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通过平行世界回去探寻,但始终进不去。
真是中邪了。
前几天还有个进来看书的男人,黑色衬衫,利落的板寸。当然,锦禾之所以记这么清楚不是因为男人的颜值很高,而是,她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没忍住偷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容珩,当然,这个行为是因为颜值。
可是不管她怎么拍,都很模样,对焦对不上,起初她还以为是手机被大福被摔坏了,后来换了陆安晚的手机,也是一样,总是拍不清楚。
她把那些模糊的照片都发给容珩,容珩过了很久才回复她,“老朋友”。就回了三个人,锦禾真想一巴掌打死他,大家那么熟了,装什么高冷,就跟她家大福一样。
哦,对了,忘了说,大福又是……不,大福是自己跟着锦禾回家的。去年冬天,雪夜,锦禾出门觅食,整条街都关门了,十分萧瑟,一条小幼犬就窝在自家的大门前。路灯下,小小的一团窝在那里,要不是有微弱的声音传来,锦禾是绝对不会注意到的。
锦禾那颗泛滥的圣母心又犯了,吱呀一声,她推开了门,小东西又叫了一声,她心一软,蹲了下来,“小东西,你要跟我回家吗?”
幼犬水洗过的眼睛望着他,轻声应了一声。锦禾一把抱起它,算了算了,反正家里养着阿泡,养着容珩,多养一个也不是个事。
当然,后来在她见识到大福的拆家能力之后,就不这么说了。
据说大福的品种是哈士奇,软萌可爱,拆家能力一流,不过才半年多点,就完全长变了,哪里还有一丝的软萌可爱,只是看起来有点傻,每次拆家之后,锦禾没少揍它,后来也会察言观色了。
每天都对锦禾卖萌,对容珩爱答不理。
那天的雪下的太大,锦禾抱起幼犬的时候,没有看到街道口一个微弱而透明的身影,那个身影站了许久,直到身旁的容珩提醒了一句,“言帝……你该回去了。”
总之大福就这么住了下来,毛茸茸一团很是可爱,陆安晚时常抱着暖手,但这小东西最喜欢的还是锦禾,可能是因为每次锦禾吃零食的时候,总有它的一份吧。
那个男人只来了几天,每次都安安静静地在那个角落里看书,容珩每次过来都和他错过,所以一个月下来,硬是没碰到一次。
再后来,过了一个月,两个月,男人再没有来过。
“西照!”
声音是容珩发出的,此刻他正戴上手套,拨开了尸体上的白布,躺着的人赫然是前些天出现在“锦禾小铺”的人,他面色平和,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容如同耄耋之年的老人,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容珩没有再继续掀开白布,旁边的马漾开口,“尸体里面所有的器官都不见了……容法医,最好还是回去再进行尸检。”
他们在城西市区的一条老弄堂,s市大力建设的这些年,弄堂几乎都快消失了,除了那几条供游客观赏,充满商业气息的那几条弄堂之外,就只有城西的这条老弄堂了。
十年间,s市的房价涨了不止十倍,何况是市区,这地段随随便便都是十几万一平,老住户自然没那么轻易搬走,房地产开发商和原住民僵持不下,这条弄堂就一直没有拆。
西照就住在这条弄堂尾,独门独栋老洋房,看起来比锦禾现在住的老洋房还要有特色,西式尖尖的塔顶和蜿蜒而上的旋转楼梯,满屋子的书籍,看起来是个孤寡老人。
古言庭从楼上下来,“没有作案工具,没有作案痕迹,死者是在屋后那片竹林前发现的。”透过窗子,他指给容珩看。
那片竹林,还用不上“片”这个量词,只有几十棵竹子,随风飘扬。
秋天的竹子依然是翠绿色的,到今天的竹子显然绿的有些异常。容珩下意识地走过去,随手捏了个诀,一个很小的光点咻地一下就飞到了他的口袋里。
“这是什么?”
容珩转头看他,“要去趟锦禾那里了。”
话刚说完,门口就一阵骚动,得到消息赶来的锦禾姗姗来迟,还被拦在门外,马漾急忙过去解释,这才将她放了进来。
陈煜并没有出现场,他和阿泡负责搜集资料,两人配合,事半功倍,很快就给古言庭来了电话,“古队,死者沈西照,今年九十九岁,本市人,没有亲戚没有老伴没有儿女,孤寡老人。”
“继续。”古言庭瞧了一眼大门那边。
陈煜顿了下,“没了。”
古言庭皱眉,还没说什么呢,陈煜抛下一句“我继续查”就挂了电话。
锦禾走了过来,“容珩,什么情况?”看都没看古言庭一眼。
容珩瞧了眼四周的人,“内脏全部消失了,没有作案工具没有作案痕迹,最重要的是,这人前些日子不止一次去过你的店。”
锦禾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上有一种能量,类似于太阳,生命,所以微弱地快要消逝的生命,只要在她身边,就会慢慢地恢复生命力,所以,锦禾小铺的顾客,大部分,都,不是正常人。
锦禾没有听明白,她店里生意不错,客人很多,来过她的店,这能说明什么呢?
她四周转了转,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平常的气息,要说有,那就是那地上躺着的尸体了。
这具尸体没有什么特殊,但是锦禾有种感觉,这尸体肯定有问题,她蹲了下来,刚伸出手就被马漾喊住了,“诶,别掀开,尸体内脏全部没有了!”
锦禾的手悬在空中,又放下,放下来的时候状似无意地碰了下尸体,碰到的那一刻她微微一颤,莫名地就像是进入了一个磁场,异性相吸,她能感受到这具尸体的灵体没有离开,能量很强。
她还想继续再感受一下,手刚伸出就被古言庭拍开,“你干嘛啊?”
古言庭不看她,也不说话。
她顺着容珩的视线看过去,灵体正在脱离,一般这种情况,无论人还是妖,但凡与灵体接触,轻则受伤,重则一起消散。
“这么年轻的生命,怎么就……”锦禾喃喃地说。
古言庭皱眉,一把扯过她“你说什么?”Χiυmъ.cοΜ
“我说那么年轻的生命!”锦禾没好气地说,声音也大了不少,她整理了下被扯乱的衣服,一抬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做完痕检下来的杨其说,“锦姐姐,死者沈西照,九十九岁,本市人。”
锦禾暗自惊讶,反应极快,“哦,我知道,我是说你们队长,年纪轻轻的,穿衣风格怎么就那么单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常年就穿那么一件衣服呢。”
一席话将众人的目光移向古言庭,这话说的也没错。
在回局里的路上,古言庭开车时心不在焉,心脏突然疼了下,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耳边响起的说急促的鸣笛声和迎面而来的货车,他急忙转动着方向盘,可还是晚了一步,在撞上的前一秒,他下意识地往后座看了一眼。
那个画面非常缓慢,非常缓慢地切换,他无比清晰地看到无数碎片朝他们飞去,他还能看到碎片扎入锦禾的皮肤,听到碎片划破血肉的声音,可他发不出一点声音,最后一个猛烈的撞击,他失去了意识,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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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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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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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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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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