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后,越茜气哼哼地离开了会客厅。
肖越看着越茜离开了会客厅,直到再也见不到越茜的身影了才缓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杜夜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看到肖越和他母亲的这一仗打得可谓是十分激烈,旁人甚至都没有插进去的份。
在肖穆还没有来得及调解的情况下,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肖越的步步紧逼,让肖夫人退无可退,完全没有回击的余地,或者应该说肖越没有给自己母亲任何回击的机会就把自己的母亲击败了。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谓激烈得让人透不过起来。
在肖夫人走出会客厅后的一段时间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得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应。有的人可能觉得自己应该帮肖夫人说话,有的则认为应该站在肖越一边,认为肖越应该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利。
但是不管有什么样的想法,大家都没有说出口,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在现在这个档口如果说错了话,将来一定会万劫不复的。
“各位!”最后还是肖越开口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须打破这个僵局,这样以后的局面自己就更好控制了,“我们开始我们的会议吧!现在由我的叔叔肖穆主持会议,我因为很久没有参与会议了,所以我今天就是旁听,有什么意见我会私下里再请教各位长辈的,”
“好吧,我们开始今天的第一个议题,”在肖穆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侄子已经帮自己把位子扶正了。
肖越把他肖穆当成是真正的肖家主持人,而不是肖夫人的传话筒了,他肖越也只是旁听会议的。这也让他打从心里佩服肖越,因为这些年他一直没敢这样做,而肖越却做到了。
“等一下!”肖越突然站起来,好像事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转身看了一眼杜夜,“杜夜,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杜夜刚想要识趣地离开会客厅的,就被肖越叫住了。
“你,你帮我去联系一下秦宇医生,”肖越走到杜夜的面前,一只手搭在杜夜的肩膀上,惨白着一张脸,说话也有些喘。
杜夜感觉到肖越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便紧张地盯着肖越,“你,是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肖越点头,压低着嗓子开口道,“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应该说我现在全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我现在连喘气都有些难受了,”
“那你还不立刻去医院?”杜夜皱眉扶着肖越。
肖越却摇头,“不行,今天的这个会议,我就是硬撑着也要参加的,要不然我就会功亏一篑的,”
“肖越,你,你何必这么要强呢,”杜夜觉得肖越也是倔得不行。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不是吗?”肖越对着杜夜挤出了一个虚弱的笑,“我现在就只能靠你了,可以吗?”
“好,你放心,我会立刻去联系秦宇医生的,我会让他随时准备好来肖家给你治病的,”杜夜用力点头。
“还有,”肖越微颤着抬起握着臂章的手,“帮我,帮我把我手心里的臂章拿走吧,”
“你已经虚弱到自己都不能张开手了吗?”杜夜一边说一边握住肖越痉挛一般微颤的手,轻轻地掰开他的手,拔掉了自己的臂章。
杜夜眼见着肖越左手的手掌因为自己臂章的针被拔出来了而被鲜血浸染,一会儿就看不出掌心的掌纹了。杜夜快速地掏出自己的手帕帮肖越包扎好,让那只手看上去不会太吓人。
这期间肖越只是闭着眼,让自己能缓一缓。
等杜夜将肖越的手包扎好了以后,肖越才睁眼,指指自己的裤兜,“杜夜,再给我几粒药,”
杜夜快速照做,又塞了几粒药在肖越的嘴里,“怎么样?不行的话就不要勉强了,”
“没事了,”肖越松开搭在杜夜肩膀上的手,直起身冲着杜夜温和地一笑,用正常的音量说道,“你先去花园逛逛吧,我完事了会来找你的,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呢,”
“好的,我到花园里转转,你一会儿到花园来找我好了,”杜夜识趣地离开了会客厅。
在转身离开会客厅的那一刻,杜夜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肖越,发现他竟然又变回了刚才的那个神采奕奕的肖越,好像刚才虚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的人不是他似的。
杜夜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他不得不佩服肖越的毅力,身体里承受着那样的疼痛,表面居然还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是做不到的。杜夜知道一直支撑着肖越的那股精神力是什么。
杜夜离开了会客厅后就立刻联系了秦宇医生,“秦医生,我是杜夜,不知道您现在忙不忙?”
“怎么了?是不是肖越出什么事了?”秦宇想着这个杜夜打通讯来联系自己也只可能是为了肖越。
“是的,他现在身体很不舒服,说是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在痛,”杜夜把肖越告诉他的话转述给了秦宇。
“那你还不把他带来医院?”秦宇不明白人都不舒服了为什么还只是通个通讯。
“他现在在肖家开年底会议,过不来,所以想着秦医生你能不能过来一次,帮肖越做个检查?”杜夜觉得不能等到肖越晕过去了再叫医生来。
“可以,我一个小时后就到肖家,你让门卫给我开门就行,”秦宇立刻同意了,他也是很担心肖越的身体情况的,毕竟从出院后肖越就再也没有来自己这里复查过了。琇書網
“那就麻烦医生了,”杜夜得到确信后便挂断了通讯。
走在花园里的杜夜又回想起了刚才的一幕,心里还觉得有点紧张。他不得不佩服肖越的勇气和魄力,面对自己的母亲居然能寸步不让,而且还愿意和自己最讨厌的人订婚,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这也可以说就是肖越对他母亲实施的报复。肖越的母亲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权利和脸面,而肖越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把这两样全给夺走了,肖夫人在所有人面前失去了权利,同时也失去了脸面。
想到这里,杜夜虽然对肖越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还是为肖越感到难过,一丝伤感涌上了他的心头。本因该和肖越最亲密的人却成了他的敌人,这世上难道还有比这更让人心痛的事吗?
杜夜觉得肖越为了给死去的苏诺报仇不惜将亲情都给抛掷脑后了。无论怎样肖夫人都是肖越的亲生母亲,就算是伤害过肖越和苏诺,那也是想为肖越的幸福着想,只是方法有点偏激了而已。
肖越如果不是为苏诺报仇,他和肖夫人完全是有机会和好的,但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比陌生人还要疏远,杜夜不禁想问肖越,他这样做到底值得吗?
杜夜心里有些疑惑了,对肖越来说,现在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是真的想为苏诺报仇还是只是想为自己活下去,为自己活在这世上找个理由呢?
这么多的疑问让杜夜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肖越再好好谈谈,也许可以说服肖越放弃复仇。当杜夜还在沉思的时候,被一名是从的喊话给打断了。
“肖越少爷晕过去了!快去找医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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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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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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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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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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