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领完证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自己。
“老婆?”胡然看向尤朗的眼神充满着不可思议又带着些许的迟疑:“你们.....领证了?”
尤朗走上楼梯,坦然的搂上胡余的肩膀看着胡然点了点头郑重的开口:“我们一个星期前领的结婚证。”
胡然的眼睛又立刻看向胡余:“姐,你们什么时候见的家长,我怎么不知道?”
胡余瞪大眼睛看向尤朗想向他求救,可是他竟然笑了笑说要去帮胡然拿被褥。
见他这样,胡余只得硬着头皮但还是笑盈盈的看向胡然:“我们是先决定的结婚,再决定的......通知家长。”
见胡余这样说,胡然一下子明了:“所以爸妈还不知道?”
胡余对于胡然的这个说辞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因为有很多事情.......”说着把胡然拉到了沙发边,把结婚的前因后果统统讲给胡然听,唯一没说的就是俩人假恋爱的这部分。
“我懂了。”听完胡余的长篇大论后胡然点了点头:“你们这算不算赶鸭子上架?”
“嗯?”胡余愣了一下又随即理解了他的意思,胡乱敷衍着:“算是吧,我跟你说这些就一个原因,千万不要跟爸妈多嘴。”
胡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知道了,你说的不嫌烦,我听的都快烦死了。”
“你!”胡余站起身来,刚伸出手想要拍他一巴掌就被铺好被褥的尤朗打断,只得狠狠的瞪胡然一眼:“我看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
说完便抬起腿在胡然的注视下进了尤朗的房间。
刚进了房间,尤朗身上独特的香味扑鼻而来,胡余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要说尤朗的房间除了之前在卧室门口大略的扫了一眼这还是胡余第一次进来,东瞅瞅西看看,就差没上手摸一摸摆在墙边柜子里的的奖状了。
忽然尤朗的咳声从身后传来吓了胡余一跳,连忙转过身来差点碰到最下面的那个看起来尤为名贵的瓷器。
尤朗偏过头抬起右手握拳状在嘴边咳了咳这才接着开口:“你随便坐,我先去冲澡。”
胡余点头,看他进了浴室。先是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又是去楼下烧好一杯热水这才回楼上卧室里继续坐着。
坐着坐着胡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坐着?
现在这副样子好像在等着他宠幸一样。
想到这胡余又开始紧张起来,这和刚领完证那天晚上回到家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晚尤朗什么都没说便径直回了自己卧室,自己心中虽然松了一口气却难以掩盖看他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时的失望。
而现在多了一丝期待。
胡余使劲的甩了甩头为了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些,扭头把目光转向了刚才险些挥倒的小花瓶上。
这花瓶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并不起眼,感觉就是个极其普通的装饰品,可现在仔细打量起来竟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艺术感。
“这是我妈妈陪嫁的物件。”
尤朗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这次胡余倒是没被吓到,坦然的转过身准备对花瓶进行赞美。
只是一转身就见尤朗身穿白色浴袍,右手正拿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短发。
尤朗浴袍系的严实并不像之前那次袒露出胸膛,但即使这样胡余的呼吸还是急促了起来只是点点头便拿起换洗衣物直冲向浴室。
“哦,对了。”就在换上门的那一刻胡余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于是只露出个脑子看着尤朗说:“我刚看你咳嗽了几声应该是着凉了,我给你烧了热水放在那边的小桌上你趁热喝了它。”说完没等尤朗回应便关好门,还谨慎的上了锁。
胡余先是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水淋湿不到的地方,便开始打量尤朗的浴室,整体设计非常简单,洗漱台上面是各式各样的护肤品,一边是男士的,一边是他事先帮自己准备好的女士的。靠墙角处摆放了个大架子上面几乎摆满了各个牌子的男士香水。
胡余往前凑了凑,这里竟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充满整个鼻腔,胡余伸出手想要拿起架子上的第一瓶香水闻一闻,手指刚触在瓶身上就听尤朗的敲门声,吓得胡余立刻缩回了手。m.xiumb.com
“架子上的那件米色浴袍是给你准备的。”
胡余顺着他的指示看了过去,直到看见那件米色浴袍才应了尤朗一声,在下一刻目光还是转到了那一整个架子的香水上。
他还有收集香水的癖好?可明明他身上的香味一直都是那一种味道啊。
时间已经太晚,虽说胡余胡乱的冲了冲,但该仔细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出来的时候见尤朗正靠在床头,手里还拿了一本花花绿绿的书。
胡余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了还看书?于是走到床边边擦头边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见胡余出来,尤朗随手把书丢在一边:“卫生间有吹风机我去拿来帮你把头发吹干。”
