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尽快的赶往漠眼,”成秋宁背着那把琴同莫多询问,“是不是找到漠雁带路就能快很多?”
“据我所知漠雁不好找,它们带的路十之有十都是错的,没人能在漠眼里活着出来。”
莫多担忧的看着成秋宁,他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成秋宁放着王妃不做,偏偏要跑到那么危险的大漠里去,还背着一把毫无用处在他看来只是徒增负重的琴。wWW.ΧìǔΜЬ.CǒΜ
“那应该怎么找到漠眼?”
成秋宁索性直接忽略了莫多的隐意,径自问道。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吗,或许我可以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莫多依旧回避,他下意识地不愿意成秋宁涉险,漠眼那个地方,自他记事以来,就没有什么好的故事,他长在樊国王室,只听说那里是连重囚宁愿当即身死也不愿去的地方。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们按照既定的计划继续走。”
成秋宁扶了扶背上的琴,夹紧马肚催它跑的更快,身后跟着兰书,她袖口的布料被梧白的口水濡湿,现下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能让它在更剧烈的颠簸中继续晕着,毕竟醒来也是要面对这样的情景。
漠眼或者漠雁,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如果知晓一些,就必定是都能叫的出名字,据樊国的老人们口口相传,最大的樊国旱漠起初并不是这样,而是一口泉眼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的一天发生了剧变,泉眼的水不再流出甚至倒流,周围环境的干枯速度令人咋舌,漠眼就这么出现了。
其实一开始没人在乎这一小片沙地,大不了就将牧羊放的更远一些,把储水的罐子埋得再深一点,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后退,旱漠才形成了今天的规模。
“那漠雁又是怎么来得?”
在各地無机楼分馆的调度之下,成秋宁和兰书两个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赶到了樊国边境,不久前的战乱让这里面貌全非,重建的工作非常艰难的在开展,连查备过境人员的守军人手都短缺,大多被调去重新建营,所谓私贩查处也仅仅扫了两眼了事。
到了樊国境内,成秋宁和兰书又跑了许久,才找到一处纳客的樊国牧民人家,开始打探消息。“漠雁啊,就是能飞过大漠的雁那,我前两天还见到了一只。”
牧民家大人没有说话,一旁加奶茶的小孩子插嘴,被哄了一声赶出门去。
“别听他胡说,哪有能飞过大漠的鸟,再说了,就是飞过去又哪有人知道呢。”
牧民不肯多说,见她们是个生面孔,连孩子都不让接近,一脸防备。
成秋宁耸肩,和兰书相看生笑,这两国边境的战火又不是她们挑起的,伊威的画像还被他们家挂在墙上,这会儿倒怪罪起受害一方的人来。
“小姐,这大漠里到底有什么能够治伤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
安顿好梧白,兰书松了一口气,卸力的坐在硬邦邦的床边,也顾不上什么主仆尊卑,她骑马颠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此时恨不得整个人扑在软床上,哪里还抬得起手指头。
“除了医术和药材,对于不感兴趣的东西你向来不看,我能指望你知道这大漠里的奇妙吗?”成秋宁笑骂,她也躺在兰书身边,解下古琴,妥贴的安置在床的另一侧。
“是啊,师傅在的时候总给我讲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我不愿听,现在师傅不在了,想听也没人讲了。”
兰书叹了一口气,有点艰难的翻身,面对着自家小姐的侧脸,想了又想,还是问出自己最想问的,她说:“小姐,你和朔王爷定的日子就在今天了,他……会不会以为你是不愿意所以跑了?”
兰书问的隐晦,成秋宁扑哧一笑,也侧过身面对兰书,主仆两人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日子,面对面的睡在一张床上,无话不谈。
“你是想说我逃婚?胆子果然肥了,是不是傅明宇跟你说了什么本小姐我不知道的?”
本想着调侃一下,没想到兰书竟红了脸,成秋宁睁大眼睛,惊奇道:“真的?他向你许诺了?怎么说的,快说给我听听!”
一个羞红了脸,一个脸上泛着笑意,樊国边境这张简陋的床上载满了少女心思的朦胧羞涩,若不是时机不对,成秋宁真的想抓过傅明宇敲敲他的脑袋,恭喜他终于开窍了!
“傅明宇说主子终于有人要了,他也可以放心和我在一起了。”
饶是红着脸,兰书洒脱的性子也没变,倒让成秋宁一脸不忿,这几个手下,天天不想着怎么提升业务水平,就担心这些不着调的,她没说芜裳每次都把这话翻来覆去的说上几遍,到最后甚至演变成主上没人要的话芜裳也绝不看别的男子一眼。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口径统一……”
星夜兼程的赶路,铁人都会疲累的很,成秋宁和兰书两人天色稍暗便沉沉睡去,牧民送来的宵夜放在桌上没有动,直到第二天又被人端出去。
無机楼在樊国的分馆距离边境不近,傅明宇传书说已经派人尽快赶往边境了,但还需要半日的时间,确定了形成,成秋宁吩咐兰书望风,将那张琴小心的放在铺了几层被褥的床上,看着暗淡的孔雀尾羽伤神,于是在纯阳之气升起的第一时间内,混了几缕自己的精元注入琴身。
“主上,您不必如此。”
望筀的声音在契约虚空里响起,她们在视界里以虚影相见。
“对不起,我当时没想到你会受这么严重的伤,”成秋宁上前几步抱住望筀清瘦的腰身,“以后都不会了,等我的记忆恢复,我会想起以前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的,不会再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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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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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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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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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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