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

　　chapter38

　　第二天一早，恰逢又是一场小雨。林晓这两天故意躲着顾言，基本他在家的时候，林晓都在医院，将自己的班安排的满满的，目地就是为了避免两人相见后的尴尬。

　　而今天，对于林晓来说，是一个格外重要的日子——肿瘤科实习医第一次实习评考。这次的成绩是要记录在个人实习成绩里的，为此林晓熬了整整两个昼夜。

　　等她到赶到仁和肿瘤大楼时，正是上班高峰期，也是医院打卡最忙碌的时候。林晓带好自己的工牌，穿上白大褂，看了眼时间，差五分钟八点，前面还有很长一排队。

　　魏琛顶着黑眼圈站在前面不断抱怨：“我熬夜背了一个通宵的医英病案书写规范与肿瘤科医英手术流程范本，现在脑袋都成浆糊了。”

　　林晓“哇”的一声，吓了魏琛浑身一激灵：“师姐，你疯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忘背这个了！”林晓焦急的在原地转圈。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魏琛抓住林晓，让她面向外面的天空，跟他一起祈祷，“现在只能祈祷老天爷开恩，这次的评考里面没有这一项！”

　　林晓急忙双手合十，真的认真的祈祷起来。

　　“不是吧，师姐，我开玩笑的，你来真格的？”魏琛哈哈大笑起来。

　　林晓白了他一眼：“临时抱佛脚，万一有用呢！”

　　五分钟后，等两人签完到，便到电梯口排队。

　　每当这个时候，受不住排队等电梯的寂寞，也是肿瘤科的女护士与女医生们八卦的时间，算是忙里偷闲，找了点仅存的乐趣。

　　如今肿瘤科包括仁和，最惹人关注的，自然就是传说中的“哈佛三刀客”了。

　　比如胸外的季磊季医生，至今单身。

　　林晓听着实习的小护士们犯花痴，莫名感到了某种威胁，瞧样子，心里惦记季磊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最后八卦的重点，自然会提到肿瘤科科室新来的顾教授。

　　顾教授，顾大主任的高冷，是整个仁和众所周知的。

　　魏琛瞧着看拿小本子背医英的师姐林晓，笑道：“师姐，你现如今就在顾教授手下，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呀，这么好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

　　林晓记在本子的笔停了停，神情迷茫，“你说顾言？”

　　魏琛显得颇为神秘，凑过来小声说道：“师姐，你只要记得，但凡以后参加顾教授的手术，手术中千万别说话，只需要听从顾教授的安排就好，顾教授这个人，很不喜欢手术中，别人提出质疑跟说与手术无关的话题，现如今，我们的小命可都攥在顾教授的手里呢！”

　　林晓林晓跟过顾言一次手术，的确如魏琛说的那样，有种宛如在冷冻库中做手术的感觉，寂静无声，冰冻三尺的诡异画面。

　　随着电梯“叮咚”的提示音，林晓很快就排到了前面的位置。她正百无聊赖的站在队伍里等着上电梯，一抬头便被身前如高山般的修长身影遮挡住目光。

　　她看着身前这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背影上看去，身高在一米八三左右，符合她的择偶标准，余光扫过男人的侧面轮廓，虽然看不到眉眼，只能看到阳光映在他细长的眼睑毛上，留下一圈浅浅的阴影，不过应该长得不赖。

　　不过林晓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后边以及周边变成了真空地带，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绕过了她们正在等着的这部电梯，而师弟魏琛，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没影了。

　　魏琛正溜在另一侧，不断给林晓打眼色，让她过来。只是林晓迷迷糊糊的，现在还搞不清状况。

　　她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寡言的男人，只瞧他低垂着头，颈后的蓝色衬衫领口上，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颈。

　　按理说，高高的男生不都喜欢打篮球嘛，他们这种男孩子的皮肤，应该大多都是小麦色，可这个人的皮肤也太白了，看上去比她们女生的皮肤还要好。

　　男人似有所察觉，微微动了动身，只瞧他正在拉扯自己黑色的领带，干净修长的手指好像是精美的青竹，骨节匀称，修长端雅，看得林晓舍不得挪开眼睛。

　　虽然不想承认，但从小到大，她其实是一个手控，当初会选择来外科轮转，其实也是因为大多外科医生的手都比正常的手要更加的修长一些，也好看一些，尤其是拿着手术刀的时候，显得比较性感。

