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小灰灰吧!”我大喊看着安林。
安林翻个白眼:“是!瞎取什么名字?还小红红呢!”
“你管我取什么名字呢?”小灰灰被我吓跑了,小乖听到我的声音蹭一下跑出来了,粘着我的脚撒娇。
“啊……小乖!还记得我呀!很久很久没看到你啦!想死我了!长胖这么多啊!”我抱着小乖看安林做饭。
“你爸妈还是很晚回来吗?”
“不知道,这几天他们出差了。”
“哦,没人管的日子真舒坦啊!是不是呀小乖乖!”
“太自由了只想浪啊!”
“浪个里个浪……小乖乖!哎呀!你怎么这么可爱呀!来亲一个……”
安林:“你能不能一边腻歪去?”
“切!小乖乖!别人插足不了我们的!有些人就是嫉妒我们的感情!我们走!放下忧伤和哀愁!”
安林:……
等饭的过程中我抱着小乖打游戏。小乖不吵我,安安静静地看着我的手机屏幕。她的宝宝们在我的脚边转呀转。
“小乖,你的宝宝们需要你哦。”小乖“喵”了一声回应我。
“那你要不要下去跟它们一起玩啊?”
小乖跳了下去带孩子去了。我窝在沙发里,有猫有游戏还能蹭饭的日子,真是舒坦啊!
安林叫我:“安琪儿!快来!”
“怎么啦?打王者呢!”
“快点快点!”我火急火燎抱着手机跑过去。
“快看!软软的,长长的,肥肥的!”
“安林我去你大爷的啊!”
一条绿油油的菜虫出现在我面前,安林捏着它甩呀甩的,菜虫扭动着身子尽显妖娆……琇書網
“老大,喜欢吗?”
我扭头就走:“耽误我玩游戏!”
安林抄起锅铲:“哎呀!绝情的女人!”在安林那吃饱喝足,还顺了瓶娃哈哈。我出了门,没走几步居然下雨了。
“哎哟我这倒霉的啊!我都没带换洗衣服……”
雨越下越大,我脱了外套挡着点雨,加快步伐小跑起来。
身后传来若即若离的呼喊声:“安琪儿!安琪儿!”
嗯?“安林?”
“你等一下啊!吃完饭走那么快小心肠子断掉!”
“嘿!会不会说点好听的啊?”
“慢点!”安林撑着伞追上来,我把衣服搭在脑袋上顶着。
“这是什么天气,雨说来就来。”
“入冬了不都这样吗?”
“哎呀!我还没带伞,希望明天回去不要下雨啊!”
“你明天就回去?”
“是呀,家里没人,我呆着多没意思。”
“那你留着伞。”衣服袖子耷拉着,我看不见安林。
我掀起衣服:“你手上这把吗?”安林看着我点头,黑暗中只有那双桃花眼亮晶晶的。
“那你怎么回去啊?”
“跑回去啊。”他理所当然。
“那你肠子断掉!”
“你有没有良心啊?”
“逗你玩啦!明天下雨的话我就后天回去呗,实在不行家里总有伞的,你倒是别淋感冒了。”
“算你懂事。”
“嘿嘿嘿嘿嘿!”
“佳宜最近怎么样了?她说出院了。”
“佳宜出院后能走路,但是走得不快,最近可以小跑了,但是医生还是建议不能运动过度。”
“康复了就好,你们学校的事情闹得还挺大的。”
“啊?蒋日依吗?”
“是啊。”
“没想到影响这么大,佳宜真是受委屈了,好在破案啦!”
我跟安林聊着天慢慢往家走,安林好像又长高了,小时候我仗着自己比他高,就称自己是老大,他经常被我使唤着跑东跑西。现在长大了,他时不时还是开玩笑叫我老大,就好像童年还在那,不曾变过。
路边店铺的灯光投在他身上,他的影子拉下来和我的重叠在一起。
青石板被雨砸得劈劈啦啦的,脚踩上去时不时会碰上“地雷”,一个不慎,鞋子就会湿透。
有的青石板砖裂开了,脚踩上去就会摇晃,水从里面蹦出来,刺激得人要赶紧跳过去,不然……就是我现在的下场……
“哈哈哈哈哈……”安林笑声传遍四方……“安琪儿你怎么这么逗啊!”
“你还敢笑我!要不是你踩左边这块,我会踩这块‘地雷’吗?”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左脚湿透,裤脚也沾上了雨水,冬天大风呼呼刮,真是刺激!
“走啦!快点!冷死了都!”
