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此言差矣,魏人有书云,兵者,贵在养精蓄锐,出其不意。那魏人远道而来,此时正是疲惫的时,我们趁此机会,将其一句歼灭,岂非上策?”
哈克反唇相讥:
“那魏军此次是他们那什么寿亲王亲自带军,听闻那人狡猾多段,战胜魏军恐非大哥想的那么容易。”
阿布扎克也不同他争辩,只对着金主朗声道:
“父亲,二弟如此张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恐不适合上阵,此次,儿子愿全力一战,定要让那魏军有去无回。”
哈克闻言暴跳如雷,跳着脚表示不服。
金主却觉得哈克性子莽撞冲动,比阿布扎克不可相提并论,当即表示此次大战有阿布扎克全权做主。
阿布扎克当即安排哈克留守大金皇都内城,保护金主安全。
此安排,彻底断绝来哈克抗战立功的想法。
哈克怒气冲冲回来府邸。
哈克有一门客,能征善战,极有计谋,还曾在大漠中救过他的姓名,极为得哈克宠信。
那门客见哈克脸色不虞,当即上前询问原因。
待哈克愤愤说完,门客听后皱着眉头大呼不妙。
哈克赶紧问怎么了?
门客细细分析给他听:
“王子,您想,此次魏军乃是有备而来,大王子即便准备周全,也未必能将他们一句歼灭,如魏军有其他心思派人后路围攻我们后方,亦或者咱们大金之中有人故意为他们引路,令他们攻来咱们这皇城。届时,只怕咱们主上和您,都难逃一死,您说说,届时,便是大王子打赢来这一场仗,又能如何?受益者也绝不会是您阿。”
哈克将信将疑:
“这皇城中可还是有父皇与大妃,阿布扎克他,不能如此行事把?”
门客却点拨他:
“王子,那大王子的大妃和亲子是不是前两日恰好去了无蒙城?”
哈克猛点头:
“前两日那无蒙城庆祝老蒙主生辰,接了阿布扎克大妃和亲子前去庆生。”
门客意味深长看一眼哈克:
“王子,大王子前面纹丝不动,待他妻与子一走,却如此部署,您不觉得太过凑巧了一些么?”
哈克一掌将面前的桌子拍个粉碎:
“阿布扎克竟是如此盘算,当真恶毒,不行,我要去告诉父王。”
门客赶紧拉住他:
“王子,您无凭无据,便是前去,恐也不会得我主信任。”
哈克双目圆睁急切问他:
“那该如何?”
门客上前,伏在哈克耳畔轻声说了一番话。
哈克眼睛微眯:
“好,就按你说的做,既然他如此不仁就莫怪我不义了。”
这边阿布扎克果然早就有所部署,他带着大军迅速出击,好在陈福和封南胥早有防备,虽军士疲惫,到也纹丝不乱。
两军对战,此刻拼的就是你死我活,厮杀整整持续了大半日。
魏军明显有些吃亏,毕竟长途跋涉极费体力,陈福挂出停战牌。
可显然阿布扎克并不是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在战前朗声大笑:
“陈将军,收起你的停战牌吧,我阿布扎克绝不会此刻休战,我从不讲你们魏人那一套礼义廉耻,为求一胜不择手段才是我的行事风格。想一下那日你们夏元帅是怎么死的?哈哈,你们不想为他报仇么?放马来吧,老子等着你们这群懦夫。”琇書蛧
夏翎穿一身白色银甲,一直紧跟在封南胥身侧,此刻她一听阿布扎克所言,当即拍马出列,手中长剑指向阿布扎克:
“你,出来受死吧。”
封南胥没想到她会突然上前,来不及拉她,只能也拍马与她并肩低头对她说:
“这人是大金的勇士,骁勇善战,你恐非他对手,莫要逞强,且先退下,本殿自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放心。”
夏翎摇头,手中的剑握得更紧:
“殿下,他是我得杀父仇人,夏翎曾起誓,定要亲自取他首级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封南胥还欲说些什么,对面的阿布扎克却忽然开口了:
“是个女子?你们大魏莫不是没人了?怎得女人也上战场?”
