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不过扬起了手,只是没来得及扇下去就被铁腕般力道狠狠抓住甩开。
她愤愤抬头,撞进一双充满了寒冰似的眸子里,对方脸上挂着温柔笑意,只是神情却满是嘲弄:“安然小姐,我可能没有提醒你,别作死。”
安然心里一害怕,双捷颤颤湿润可人,颇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韵味,一边她挣扎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惨叫着“放开我,我好痛”。
那模样,我见犹怜,偏偏白寒风就是那个不解风情的,他学着安然方才的样子扬起了巴掌,不过他动作更迅捷、甚至能听见破风声。
安然吓得猛然闭上双目垂泪,低声抽泣,像极了被欺负惨了的弱女子。
白寒风却悠然坐下,懒懒掀起眼皮,嘴角男狐狸精似的勾笑:“安然,我警告你,再动顾柒儿一下,我保证让你骨灰滚进泥浆里,恶臭万年!”
不知道是气急攻心还是害怕居多,安然摔门而出,那凄惨呜咽声慢慢远去。
他烦躁看了下表,柒儿和邵御北出去有一阵了,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邵傻逼会不会欺负顾柒儿?
等了一会儿他实在坐不住了,刚站起身打算去找顾柒儿,邵御北推门进来了,脸色很不好看的样子,但是身后空空如也,没有顾柒儿。
白寒风皱了眉,浑身散发着戾气:“她人呢?”
“关我何事?”
邵御北气乐了,他看着眼前占据着顾柒儿男朋友身份的人,问他顾柒儿的消息?
他不能否认自己心里熊熊燃烧的妒火,眼里能冒出火来,周遭全是阴沉寒冷的气息,叫人不敢靠近。
关键是,方才顾柒儿所说,简直……
他狠狠捏紧手指,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把这人活活生撕了,忍得青筋暴跳浑身紧绷。
好在白寒风不待见他,听不到消息直接吃去找人,把邵御北一个人丢在这,让他慢慢吃牛排吧,撑不死丫的!
白寒风沿路问了好多服务员、客人,最后在酒店小花园找到了她,一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在花坛角落,身上蹭了脏土,整个人一抖一抖的,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差点走过去都没看见,还是顾柒儿哽咽声让他回了头,正看见埋头在膝盖上的女孩哭的惨兮兮的,像是在发泄什么。
满心都是想再回过身去把邵傻逼捶死,但是地上人一哭,他一下子就心软了,心疼的想把她抱起来,还没靠近就被地上的一团警惕抬起头阻止,看清楚是他后才
放松大哭起来。
“呜呜白寒风,邵御北就是个大混蛋呜呜呜……”
顾柒儿抱他大腿,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在他身上撒气。
白寒风看她这举动简直要炸了,可又无奈没办法,哭笑不得看着她:“他是混蛋,你弄脏我大腿干嘛,起来。”
“不起!呜呜呜人家都说,天生吃软饭的人要尽快找到一双金大腿抱着,才能站起来。”
顾柒儿越哭越委屈,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专心哭起来。
“噗嗤,”白寒风揉着她的小脑袋:“你这脑袋瓜子一天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算了,你哭吧,哭累了我们再走。”
一般朋友他还能反讽安慰,但是到顾柒儿身上,他只有举起双手投降的份,这丫头总是看起来没心没肺让人心疼,其实不愿意让人看见她软弱。
说不定你上一秒还心疼她,下一秒就被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坑了,不能轻视。
“呜呜呜不行,我们立刻走。”
顾柒儿忽然又停止了哭声,一个灵活的跳跃蹦哒起来,差点把白寒风撞翻了。
“又怎么了,大小姐?”
白寒风被她一惊一乍的行为搞得是神经错乱,跟不上她的思维方式。
一本正经的顾柒儿立马止住泪花,拉着他就跑:“我不能跟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否则我就成了绯闻女主人公。”
“那我就当你在夸我,小爷我心情好,不罚你给我洗裤子了。”
白寒风使劲揉着她的头发,给她揉成令人抓狂的鸡窝才大笑着松手,然后一脸看戏表情看着她。wWW.ΧìǔΜЬ.CǒΜ
她调整好了情绪,起身张牙舞爪追着他打,心里却很感激白寒风没有追问她为什么,而是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宽心。
自己心里难受可以回去再说,不能把白寒风也拉下水,对他不公平。在她难受的时候,他一直想办法插科打诨让她慢慢恢复,她不能一直拖累他,不想一直欠他
的。
酒店高楼之上,他们方才订餐的阳台,窗户被人狠狠摔上,内层玻璃被什么重物件砸着,玻璃渣都碎了一地。
另一边郑云南正整理着文件,忽然接到邵御北电话让他派人去给一个酒店付了午餐费,再赔一扇窗户,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所以的记在记事本上,转头
吩咐人立马去做。
还没等他出发找人,手机响了,他立马接起礼貌疏离开口:“你好,这是是邵御北的私人助理郑云南,邵总外出不在,有事请与我讲我做转达。”
下一秒,绅士表情瞬间被瓦解,脸色难看不说话。
对面传来一阵尖酸刻薄的女声:“别装聋,我知道你能听见,明天下午两点,玉龙湾包间见。”
郑云南表情难看,方才的礼貌全都土崩瓦解,神情厌烦狠厉,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沉稳:“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聊没事忙?没有必要,别再给我打电话。
”
“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还有共同利益在,别想轻易就能甩干净。”那女人呵呵笑起来,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郑云南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咬出来:“沈清怡,别得寸进尺。”
那边正是沈清怡,卸了乖巧温婉面具的女人,真实面目叫人觉得可怕,那么毫无廉耻又心狠手辣的东西。
郑云南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之一,就是跟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沈清怡扯上关系,简直像个扔不掉的牛皮糖、甩不开的狗屎。
恶心至极。
沈清怡一连两次被拒,不过是个助理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她恼羞成怒道:“得寸进尺?你把穆小姐推下楼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得寸进尺呢?她可是你女朋友啊?”
穆晗影,是郑云南这辈子的心头阴影虽然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那样做,但毕竟是真的曾经付出真心的人,哪怕真相却是那样丑陋的目的性,她在郑云南这里
也一样好用。
果然,她听见郑云南咬牙切齿的声音:“要是邵总没给我任务,会准时到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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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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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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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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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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