胡余好奇走上前一看,竟然是男人装,不禁感叹今晚真的了解了尤朗好多。
尤朗从卫生间出来便坐在床边向胡余招手:“过来吹头发。”
胡余轻声的说了声“哦”把毛巾放在一边顺便把拖鞋脱掉,乖巧的坐在地毯上。
尤朗的手法很轻软指尖轻轻掠过发梢直到发尾,吹干后还主动抹好精油,似乎他比自己都爱惜自己的头发,
待尤朗把吹风机放回去,坐在地上的胡余才讪讪开口:“今晚我就睡在地下吧。”
谁知尤朗刚掀起被子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看着胡余挑了挑眉:“我的床很大,用不着你去地下睡。”
胡余张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只得灰溜溜的抱着自己的被躺在尤朗身边。
胡余紧张,非常紧张。
刚才还好,开着灯两人又有着安全距离,可现在闭了灯又躺在尤朗身边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的气味,想到这胡余又往床的边缘拱了拱。
直到听到尤朗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时,胡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夜已深,但胡余全然没有睡意,睁大了眼睛看着屋顶,听着尤朗毫无规律的呼吸声试探着开口:“我睡相不太好,怕会挤到你。但是明天我就把胡然赶回学校,所以还是要委屈你一个晚上。”
尤朗翻了个身,面对着胡余:“没关系,我把去美国的机票改签到了明天,如果他不想回学校也可以在这里住一阵。”
感觉到尤朗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胡余不自觉地绷直了身子又向上拽了拽自己的被,直到盖住了脖子。
良久尤朗的声音又从身边传来:“你很冷?”
胡余意识到他在说被子拉得太高,只得胡诌:“我一般晚上都是非常怕冷的。”
胡余以为撒个谎这事就圆过去了,谁知尤朗起身拿起空调遥控器又把温度调高了几度,瞬间胡余就觉得周身热了起来,却又不敢说什么。
“那个.......”胡余把被子稍稍往下褪了褪,感觉出一点凉快才开口:“其实你不用将就我的。”
“没关系,怕你冻到”尤朗附身帮胡余把被子又拉回了脖子下面,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这才躺下:“睡吧,明天还要赶飞机。”
胡余在黑暗中默默的点了点头,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就算是闭上眼睛等待睡意来临都十分清醒,直到听到尤朗那边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胡余索性睁开眼睛,动作轻微的翻了个身又拉下些被子透透气。
尤朗好像睡的很安稳,胸膛开始随着呼吸有规律的幅动着。他的鼻梁对于胡余好像有种天生的吸引力一般,每次看他睡着都会忍不住的去抚摸他的鼻梁,这次也不例外。
胡余轻撑起身子慢慢的抬起右手,却在触上尤朗鼻尖的那一刻手腕突然被他抓住,胡余做了虚心事总得找个借口圆过去,踌躇一下然后开口:“我睡不着。”
胡余的声音传进尤朗的耳朵里多多少少带着些撒娇的成分,只听他轻微的叹了一声,这才将胡余的手腕放下,胡余见状也平躺回去准备收手拉好被子,谁知手臂刚动了一下就又被尤朗拉住,就在胡余狐疑的时候,尤朗转而握上了她的手。
“这样你能睡的安心些。”话毕尤朗又松开手与其十指相扣,最后还像哄着胡余一般温柔的说了声:“睡吧,乖。”
胡余这下睡的很实,除了半夜觉得周身温度特别低醒了一下,拉好被子又继续睡回归温暖以外,整夜好梦。
胡余第二天早上是被尤朗定的闹钟吵醒的,胡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还打了个哈欠,直到头顶上方传来了尤朗的声音:“睡得好吗。”
胡余点点头,拉了拉被子准备翻个身继续睡,当时还觉得这被子怎么今天盖着这么舒服,但还是抵不过睡意昏昏沉沉的又进了梦乡。
胡余再次醒来是因为尤朗上来说早饭已经做好,再不起床吃早饭就要赶不上飞机,胡余这才坐起身揉了揉头发。
这是在哪?
哦,对。是在尤朗的房间。
回忆完昨天晚上的事情胡余也算是清醒起来一些,于是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漱,脚刚触到地面感觉不太一样,不是地毯的柔软,而是棉被的触感。
胡余伸头一看,自己的被子什么时候掉的地上?胡余再扭头看看床上,刚才自己盖的是尤朗的被?
难道昨天晚上睡觉不老实把被蹬到地上,又寻求温暖钻进了尤朗的被窝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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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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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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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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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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