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往前走着,楚骁突然站住脚步,结果身后的青青一个没留神,直接撞到楚骁的背上,青青皱着眉揉着额头:“你干嘛?”
楚骁回过头看了看青青:“你……不看路的吗?”
许是楚骁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与青青说话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已经不再像最开始时那般吵架斗嘴。眼下楚骁虽然仍是逗趣的话,但语气却是变了许多。青青哀怨地看着楚骁:“谁知道你突然停下来嘛,我只顾着跟着你的脚步走,当然没留意到你停下来啊。”
楚骁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着后面的众人说道:“大家先歇息一下,这里应该有人布了阵,我需要一点时间把阵法破了。”
青青一听,一把拉住楚骁的胳膊:“破什么阵?危险吗?”
楚骁笑了笑:“放心,我可是东楚的储君,这等术法不值一提。”
听到楚骁颇有信心的语气,青青方才放下了楚骁的手臂:“那……你也要小心些。”
青青少有的柔和,楚骁竟鬼使神差般地抬起了右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放心。”
后面的楚溢欢不由得轻笑一声,慕容爵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楚溢欢:“欢儿笑什么?”
楚溢欢用眼神瞄了瞄青青和楚骁的方向,没有说话,慕容爵顺着楚溢欢的眼神也朝着青青他们看过去,但却不明白楚溢欢的意思,他懵懵地看了看楚溢欢:“欢儿何意?”
楚溢欢立刻无趣地收起笑脸,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慕容爵:“师兄你……”
“我怎么了?”
慕容爵还是不明白,他转过脸看了看楚冕,又看了看一旁的阿照,楚冕终于忍不住上前拍了拍慕容爵肩膀:“女子的心思,我们猜不透。”
楚溢欢一听,立刻不服气地朝着楚冕迈了一步:“六哥这话可是错了,云亭的心思大家有目共睹,要说猜不透,那也是你们男人的心思猜不透才对。”
众人皆是一愣,除了正在破阵的楚骁,其他人均是看好戏一般看着楚冕和楚溢欢。今天这话如果是别人说,恐怕楚冕不会给好脸色,但是凡事都有个特例,而这个特例就是楚溢欢,所以接下来大家不仅没有看到楚冕发火,反而是楚冕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这丫头,现在不仅不怕我了,反倒还学会打趣我了是不是?”琇書網
楚溢欢一听,赶紧嘟着小嘴偎到楚冕身侧:“六哥最疼欢儿了是不是?六哥才不舍得骂欢儿呢。”
这一闹,一旁的慕容爵可不高兴了,他伸手就把楚溢欢扯了回来:“欢儿莫再闹了。”
看着慕容爵一脸吃味的神情,楚冕是满心无奈。
因着刚刚闹了一会,这时楚骁那边已经破了阵,然而阵法一破,大家眼前立刻呈现出一个暗门一样的地方。楚冕来到楚骁身侧:“如何?”
楚骁看着暗门处:“方才只是一个小阵法,但却不知这暗门有何用?”
楚冕拉了拉楚骁:“我来。”
楚骁刚刚破了阵法,虽说没什么大碍,但多少还是有损灵力的,楚冕拉过楚骁让他调息,而自己则是运足了力道打算破除暗门。
众人随着楚骁后退了一段距离,只见楚冕随抬手便打出一道浓厚的光雾,纵是楚溢欢不懂灵力,她也知道这道浓雾楚冕是用了七八分力道的,但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浓雾打到暗门上,暗门竟然毫发无损。
楚骁蹙了蹙眉头:“怎会如此?六哥的术法不在我之下,怎会连道门都打不开。”
楚冕收了攻势退到众人身边,他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楚骁:“这门上,有谢家的术法。”
楚骁一愣:“谢家?”
楚冕点点头:“对,不是我的术法没有用,而是被谢家的术法化解去了大半,所以根本没有杀伤力。”
这时一旁的楚溢欢也来到暗门处看了看,然后又回到楚冕身侧:“那我们要如何做?谢家的术法很厉害吗?”
看着大家皆是疑惑,楚骁便给大家解释道:“谢家是我东楚除皇族之外的第一世家,术法精湛高深,并有自己独有的特点,谢家的术法以固守为主,除谢家人以外,我们也破不开。”
青青有些心急道:“那我们岂不是要等死了?”
众人看了看青青,虽没有说什么,但也从心里认同了青青的话。入口被堵,出口也出不去,很显然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不,我们应该还不会死,至少,我们应该还有一丝机会搏一搏。”
众人看着说话的楚溢欢,不知为何她会这样说。青青则来到楚溢欢身边:“欢儿为何笃定还有机会?”
楚溢欢看了看青青:“表姐忘了方才我们看到的古籍吗?”
楚溢欢这一提醒,慕容爵恍然大悟:“欢儿的意思是圣器?”
楚溢欢点头:“对,那古籍上记载着圣器的另一半在我身上,那些人千方百计的不就是想得到圣器吗?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我还有价值,他们怎么可能让我死在这里?”
听了楚溢欢的话,楚骁也是赞同地点头:“欢儿说的有理,这里一定还有其他出口,不管怎样,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死在这里。”
几个人说着话,而青青则是一点一点地在检查着其他地方,青青有些纳闷:“门打不开,那其他地方呢?这墙也打不开吗?”
青青一句话提醒了楚冕和楚骁,而楚溢欢也是猛点头:“表姐说的是,门打不开,那其他地方到是也可以试一试,反正我们也出不去,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楚溢欢话音刚落,便看到楚骁和楚冕分别站在两侧对着暗门旁边的墙壁施法。这一次果然与上一次不同,两侧墙壁开始出现变化,慢慢出现裂缝,最后终于在楚骁和楚冕的合力之下,打开了两侧厚厚的墙壁。
但是好景不长,这边刚刚打通墙壁,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出路时,一阵红光从墙壁另一边倾泻而来,瞬间便把众人围在中间,而这红光仍在不断地向四周扩散,面积越来越大……
慕容爵眼疾手快地把楚溢欢揽进怀里护着,那边楚骁竟也第一时间把青青护在了怀里。红光冲天,好似沙漠中席卷而来的风沙一般,刺得人睁不开眼,站不稳脚。不过一盏茶时间,喧嚣的风声终于平静,众人也得以睁眼观看,这一看不要紧,可把大家吓了一跳。
只见四周已然不是刚才那般情景,而是鸟语花香的一片空地,青草鲜花,远处竟还有潺潺溪流和啾啾鸟叫。
青青仍然靠在楚骁怀里,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种安全感,是她从来不曾体会到的。一直护在慕容爵和楚溢欢身前的阿照也是对着眼前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他回头看了看两位主子没受到什么伤才稍稍安了心:“主上,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说我们逃出来了吗?”
慕容爵眯了眯看向远处的眼睛:“不对,虽说这里风景极美,却处处透着古怪。”
楚溢欢也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看慕容爵:“这里……像不像结界?”
慕容爵神色一凛,揽着楚溢欢的手又重了几分力道:“欢儿是说当年封印你的结界?”
楚溢欢点点头:“我在结界中生活了十年,这种感应你们许是体会不到,但是我却熟悉的很,这里给我的感觉,与当年封印我的结界一模一样。”
“糟了。”
随着楚骁的一声“糟了”,大家纷纷看向楚骁的方向。青青在楚骁怀里扬起小脸看着他:“怎么了?”
楚骁再次与楚冕对视了一眼,随即又看了看楚溢欢:“心魔幻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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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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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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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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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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