈的笑了笑:“这一定都是陈尘他们准备的。”刚才没仔细看随手就拿了出来,谁知这都是些恐怖片。
说着伸手把那几张都扔到了门外,胡余这才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尤朗看着满脸妆容的胡余:“你不去卸妆换衣服?”
胡余很想去,但现在夜深人静又人生地不熟实在是怕得很。
这副恐惧的眼神落在尤朗眼里便知道她什么意思,无奈的伸出手:“走吧,我陪你去。”
胡余这才挂起笑容,蹦蹦跳跳的跑向尤朗。
尤朗早就在浴室备好了胡余的睡衣,在胡余洗澡的时候便搬了张凳子在适当的距离中等她出来。
真不愧是女人,尤朗在外面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胡余才打开浴室的门。
出门后胡余看了看尤朗的睡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的....睡衣.....是情侣的。”
尤朗点点头,并不感觉意外拿起备在一旁的毛巾将胡余的头发裹了起来:“我妈给我们准备的。”
胡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却在心中窃喜。
胡余的头发自从两人住在一起就是尤朗一直在打理,看着头发一天比一天柔顺胡余也不禁纳闷,明明都是同样的手法,也都是同样的方法吹干,怎么就尤朗给自己头发吹的越来越好,自己一吹就变得毛躁得很呢?
“走吧。”吹完最后一撮头发,尤朗将吹风机放在一边便带着胡余回了小木屋。
开门一股暖气便迎面而来,胡余觉得这种温度非常适合这种气候:“怎么这么暖和?”
尤朗坐在胡余旁边,打开电视:“刚才出去的时候开了空调。”
胡余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得拿起一袋零食点点头。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胡余不禁开始后悔,没什么事为什么要提议来这里坐坐?还不如回去睡觉,省得费尽心思想找话题。
“关于今天的婚礼我想和你解释一下。”尤朗似乎找到了心仪的节目,停止手里的动作然后把遥控器放在一边。
胡余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自己会错意?这场婚礼是给别人看的而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胡余深吸一口气,刚才吃的正欢的零食也没心思吃了,双手搅在一起等着尤朗的“宣判”。
“我妈回不了国你是知道的。”尤朗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说话的语气也像是在讲别人家的事情一样漫不经心:“身体很差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我外公的遗愿。”
“我外公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让我妈再见到我爸,所以我也在极力办好这件事。”尤朗不知从哪变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在指间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直到吐出最后一缕烟尤朗才接着开口:“那天我妈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她想亲眼见证我们的婚礼。”
“虽然我出国前我就已经着手准备了,但那天听你说想在教堂结婚我又临时去找负责人改了地点。”尤朗这时才看向胡余:“你爸妈那边我很抱歉,因为我们结婚的太突然所以没办法冒昧的在见面之前就邀请他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此时一支烟就快燃尽,到最后只剩下烟蒂,尤朗附身将剩下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而握上胡余的手:“还有就是这么匆忙的给你了一次不完美的婚礼我很抱歉,等回国我一定会给你一场更盛大的婚礼。”
胡余被尤朗说的都快哭了出来,握着尤朗的手直摇头:“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尤朗抬手掐了掐胡余的脸蛋:“听话,该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说完这话尤朗便转过头把直线转移到电视上,只是左手却一直紧握着胡余的右手。
胡余把屁股往里挪了挪又将腿盘在沙发上,没过一会尤朗又将紧握的手改成了十指相扣,动作十分自然。
过了好一会胡余才开口:“妈妈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尤朗见胡余问出这个问题有些诧异,但还是如实回答:“不好。”
“可是我最近看妈妈心情很好啊!”胡余转过身子,直对着尤朗:“那天她还带我我说说笑笑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她越是这样情况就越是糟。”这本是尤朗最不愿提起的话题但对胡余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她心情好是极力在掩饰她内心的悲伤,她带你看照片是为了找个借口名正言顺的在相册里寻找我爸的影子。”
“妈妈怎么会这个爱这个伤了她心的男人。”胡余正过身子轻轻的靠在沙发背上,轻声呢喃着:“这个男人又怎么忍心伤害这个深爱她的女人。”
胡余不改口叫尤朗的爸不是因为那天在家里的他那幅态度,而是觉得这个人真的不配拥有这么美好的称呼。
胡余把头也顺势靠在沙发背上,这才注意到木屋上面还有个小天窗透过天窗就能看到外面天空的繁星点点。
胡余连忙扯了扯尤朗的手:“你快看,这里能看到星星诶。”
尤朗学着她的样子只是往上了一眼,便又把目光投向了电视:“你很喜欢星星?”
