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朗正准备上楼叫她下来吃饭,谁知刚上楼梯就见她正往下走,无比自然的朝她伸手“早上好。”
胡余打了个哈欠,早上起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尤朗心情自然是好,抬起手轻放在尤朗掌心上,满脸笑意:“早上好,尤先生。”
胡余走到尤朗身边,往楼下探了探头小声询问尤朗:“任萱呢?”xǐυmь.℃òm
尤朗向餐桌那边扬扬下巴:“正跟妈和郭姨在餐桌前等着吃饭呢。”
胡余点点头后又觉得不对,恍然大悟:“难道都在等我?”
“别多想。”尤朗笑了笑:“你怎么今天还披着头发?”
胡余瞪了一眼尤朗,悄声说:“还不是你,今天早上我发现后面被夹的地方都紫了。”
“真紫了?”尤朗不信,抬手掀开后面的头发,若有所思道:“早知道就多夹几个好了,这么看有些单调。”
胡余没听清再加上距离餐桌那边越来越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他:“你说什么?”
尤朗不着痕迹的放下她的头发,然后笑着摇摇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胡余身上。
而胡余总觉得今天早上尤朗有什么不对劲,心情好是一方面,谁家孩子见到妈妈会不开心?另一方面总觉得尤朗的眼里有火焰,像是随时都能把自己吞噬。
想到这胡余抖了抖肩膀,感觉身上开始起了鸡皮疙瘩,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尤母观察到胡余的小动作,关心的问:“怎么了?”
胡余猜到婆婆是问自己刚才抖肩的事,不禁在心底小小的佩服一下婆婆的观察力然后才开口:“可能是因为才起的缘故,一会就好了没关系的。”
“没事就好。”尤母满脸笑意的看着胡余,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你快看看尤朗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嗯?”胡余有些俏皮的看向尤朗:“怎么劳您亲自动手?”
尤朗勾起手指在胡余脑门上重重的打了一下:“老婆过生日我还不能亲自动手做饭吃了?”
这恩爱秀的就仿佛别人根本不在他们眼里一样。
胡余皱眉,过生日?她怎么不记得今天自己过生日?这难道也是尤朗的计谋?
但看月份应该也差不多,胡余拿手机打开日历看了看,结果今天还真是自己的生日!这也不怪胡余不记得自己生日,从小到大家里面对于过生日这件事的意识非常淡薄,可胡然的生日却从来没落过,但胡余也不在意,长这么大过得几次生日还都是大学的时候寝室长记下来各个室友的生日,然后大家一起庆祝,久而久之胡余也就习惯了。
胡余眼看着尤朗端着面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自己从来都没提过他却放在心上。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面放在胡余面前的时候她还特别注意到里面的鸡蛋被煎成了心形,尤感叹着朗果然也有一颗少女心。
“早上尤朗特意起早去超市买的新鲜的鸡蛋说是要给你庆生。”尤母声线轻柔传进耳朵里舒心极了,然后接着听她继续说:“这次太匆忙,也没来得及专门给你准备礼物,这是我外婆送给我的白玉簪,现在就将它送给你吧。”
胡余连忙摆手:“妈妈,这太贵重我不能收。”
尤母起身走到胡余身后,把放置簪子的盒子打开放在一边:“你就当是礼尚往来吧,你送我的木梳我也很喜欢。”
“可是......”胡余迟疑了一下,第一天来的时候尤母就送了自己一件尤为名贵的花瓶,只是那个花瓶都能买上好几百个木梳了。
“我来帮你戴上?”
见胡余点头,尤母这才接过尤朗递过来的木梳,将胡余的头发梳高三下两下一个精美的盘发便精现眼前。
头发一掀胡余后颈的那一块淤青便裸露了出来,只是她还未察觉。
尤母是过来人这脖子上的淤青代表什么再也清楚不过了,于是抬手帮胡余轻揉了一下,看着尤朗轻笑道:“你小子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尤朗坐在胡余身边手顺势搭在后面,眼睛看向正装做不经意般偷听的母女俩说道:“昨天累着她了,这不今早特意让她多睡了一会。”
他们这么一说即使说的再隐晦,胡余作为一个成年人也瞬间懂了尤朗的计划,这是要让任萱知道他们夫妻生活和谐来让她知难而退?
这时胡余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装作很羞涩的样子低下了头,这一幕看在任萱眼里更是让她对胡余的怨恨多了一些。
猴精猴精的郭贵妇看见女儿这样实在是想为她挣点口气,于是吃着面包的嘴还不忘找事:“听说胡余你家里还有个弟弟?”
胡余见她又要开始了,笑得更大了:“是的。郭阿姨。”
“我记得你说他正在上大学?”
“是的,郭阿姨。”
郭贵妇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面包也不吃了把它放回盘子里:“那花销一定很大吧。唉,现在国内的大环境不是太好,你说父亲做了些小生意,现在生意这么不景气,如果你弟弟上的是个不好的大学供他读书应该有些吃力吧。”
说到这,胡余就有些骄傲了:“郭阿姨,我弟弟是我们市那年的高考状元,当时市里拿了好多钱奖励,学费应该是够用了。还有就是我弟弟从小到大每年都得奖学金,就算花钱再大手大脚也够了,更何况他还把钱全都上交给我了妈妈,做理财。现在他还在业余时间去兼职,体验生活。”
郭贵妇见胡余那骄傲的语气觉得不像是说的假话,但还是继续惹人嫌:“那你家就这一个独子,结婚的时候花费应该也会很大吧,比如说房子、车子还有聘礼什么的。”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故作惶恐的看了眼尤母:“现如今你嫁给了尤朗.....你不会是想当个扶弟魔吧?”