我扯着狂笑不止的安林疾步回家,真是倒霉啊啊啊啊啊……
“还笑!还笑!”我气的揍他。
“不不不,我不笑了,快点走,冷死了……”
安林把我送到楼下就走了,我看着他消失在院子里。他今天穿着棕色运动服,右肩衣服的颜色都被雨水晕染变暗了,都湿透了……
我掏出手机给他发qq消息:“回去记得煮点生姜水喝了啊!别感冒啦!”
“收到,老大!”
我看着手机笑了笑,开门上楼。我的房间没什么变化,嗯……除了一层厚厚的灰……
打水把柜子桌子什么的都擦了两遍,又拖了两遍地,看到房间焕然一新我才心情大好地搬出被子把床铺了。
“累……”我囔囔自语。打开衣柜,里面还有些以前穿的衣服,我翻出了一套睡衣。
打开网易云音乐,最近超爱这个软件的“今日推荐”,非常容易发现一些新的令我心动的歌曲。
洗澡去……
怕感冒复发,我足足泡了一个小时的澡才出来,歌听到一半,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还忘了带充电器……我记得奶奶那有个旧手机的充电器的,去找找看。
奶奶的房间里有一股浓厚的书香味,她的房间里有个隔间,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她珍藏的书籍,还有一张爷爷留下来的唯一的书信。
奶奶把书信放在最深的地方,我小时候只在爷爷祭日当天见过一次,奶奶平时不轻易拿出来。
我找着找着就忘了是来干什么的了,情不自禁地往书架去了。书架上又添了几本民国时期的书,还有几本英文译本和纯日文书。
抗战的时候,爷爷奶奶,还有苏爷爷、赵奶奶都学过日语,对他们来说,看日文原著不是问题。我拿日文书出来翻了翻看了几眼,我真不是个爱学习的孩子啊……
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还时不时托海外朋友帮忙带书,我却一天到晚贪玩……怎么就不知道学点什么好呢?奶奶让我跟着自律自强的方青展学习可真是个好建议啊!
“对了!充电器!”我把书放回去,在抽屉里东翻西找。
“哪去了?我明明记得是放在抽屉里的啊?”
奶奶的书房有三张书桌,两张书桌有抽屉,平时用来办公,另一张是练书法或者绘画的。
“奇了个怪,到底放哪了……这个抽屉怎么上锁了啊?钥匙还在锁上?奶奶忘了取下来吗?”
奶奶的书桌抽屉从来不上锁的呀?是有什么秘密嘛?公司机密!?
哇!好兴奋!虽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但我还是忍不住左右瞧瞧,嗯!没人!
我把钥匙拧动,锁开了。
“哎呀!充电器在这啊!”我喊出声来,一根黑细线躺在一摞书下面,我一抽,带出来一个充电头。
找了半天原来放这里面了,一个充电器,锁起来干吗呀?
奶奶的东西我从来不乱翻,找到了就锁柜……
等一下……关上柜子的那一刹那,五个字吸引了我的注意——病情诊断书……
它被折成两半夹在那一摞书的中间,但因为是横着放的,这五个字连同边角一起露在了外面……
我把书拿出来,是我送给奶奶的生日礼物,她最喜欢的《围城》。
诊断书夹在第第129页,奶奶还专门给一句话划了线:
“论影响的范围,是办报来得广;不过,论影响的程度,是教育来得深。”
当时我正在写作业,奶奶专门教育我:“你看,钱钟书都说了,咱们要好好接受教育,只有好好学习,思想才能有深度、有广度……”
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捏着诊断书,它仿佛有着千斤重。我打开,单子底部有患者签名——刘诗琴……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诊断书上医学术语我看不懂,但那个ct单子,那个器官的形状,那几个字——胃癌、囊肿、结石、晚期……
我拿着单子崩溃大哭,我蹲在椅子边,反反复复看着单子上的字,胃癌……胃癌……还是晚期了……
房间太过空旷,家里回荡着我的哭声喊声,我不信,我喊着奶奶,可是没有人回应我。
我没有打开房间里的空调,外面狂风呼啸,屋里温度极低,我又冻又慌张。
我的奶奶怎么就要离开我了呢?我没有亲生的爸爸妈妈,我想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有人疼我爱我了,奶奶就要走了吗?
人都会生老病死,我也想过奶奶会离开,只是没有这么快……我哭得累了,整个人哆嗦不已,我怕把诊断书弄皱了让奶奶发现,赶紧把它放回书里,原模原样放好。
我光着脚出隔间,来房间拿纸擦眼泪擤鼻涕,用掉的纸还不敢扔奶奶的房间里的垃圾桶里,我脚步踉跄地回房,倒在床上,鼻涕纸撒了一地。
地很凉,床很冰,但我的心一下就空了,这世上最爱我的人,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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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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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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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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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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