夏翎冷哼一声:
“对付你这种小人,我大魏便是女子也足够了。”
阿布扎克不屑一顾,手中大刀随意挥舞一下:
“激将法于我无用,不过,你既执意寻思,本王子也就不吝满足你,来吧。”
阿布扎克曾亲去大魏拜师习练过功夫,除却本身力大无穷以外,确实还有一身上佳的武艺。
夏翎初时还能在他手中走上几招,但很快就落了下乘,只有招架之力却没还手之能。
夏翎心下却并不急躁,她知道自己并非阿布扎克对手,但她却有信心杀掉他,只因她早就在剑上摸了剧毒,此刻她同阿布扎克周旋着,不过是想寻个机会能给他一剑,不求多重,但求能划伤他就好。
封南胥并不知夏翎心中盘算,只是眼看她越来越危险,心中焦急万分,他大喊着让夏翎回来。
夏翎却恍若未闻,一心寻阿布扎克的破绽。
忽然,她想到,若是自己卖个破绽摔下马,趁阿布扎克俯身刺杀自己之际,自己翻身快速穿过阿布扎克的马下,便能趁机给阿布扎克的小腿来上一剑。
虽然此招有些凶险,若自己躲避不及,怕要命丧当场,但夏翎心中还是蠢蠢欲动。
借着阿布扎克大刀挥舞过来之际,夏翎顺势滚下了马。
阿布扎克果然大喜,俯身就要砍夏翎。
夏翎矮身就要冲过阿布扎克马腹,却不想,她不过刚垂头就被人抱在了怀中。
夏翎诧异看着身后,封南胥面色苍白,整个人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却还是死死抱住夏翎。
夏翎大惊,转头看到阿布扎克正一刀砍在封南胥后背上,眼见第二刀又要对着人来,夏翎顾不上旁的,与封南胥紧抱在一起,只等那一刀落在二人身上。
“王子,王子,不好了,魏人声东击西,咱们皇城被破了。”
忽然,一个兵士对着阿布扎克大喊,阿布扎克大惊之下,掉头就走,一把抓住那个兵士问:
“怎么可能?魏人如何能破我皇城?我驻守此处,没有放过一个魏人进城。”
那兵士连哭带嚎:
“您快去看看吧,王上和大妃此刻正被魏人悬挂于城墙之上,魏人说......”
阿布扎克怒吼:
“魏人说什么?”
“那魏人说,您若不去,他们便要一刀一刀割掉王上和大妃的肉。”
“王八蛋。”
阿布扎克怒吼一声向着皇城跑去。
封南胥已经昏了过去,夏翎不敢耽搁,连忙带着封南胥回了营中。
陈福继续指挥,阿布扎克一走,金人明显大乱,哈克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他振臂一挥:
“大金的勇士们,我的哥哥临阵脱逃,乃是懦夫行为,不过大家不要怕,我自会带领大家一同抗魏,今日,我们绝不会放过一个魏人。”
可惜哈克在军中一向没什么威信,他这番说辞压根无人信服。
金人这边渐渐失控混乱,还好哈克尚有几分蛮力,他不管不顾冲进魏军中大肆杀人,夏陶挺身而出,与他战成一团。
两人不分上下,胶着在一起,久久未分胜负,本在一旁观战的宋叶赶紧上前帮忙。
这边阿布扎克带着一队亲信疾驰奔回皇城后才发现城门紧闭,门口空无一人,阿布扎克大喊:
“哈克,哈克。”
喊了半晌墙头冒出一个人影,带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节弯弯下巴,来人居高临下看着阿布扎克:
“大王子,好久不见。”
阿布扎克隐约记得哈克身边有一位常年带着面具的谋士,他对着来人脱口而出:
“我父王和母妃呢?”
那人手一挥,几个金人打扮的兵士押着金主和大妃走上了城墙。
阿布扎克又惊又怒:
“哈克呢?叫他出来,他这是何意?打算谋逆么?”
戴面具那人对着阿布扎克慢声回复:
“大王子莫急,且等我主上大败魏军,一会,我自会打开城门迎接的。”
阿布扎克大怒,指挥着亲信猛力撞击城门。
可这皇城城门是大金初建时花了大力气修建的,简直可以说是牢不可破,阿布扎克无奈,只得对着城墙喊话:
“父王,母妃,你们莫急,我先去与魏人对阵,待儿得胜,一定回来解救你们。”
此刻,阿布扎克心中清楚,若是被哈克占领了主导权,只怕自己地位不保。
阿布扎克不敢怠慢,转头就又向着两军对战处奔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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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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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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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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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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