　　正在排队的季磊，一扭头便瞧见了不远处的林晓，而他的目光越过了林晓，定格在了林晓身前颀长的身影上。望着那个男人一如既往的讳莫如深的表情，季磊想起了今早听到的八卦。

　　血液内科的副主任任嘉居然去了顾言家里做客，虽说是做客，但名义上却是两家家长安排的一次相亲。

　　季磊突然挪动了脚步，站在了林晓的身后。

　　感受背后突然传来的“杀气”，林晓急忙回过头去，一眼就瞧到了，冲着她笑的灿烂的季磊。

　　那个笑容，仿佛能将人溺死在其中。

　　季磊笑笑：“好巧呀，晓晓。”

　　“好……好巧……季医生，”林晓瞬间脸红得像个苹果，低垂下头，舌头打结，话说也不利索了。

　　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顾言高傲的睥睨了一眼身后如同花痴的林晓与季磊，声音听上去让人极为不悦：“季医生怕是排错队了吧，这部电梯是去肿外的。”

　　季磊没有说话，林晓却被眼前那个男人的说话声吓了一个大跳。她瞧着回过头来，正用冷冰冰的目光瞧着自己的男人，居然是顾言。林晓咽了口口水，想到自己躲了顾言两天，今天却直接“撞车”，暗道晦气。

　　众人纷纷侧目关注这边的三人，只瞧顾言一米八三的高个子后面，站着一位一米六五的林晓，这反差身高萌，实在令人喜感。

　　季磊很是温柔的帮林晓整理脖子上带的工牌，这动作却让顾言心里十分不舒服。

　　“顾教授，听说你昨天跟任嘉相亲了？”季磊好奇的问道。

　　顾言看着一脸兴致的季磊，不明所以却惜字如金：“废话。”

　　听着“相亲”这个敏感话题，林晓总觉得自己站在他们两人中间，恐怕是个雷区，会让自己知道更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就在两人正锋相对，身侧突然传来了一声“顾师兄？”

　　林晓被这一声温柔的声音吸引，回过头去，只瞧一身白大褂的任嘉，刚好从这经过。

　　林晓的耳朵里没少听到关于这位仁和医院院花的传闻。

　　据说任嘉是两人在大学时的学妹，今年二十七岁，样貌出众不说，上大学时就是校花，毕业了更是能力不俗，短短两三年，先是在上海复旦大学医学院取得了临床医学的学士学位，又进修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jhumedicine)的md以及耶鲁大学医疗管理mba、公共卫生ph.d，毕业后在叫上海神经研究所从事科研工作，后因备受仁和学医学院血液内科主任青睐，以特殊人才引进了仁和血液内科，出任该医院血液内科副主任一职以及附院研究科研协作组总干事，主持并统筹全院内科的科研工作。

　　而也只有任嘉这样的女人，才会配得上顾言吧？

　　相比之下，还是亲近帅气的季医生，惹人喜爱。

　　想着，林晓的目光又投到了身旁的季磊身上，可季磊此刻的目光却让她微微一怔。她顺着季磊那双满含深情的目光望去，只瞧他的眼里，除了任嘉，此刻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林晓有些心慌的低下了头。

　　原来，季磊一直说自己心里始终忘不掉的女人，居然是任嘉！

　　任嘉瞧着四周众目睽睽的目光，没有丝毫避嫌，主动上前亲昵的帮顾言整理领带。

　　瞧着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顾言，任嘉抿唇一笑，温婉得体：“上次忘记感谢顾爷爷的招待，如果师兄这周有时间的话，不如去我家里做客？”

　　顾言没有说话。季磊不满的冷哼一声：“任主任，你这可就是差别对待了呀，我们两个人都是大你一级的师兄，凭什么你温柔的叫他师兄，就叫我季磊呀！”