尤朗记得当时她的房间里到处都能看见星星的装饰品。
胡余伸手拿了瓶啤酒喝了一口,刚喝一口就吐了吐舌头,这酒怎么和国内的啤酒不一个味啊,于是胡余抬手又尝了尝。
“因为jason。”胡余继续把头靠在沙发背上:“他粉丝应援就是星星。”
胡余放开尤朗的手,双手捧着啤酒瓶继续说道:“那时候我才上大学,我爸我妈整天闹离婚,不是哪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我爸又怎样怎样惹她生气了,就是我爸给我打电话说我妈又寻死觅活了。”
“那段时光真的很灰暗。”胡余抬手又喝了一口酒,神情开始渐渐落寞:“家庭不和谐,胡然学习下降,学校这边努力了那么久的研究成果被别的小组同学抢先了,还有我看到刚在一起没多久的男朋友身边多出来了一个行为举止都特亲昵的女孩。”
听到男朋友这个字时尤朗脑海中条件反射的蹦出来了薛启明这三个字,可当初明明没有特意记下来着。
“我就很苦恼啊!”胡余虽然酒量见涨但也慢慢有了醉态:“我就想找个东西发泄一下啊!然后我就被室友拉去看了jason的视频,当时就觉得他好阳光啊慢慢的就粉上他了,再之后就喜欢上了所有星星的东西。”
说到这胡余连忙把酒瓶放在茶几上,硬是把尤朗正在看电视的脸面向自己,看向尤朗的眼神满都是狡黠:“我觉得你的眼睛里就有星星。”
尤朗看胡余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又喝醉了,好脾气的想让胡余把手松开然后抱她回去睡觉,谁知刚抬起手就被她挥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我们玩个游戏吧?”胡余突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惹得尤朗一愣。
尤朗看了看时间,虽然有些晚但只是玩个小游戏还是可以的,于是点点头等她说游戏规则。
胡余捧着尤朗的脸颊又正了正,使他更正视自己一些,但这样坐着似乎有些别扭,尤朗索性学着胡余的样子盘腿坐上沙发,完全正视着胡余。
“那么......”胡余渐渐露出笑容:“游戏开始。”
开始的时候尤朗只是觉得这种游戏莫名其妙,并未体会到游戏的危险性,但只要胡余开心也就随了她。
可渐渐的,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胡余目不转睛的看着尤朗的眼睛,嘴上微笑着,心里却越来越苦楚,之前看网上说如何分辨一个男人对你有没有感情,如果有感情的话那么对视十五秒他就会吻你。
可是这都十秒了,尤朗还是无动于衷。
于是胡余在心里继续默默数着,11,12,13,14,15........
就在胡余数到最后一个数字,就在胡余准备放弃的时候,尤朗忽然摘下眼镜向前掠上了她的唇。
胡余心里一喜捧着尤朗的双手改而环绕着他的脖颈,他则是搂上胡余的腰防止她向后仰。
最开始尤朗还是浅尝辄止,慢慢的来描绘胡余嘴唇的形状,渐渐的尤朗开始不满足于此狂风过境版将胡余的嘴唇扫了个遍。
胡余能觉出他的气息中夹杂着一丝烟草的气息,可这种味道并不惹她讨厌,反而更加沉溺于此。
忽然尤朗停了下来,此时胡余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尤朗突然的离开还让她哼了两声,也许就是因为这两声尤朗忽然走下沙发,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横抱起胡余走向最开始她连看都不敢看的床上。
尤朗把胡余轻放在床上,然后附身再次吻上胡余,只是这个吻变得那么轻,那么温柔,渐渐尤朗看向胡余的眼神也渐渐软了下来,满是眷恋。
不知什么时候,胡余伸手抱上尤朗精壮的腰身,俩人也正吻得忘我,只听上面“嘭”的一声,吓到胡余立刻清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有怪兽来了?”
尤朗无奈的笑了笑从一边扯来了一张床单裹上胡余的上身,把她横抱起来:“应该是树上的果子掉了下来。”说着便起身把胡余抱出木屋。
即使胡余身上裹了一层床单还能感觉出此时的风有些刺骨,更何况尤朗光着上身,但即使被尤朗抱着也想给他温暖,于是搭在肩上手臂抱的更紧了些,企图帮他挡着一些风寒。
所幸木屋距离卧室也没多远,尤朗用手轻轻一拉便拉开房门,将胡余重新放在了床上。
“那个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唔......你说。”
“能不能把灯关一下?”
尤朗耐着性子起身去关灯。
“喂,你不要碰我啊!”
尤朗轻叹气:“那可以碰哪里?”
“碰......唔........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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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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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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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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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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