胡余则是非常淡定,临危不乱的开了口:“奶奶临终前老房子拆迁,在市中心给我和弟弟选了两套房子。”胡余顿了一下:“至于扶弟魔这三个字,我还是担当不起的,我弟弟现在的固定资产比我多。”
胡余真的没有撒谎,别看胡然对待爱情傻乎乎的,学习方面那可是家里那边出名的学霸,从小到大提到胡然的家长都竖拇指哥,说次次第一那是有点夸张了,但十次里得有九次都是第一,从小奖学金拿到手软,当然比自己富了。
这时尤朗在一旁开口力挺胡余:“我就胡然就这么一个小舅子,能扶还是要扶。”
尤朗说的话,无论是为了帮自己赢面子还是心里话,在胡余这都非常受用,被郭贵妇败坏的心情也好了些。
说到聘礼这件事倒是提醒了尤母,自己儿子都和人家姑娘领证结婚了双方家长也应该见一面来讨论一下婚礼的细节以及聘礼方面的事情,总不能委屈了胡余。
“小朗。”尤母看向尤朗,声音轻柔:“我这次和你们一起回国,约见一下胡余的爸妈谈一谈聘礼还有婚礼的事,我怎么也要亲眼见证你们的婚礼。”
一提到约见父母,胡余慌了。
爸妈现在连自己交男朋友都不知道,现在回去直接多出来个亲家和女婿,自己不得让他们乱棍打死?
于是胡余转头求助尤朗,看着可怜兮兮的。
这件事对于尤朗来说也是棘手的,先不说妈妈的身体适不适合坐长途飞机回国,就仅仅外公临终前唯一遗愿就是要妈妈和那个男人这辈子都不要再见,而母亲一旦回了国就会发现那个男人要娶罗苓婕的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会让她备受打击,眼看着她现在精神状况还不错,怎么能让她再重蹈覆辙?单凭这一点尤朗都不会答应她。
于是尤朗给胡余一个安抚的眼神:“妈,这件事情我会安排,不过现在您身体还是不适合坐长途飞机。”
胡余听后连忙点头:“尤朗说得没错,而且我爸妈是不在意这些的。”说着握上尤朗的手:“他们只希望我们两个好好地就好了。”
尤母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提议竟惹这两个孩子都这么大的反应,但还是从容的的点点头:“既然你们心里有数,我也就不过多插手了。那就快吃吧,一会菜都凉了,吃完饭让尤朗带你去街里逛一逛。”
这顿饭在桌上五个人各怀心思中终于吃完了,胡余上楼换了身和这个簪子比较搭配的衣服,尤朗便在车库里等着她。
听到拉门的声音,尤朗以为是胡余便头也没回脱口而出:“换完了?”
可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却钻进鼻腔,尤朗皱起了眉头这味道一闻就知道是任萱的。
尤朗不悦的开口:“你来做什么?”
任萱见尤朗变脸却毫无退缩之意,而是更进一步伸手挽进尤朗的臂弯:“我来给你们做导游。”
恰好此时胡余也出现在了视线中,尤朗把胳膊从任萱的禁锢中抽出,开门下车跟胡余坐进了后座:“那既然你想当向导就由你来开车好了,我们两个坐在后面任你带走。”
这个决定完全打破了刚在任萱在心里制定的完美计划,于是不甘心的叫了尤朗的名字:“joe!”
“是你说要做我们的向导,我们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当然需要你这个本地人带着我们,更何况......”尤朗顿了顿:“美国的车的驾驶室在右侧,我怕出什么意外所以还是你来开好了。”
尤朗说的头头是道,而且那语气而且简直就是在威胁任萱:你如果再继续说下去,那就就滚下车。所以为了后面的计划,任萱还是笑了笑来到驾驶室,熟练的启动了汽车。
胡余下楼的时候特意尤朗把墨镜帽子和防晒霜带了下来,于是趁任萱看后车镜的时候便亲自把墨镜给尤朗戴上,自己则开始涂防晒。
任萱看到胡余的举动有些不放心的从后视镜看了看两人,心里为找不到话题而着急的很,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抓紧这次机会,现在车里很安静,如果没人说话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
于是任萱选用了胡余不擅长的英语开口:“joe,what.......”
见她要说话,尤朗便知道她又在打什么注意,于是急匆匆地打断了她:“任萱,一会我们找个咖啡厅谈一谈。”
听到尤朗主动约自己去咖啡厅坐坐,任萱满怀欣喜的点了点头,就连开车的速度都提了上来,完全忽略了尤朗后面“谈一谈”三个字说的有多严肃。
胡余给自己戴上墨镜,心无旁骛的看向外面的景色,听到尤朗说的话会心的笑了笑。
看来尤朗这次是要放大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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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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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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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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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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