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逸看了,更是怒火中烧,心里的醋坛、醋瓮倒了一大堆,连一身的狗毛都散发着浓浓的醋意。
这该死的假货,居然敢当众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抛媚眼,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暂时缓解了南家的危机,它早就从篮子里跳出,一瘸一拐地冲上前去,把他咬个屁滚尿流。
“行了,这事就先这么定了。大家也都累了,各自回屋安歇吧。”原夫人目光一冷,苍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冰花,清冷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众丫头婆子听了,只能施礼,争先恐后地向门外冲去。
老爷和太太目光都不善,她们一个个唯恐惹祸上身,恨不能抢先一步冲出这压抑的大厅,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Χiυmъ.cοΜ
不过,唯独吉祥是个例外。
虽然假南辰逸当众给她没脸,可她还是用丝帕掩面,一步三回头,欲言又止。虽有心施展一身魅力,但碍于原夫人在前,又不得不勉强放弃。
林玉柔哭的花枝乱颤,弱不胜衣,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这才将她扶着缓缓向门口走去。
苏映雪见状,立刻提起竹篮,立刻向门口冲去。
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压的她胸口好闷。她想离开,把战场交还于真正的主角,任他们斗个死去活来,也不关自己的事!
不过,林玉柔的速度实在是太慢,硬生生将门口给堵住,大大降低了众人出门的速度。
无奈之下,苏映雪只能提着篮子,焦急地在她身后等待着。
林玉柔每走一步,都得停下大口地喘着气,似乎下一刻就会驾鹤西去似的。
若换成以前,南辰逸必定会将她拥在怀中,软语温存。可如今,它看了后只有浓浓的厌恶。
当然,她是想表演给假南辰逸看了。
假南辰逸可没有惜玉怜香之心,只是冷眼旁观,仿佛她立刻死在自己面前也会无动于衷。
见假南辰逸迟迟不动,林玉柔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老爷,那我呢?”赵姨娘依旧不死心,一脸哀怨地看着假南辰逸,“我真的不想再洗夜壶了!”
假南辰逸眉毛一扬,似笑非笑地问:“洗夜壶不好吗?”
见他笑,不知死活的赵姨娘黛眉微蹙,用力挤出几滴泪珠。
她不是林玉柔,可以随时泪流成河,不过说哭就哭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觑。
她伸出双手,可怜兮兮地说:“当然不好。老爷您看看我的手,才洗了几天,这双手都快给污水给泡烂了!这让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呢?”
昔日那双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如今泡的惨不忍睹,掌心处赫然有着几个触目惊心的水泡!
虽是奴才出身,可她自幼便锦衣玉食,哪里吃过这种苦?如果不是壮志未酬,估计她早就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
“原来你还知道不好啊!”假南辰逸翻了个白眼,一脸轻蔑地冷笑道,“既然知道不好,当初为什么让苏姨娘去梨香院?你觉得不好,难道她就觉得去那里是享福?”
南辰逸眉毛微微一皱,觉得眼前这假货奇怪的很。
他,似乎在维护苏映雪。
到底是什么人,对南家极为熟悉,还会替苏映雪出头呢?
南辰远?
不,绝对不是!
南辰远是自己的亲弟弟,他长什么模样,难道自己还不清楚?
“我……我当初也是秉公办理啊!”赵姨娘神色惶恐,连忙用求助的目光向苏映雪看去,“更何况,苏妹妹已经原谅我了。”
“真的?”原夫人冷笑一声,冷冷地向正准备离开的苏映雪看去,目光中带着几分明显的警告,“你当真已经不计较梨香院的事了?”
一只脚刚跨过门槛,便听到这话,苏映雪只觉得出了一身冷汗。
无奈回头,看着那略带威胁的目光,她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吃斋念佛的女人是绝对不能够得罪的。殊不见,林、赵二人现在到底有多惨?更何况,自从穿越后,这女人对自己还算不错,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
和赵姨娘本来就有嫌隙,再加上这女人光天化日之下谋害大儿子,如今自然更不可能替她说话了。
“回太太的话,我可从未说过这话。”她瞟了赵姨娘一眼,冷冷地说,“再说了,当初我变卖首饰,是为了给王妈孙子治病。那首饰,可都是当年进门时的陪嫁,是我个人的东西。不管如何处置,这些都与旁人无关!”
按规矩,陪嫁是任何人不能染指的。如果男方想拒为私有,会被人耻笑的。
原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既然如此,赵姨娘,你还是回梨香院吧。”
赵姨娘眼睛里滴着血,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的,一副恨不能将苏映雪生吞活剥的模样。
“都散了吧,吵的我脑仁都疼。“假南辰逸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气似乎有些不顺,”我还有事要和太太商议呢。“
一听这话,苏映雪连忙提着篮子里的南辰逸迅速逃离。
刚回到存菊院,王妈便笑着迎了上来,满是褶皱的老脸拧成了一朵怒放的野花,浑浊的眸子也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恭喜姨娘,贺喜姨娘!”她哑着嗓子,笑的花枝乱颤。
苏映雪将南辰逸放在桌上,一脸不解地问:“喜从何来?”
王妈神彩飞扬,神情是难得的骄傲:“老爷平安回来,姨娘你又有了管家之权,岂不是双喜临门?”
苏映雪听了,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假南辰逸让她打理家务,分明是要将我她置于火上。后宅的明枪暗箭本来就不少,现在倒好,直接让她当靶子了。后宅那三位姨娘,再加上那个妖里妖气的吉祥,根本没一个好惹的!
“这叫哪门子的喜呢?”她不由的长叹一声,一脸无奈地说,“你又不是没看到,林、赵二人的下场!”
“越是如此,姨娘就越该早点行动起来,趁机快点得到老爷的宠爱。”王妈脸上笑容一僵,苦口婆心地劝道,“早点生下一男半女,即便日后再有什么波澜,姨娘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听这婆子怂恿自己的女人去讨好假南辰逸,趴在筛子里的那狗顿时不淡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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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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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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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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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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