　　“就你矫情，”任嘉嗔怒的瞪了一眼季磊。

　　季磊无奈的别过脸去，唇齿间唯有苦笑。

　　就在三人说话时，电梯门突然打开。顾言不发一言，率先走了上去。

　　林晓瞧着季磊跟任嘉相继上去，很快电梯里就有七八个人了。

　　林晓低着头，最后一个向着电梯里迈步。

　　任嘉瞧着眼前走进来的这个实习医，目光有所了然。

　　上次顾言之所以会被齐主任针对，事情的起由就是眼前的这位林医生引起的。

　　可不知为何，任嘉心里就是由衷不喜欢林晓怯弱卑微的样子。

　　更不喜欢顾言为了这样一个“差生”出头，不管他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别的。以林晓的成绩，她就不应该出现在仁和肿瘤科！

　　望着正走进来的人，任嘉突然温柔的笑了笑，小声的对着林晓说道：“对不起林医生，能请你等一下，坐下一班嘛？人多了，这台电梯容易滑梯。”

　　听着任嘉那温柔致死的声音，林晓忽然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她的目光循着人群中不过七八个稀松的身影，最后定格到了任嘉亲近可人的笑容上。她怔了怔，迈进电梯的脚，像是受了惊吓般，急忙缩了回去，点头应道：“那……那我就等一下班电梯好了。”

　　任嘉如同高傲的天鹅，一如不可侵犯的女王，目光缓缓扫过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电梯外的林晓，按下了电梯梯门的闭合键。

　　林晓瞧着外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转头去要寻找别的电梯，可其他电梯已经全部闭合了，正在缓缓上升。

　　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厅，林晓强忍着自己弱小又坚韧的尊严，抬起了头，仰着下巴，就好像是一株被踩弯了，却要倔强的迎风撑着嫩芽的野草。

　　她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林晓，这个就是职场，就是医院，你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的！

　　电梯里，顾言转过身，似有所觉，只瞧林晓傻傻的一个人站在原地。他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任嘉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小实习医。

　　他的目光望向了季磊，只瞧季磊皱着眉头，对着前面的任嘉欲言又止，却最终选择了沉默。

　　倏然，顾言的眼眸里，似是黑夜里亮起的烛光，犹带着一丝火星，似利剑般，隔着电梯里成堆的人群，直逼向外面的林晓的闪躲视线。

　　他的声音听上去高傲冷漠，却不容置疑：“林晓，上来！”

　　隔着那么多的人，林晓感觉自己卑怯的内心，仿佛被顾言的双眼睛穿透了一切，将她钉死在了电梯的正前方。

　　听着顾言近乎命令的语气，林晓急忙摇了摇头：“不……了，我等下一班就好了。”

　　电梯的门也在林晓的话声里，缓缓的闭合。

　　瞧着闭合的电梯，林晓暗中松了口气，低下了头，刚才有那么一秒，她真的想撒腿就跑。

　　还好电梯的门已经要关上了。

　　“林晓，没听清我说的话嘛？！”

　　可就在梯门即将闭合这一刻，电梯又里响起了顾言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却仿佛不带丝毫感情。林晓下意识的头皮一麻，不用想，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只瞧就在这一刹那，顾言那双修长的令人羡慕的手，越过电梯里的人，虚拦在了即将闭合的电梯门上，微微侧着身。他半明半昧的眸光中，转头向她看来：“立刻上来，这是命令！”

　　任嘉瞧着顾言的动作，目光在他的脸上扫过，却没有说话，只是她含笑的目光，却落在了外面的林晓身上。

　　林晓瞧着站在电梯外，正对着逆光的顾言，他深邃的五官，好像是融进盛夏的阳光，干干净净的，让人感觉到温暖。

　　电梯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电梯外的林晓，她正孤单单一个人站在电梯外面。

　　林晓又望向了在电梯里沉默的季磊。她忽然笑了。

　　原来在自己受到排挤与欺负的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为自己出头。

　　可惜，这个人，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

　　瞧着始终没有动作的林晓，顾言的眉头皱蹙了一下，看着又要闭合的电梯，快速走出了电梯，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起林晓的手，向着楼梯走去，背影上看去，雷厉风行，让人只能仰望。

　　林晓感受被他握住的手里传过来温暖与力量，目光怔楞的落在了眼前霸道的背影身上。

　　“顾……顾教授……”

