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早上一直走到中午,天气炎热,老镖师箭伤复发,道:“全忠,我昔日箭伤发作了,咱们到前面的镇子歇息一下吧。”
苏全忠也担心他的伤势,便道:“好,咱们几人轮流背着陈叔,到了前面的镇子再歇息一下,找郎中给陈叔看看。”
“好。”其余人应道。
几人轮流背着老镖师到了前面镇子,找了客栈歇息,又找了郎中来给老镖师看伤,所幸并无大碍,苏全忠劝道:“陈叔,我看您就在这歇息吧,让郭奇留下来照顾您,我们走完镖回来再与您一起回去。”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老镖师叹道。
“全忠哥,我也想留下。”李峰道。
苏全忠知道郭奇和李峰是老镖师的徒弟,了解他们师徒情深,便答应道:“好,你们两个留下来照顾陈叔,我们兄弟四个去赶镖。”
“有劳了。”二人道。
苏全忠点了点头,四人正要离开,老镖师忽然道:“慢着。”
苏全忠问道:“陈叔,还有什么事吗?”
“我还有些事要交待你们,过了这个镇子,有一座山叫做杳山,是我们这次赶镖的必行之路,那山上有大批山贼,官府多次围剿不成,这次你们路过时肯定会有山贼劫道,按照江湖规矩,你们给钱便是,他们自会放你们走。”
“您放心,我们一定谨记在心。”苏全忠道。
四人又听老镖师嘱咐了一些事,便出了客栈,天气炎热,酷暑难耐,苏全仁擦汗道:“大哥,这天气那么热,咱们买点酒喝吧。”
“那怎么行,咱们镖师赶镖的时候不能喝酒,不然会误事的。”
苏全义又道:“大哥,我们又不多喝,只是解解暑气,不然就真趴下了。”
苏全孝也热得不行,道:“大哥,我看我们就喝一点吧,别让陈叔知道就行,再说又喝不多。”Χiυmъ.cοΜ
这天气本就炎热,苏全忠也有点撑不下去,又加上三人劝说,便妥协道:“好吧,那就喝一点,权当解暑了。”
“谢谢大哥。”三人喜道。
四人另找了家客栈,吃饱喝足,接着又继续赶镖,出了镇子。
苏全忠四人押着镖车,路过一山前小道时,不知从哪冒出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刀,其中一人道:“喂,赶镖的,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四人接口道。
那人道:“行啊,既然知道规矩,就赶紧留下点银子,继续赶路吧。”
四人年轻气盛,加上又喝了点酒,早就把老镖师的话抛在脑后,苏全义笑道:“就这么两个人,还敢来劫道,这山上看来山贼不多嘛。”
其实杳山在此称霸一方,只需要派两个人下来就行,识趣的都会给钱,行人会拿钱买命,而做生意的知道江湖规矩,就会用钱开道。
那人见苏全义如此不屑,骂道:“他奶奶的,你不想活了是吧!”
苏全忠骂道:“识相的滚远点,要不然爷爷要你的命!”
那两个山贼一惊,另一人道:“我看你的镖旗知道你是震东镖局的,难道你不知道江湖上做买卖拿钱开道这一规矩吗?”
苏全忠道:“那是以前,今天是我们走镖,赶快滚。”
那两人骂道:“他奶奶的,找死。”
那两人提刀就砍,与苏全忠等打作一团,一山贼朝苏全忠砍去,苏全忠抽刀挡开,又快速转到那人身后,与苏全孝来个两面夹击,那人前遮后挡,结果苏全忠狠踹了了他一脚,那人撞到苏全孝的刀上,死了。
另一山贼见同伙意已死,赶紧虚晃一招,往山上逃去,苏全仁二人也不追赶,四人经过这一番打斗,身上已经出汗,酒意全醒。
苏全忠看着山贼尸体,知道他们已经闯了祸,道:“押着镖车快走。”
那山贼逃回山寨,进了大堂,对一坐在虎皮椅上,长相粗犷、大络腮胡子、眼睛铜玲般大的人道:“大王,我方才与李四下山劫道,结果遇见震东镖局的四个年轻镖师,我们跟他们要钱,没想到他们非但不懂规矩不给钱,还杀了李四,大王,这仇咱们不能不报啊!”
“什么?”那大王一下战起,下首坐着的四人也纷纷站起。
那人正是山寨大王郑平山,这山寨喽啰众多,官府多次征剿不力,郑平山有四个结义兄弟,杨霸天、解束、闻修、任化。郑平山使得一把好大刀,百十人近身不得,那杨霸天使得两把戒刀,解束使得一把浑铁点钢枪,闻修用的乃是一根铁鞭,任化使得好滚刀。郑平山、杨霸天、解束、闻修四人人从小认识,很早结义,几年前,郑平山、闻修逞凶斗狠杀了人,为躲避官府,拉着另外两人上了杳山,招了喽啰。一次任化经杳山过,碰到解束劫道,大败解束,于是解束邀任化上了杳山。只因杳山易守难攻,喽啰众多,所以官府多次征剿不力。这五人中最厉害的当数任化,其刀法猛如烈风,势气逼人。
郑平山怒不可遏,道:“四弟、五弟,点起喽啰,随我到震东镖局要人!”
解束道:“大哥,我听说这震东镖局的镖师、趟子手加起来五十多人,他们还有一个总镖头叫孙瑾,枪法极好,到时要是他们不交人打了起来,我怕凭你们三个打不过他啊。”
闻修大声道:“怕什么,大不了咱们全山寨出动,还怕他们不成,今天这事真他奶奶的窝囊。”
“不可!”杨霸天道,“大哥,我也听说过孙瑾武功高强,况且那震东镖局五十多人都会武功,也不排除他们不交人的可能性,到时打起来,咱们可不能吃亏。依我看,咱们一半人马和我留在山寨,一半由你们领下山,这样就算官府趁机来围剿咱们也不怕,还有到时如果真打起来,你们四个一起围攻他,即使他再厉害,能敌得过你们四个吗?”
郑平山听后道:“行,霸天,就按照你说的办,不管怎样,这口气一定要出,咱们山寨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看轻过,震东镖局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今天晚上咱们就要人,到时候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他们不交人我们就灭他门,四弟、五弟,你们去点起人马,完事后即刻出发。”
“是,大哥。”
闻修与任化出了大堂,准备召集人马,闻修问道:“五弟,不就是个震东镖局嘛,要那么多人出动。”
任化道:“四哥,这也是保险起见,我们都不知道那孙瑾武功高深,所以才要谨慎。”
闻修不屑道:“任他孙瑾再厉害,到时咱们兄弟四人一起围攻他,还怕制服不了他,不过,依我看,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省的你们动手了。”
任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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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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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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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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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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