　　电梯里，任嘉皱着眉头望着远去的顾言，虽然这么些年过去了，可这个带着书卷气又微微矜贵的男人，依旧清风明月着，好像在天上，能观望，却摸不到，虚幻着。

　　季磊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你喜欢的人……是顾言？”

　　任嘉直视前方，面无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是。”

　　她的话让季磊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可顾言是不会喜欢你的。”

　　任嘉笑了：“这世上的事情，有谁能说得准呢？”

　　楼梯间。

　　顾言的脚步沉稳，他一步步的向着楼上走去。要爬二十八楼。

　　林晓不敢吭声，一步步的紧跟在其后。

　　从她大学勤工俭学开始，总会遭受到一部分同学的白眼与蔑视，可她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人的眼神。

　　就如父亲时常对她说过的话。

　　晓晓，当你遭遇到了排挤与不公时，不是说你现在要跟他斗争到底，甚至因为这没所谓的排挤与蔑视而产生自卑，你要加倍的努力去充实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等将来你事业有成时，没有人会在意你曾经的出身，因为他们现在需要仰望的，是如太阳一般的你。

　　楼梯间里一场的静默，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

　　顾言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心里感受到了怒火一样的情感。他愤怒的停在了这一层的楼梯间，快速的打开了窗户，大口喘息。

　　风吹进来，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回过头，居高临下的望着站在自己身后，傻呆呆的林晓，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林晓被问蒙了。

　　“你从来都是这么软弱可欺的嘛？被人欺负了，也不会反抗嘛？”琇書蛧

　　听着顾言的质问，林晓突然笑了，她满不在乎，继续向上爬楼梯：“顾教授，难道狗咬了你一口，你也要去反咬一口回来吗？”

　　“什么？”听着林晓的回答，顾言突然怔在了原地。

　　他的目光望着楼梯上一步步向上爬的林晓，风吹过他的西装，他的白衬衫，也吹进了他的心里。

　　他不禁回想起大一那年，他第一次见到林晓的时候，那天刚好是香樟树发芽的季节，阳光和风都很温柔，白云懒懒地浮在头顶的天空上，外公安静的坐在树下的藤椅上，林晓怀里抱着还是幼崽的花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那一刻，他从来没有发觉过，这个世上居然有笑的这么温柔好看的女生。

　　还记得那四年的时光，定格成了他所有的青春最美好的年华。那时候，他经常会在下课后去外公那里，偷偷的看着林晓喂养花花，给花花洗澡，逗花花玩耍。之后，他一个人偷偷的尾随林晓，瞧着她每次都会去关顾老街上那家张记豆浆铺。

　　瞧着她在不开心的时候，会一个人在超市买上一根五毛钱的红旗奶棒，偷偷的坐在公园角落里舔着。

　　瞧着她喝醉的模样，下雪天在雪地里发疯的打滚撒泼。

　　瞧着她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爱情电影，喝两大杯特价奶茶，然后坐在角落里哭鼻子。

　　这个世上只有顾言知道，自己大学四年时光里，并不是一个人渡过，在他的青春里，还有一个林晓。

　　可林晓却从来不晓得，她四年的青春里，一直有一个男孩子，偷偷躲在暗地里，暗恋她，关注她。

　　顾言知道，他喜欢林晓，从在外公家第一眼看上去时，就已经喜欢了，而且不是普通的喜欢，是那种一想到能跟她一起共度余生，就对余生充满期待的喜欢，是那种渗透到骨子里，不知何时开始，不知何时结束，漫漫无期的喜欢。

　　可在外公去世后，林晓也仿佛消失了，之后无论顾言多么困难，多么难过都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之后的五年，隔着山海的五年，再也没有见过……直到，那天，当他在仁和的诊室里看到林晓的那时，他很庆幸，世界很大，还能遇见她。他的眼里，满是多年后旧雨重逢的怦然心动。

　　那一刻，他感觉他黑白的世界重新拥有了色彩！

　　顾言突然温柔的笑了，风吹乱了他凌冽的目光。

　　林晓，你知道吗，只要这个世界上，你还有想见的人，那你，就并不是孤身一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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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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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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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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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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