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月竹当然不帮她。
不仅不帮,还直接将她关在门外,恶语相待。
时蓝终于知道,庄月竹冷漠恶毒,内心跟外表截然相反。
但庄月竹也不是没有担忧。
她害怕时蓝的事会拖累她。
请求跟付修源见面被拒绝后,她更慌了,几乎可以肯定,付修源在迁怒她。
庄月竹退而求其次,去找黄然帮忙。
黄然约她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庄月竹没将此事告诉施然,她怕施然骂她蠢。
她单独去找黄然,提出自己的诉求。
黄然这几天心情很不爽,他想刁难一下付修源,没想到不仅没成功,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因而,一听到庄月竹想让他去向付修源求情,他就十分恼火。
“你怕什么?”他不耐烦地说,“你有合同,他能开除经纪人,还能开除你不成?有什么好担心的。”
“黄叔,你不知道,上个月创城又签了一批新艺人,里面有好几个跟我撞型的!我感觉付总想培养一个人取代我。”
黄然没有说话。
他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庄月竹眼珠一转,又说:“黄叔,我是您一手扶起来的,我坐稳一姐的位置,对您也有好处啊!”
“哼,他付修源要做什么,我可管不了。”
“黄叔!”庄月竹着急了,眼睛一闭,泫然欲泣,“您不能不管我呀,您是月月在公司里唯一的靠山……没了您,谁都能欺负我。”
黄然翻起眼睛,看着她这副模样。
总体来说,庄月竹长得不如施然,当然更不如余熹微。
她身材也平平无奇,就是很会装柔弱,亲和力强,加上创城会造星,才能拥有今天。
黄然眯了眯眼,忽然摸了下她的手。
“月月啊……”
庄月竹笑容勉强。
黄然是个色鬼,众所皆知。
庄月竹知道他总围在施然身边,却早就不甘于此。Χiυmъ.cοΜ
但她也知道,黄然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顶多只是揩油。
纠结一番,她决定忍了,迎合地笑笑:“黄叔。”
黄然伸胳膊,搂她的腰。
“我们月月这么可爱,谁敢欺负你?放心吧,我肯定给你出头!”
“谢谢黄叔!”
“还叫黄叔啊?”
“那……那叫什么?”
“叫声哥哥来听听?”
庄月竹愣了。
哥哥?没搞错吧?
他跟她小姨一个岁数,叫他哥哥?
光是想想,就要吐了。
平复两秒,庄月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哥、哥哥。”
“哎!我们月月小嘴真甜!”
黄然笑开了花,靠得越发近起来。
庄月竹头皮发麻,但也无可奈何。
黄然给她倒了杯酒。
“这酒不错,尝尝?”
庄月竹望着杯子。
她知道喝下这杯酒意味着什么,如果浓度过高,她可能就不省人事了。
她推脱了一下:“还是不喝了吧,喝酒对皮肤不好。”
“没事!就喝一杯,不会怎样的。”
推来推去,这酒最后还是落到了庄月竹手里。
她为难地端了起来,刚凑到嘴边——
“你们这对渣男贱女!”
一个气势如虹的声音响起。
会馆大门直接被人踹开。
中年女人气势汹汹,旋风般地冲进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黄然当即瑟缩了一下,自动跟庄月竹分开距离。
庄月竹懵,眼看着这个中年女人冲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泼她脸上。
“你这个小狐狸精!勾引有妇之夫!臭不要脸的小婊子!”接二连三的国骂蹦了出来。
这就是黄然背后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妻子。
黄然一直偷着在外面乱搞,没人见过他老婆。
“老婆,你听我说……”黄然很是惶恐。
“闭嘴!你这个臭老壳子!我让你发言了吗?!死渣男,我就该让你断子绝孙!”
中年女人非常凶狠,声音又十分洪亮。
很快,全会馆的人都将目光集中过来。
有人认出了庄月竹,窃窃私语。
庄月竹擦着脸上的液体,神情难堪:“阿姨,你误会了。”
“你叫谁阿姨?!”女人眼睛快喷火了,“我刚刚看到他把手搭在你腰上,你笑得跟花一样,你当我傻?臭婊子,狐狸精,我撕烂你的脸!”
庄月竹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眉头紧皱:“你有没有点素质?不了解前因后果就开始骂?”
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她脸上。
“你跟我谈素质?就你也配?臭不要脸!”
庄月竹愣了:“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小贱人!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当小三,勾引有妇之夫!”
女人揪着庄月竹衣领,撕扯她的头发,两人摔在地上,场面越发混乱。
他们都不知道,就在不远处,有三个人,正看好戏。
没错,就是余熹微、付修源和余亦航三人。
他们提前得到消息,黄然定了这家会馆,大概不是要干什么好事。
他们就联系了黄然的老婆,让她亲自过来看看。
只是,没想到,来赴约的是庄月竹。
那边闹得不可开交,他们三人看得津津有味。
余熹微往付修源身旁凑了凑:“你的一姐,打算怎么办?”
“自作孽。”付修源淡淡地道,似乎不太放在心上。
黄然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婆,其实非常凶悍。
她娘家有权有势,黄然早期起家,全是仰仗着娘家。
只不过,后来男主外女主内,这个女人就退到了黄然身后。
但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聪明极了,手里一直握着筹码,黄然不敢放肆,一直有些怕她,在外面只敢偷偷玩。
只见女人打完了庄月竹,就把目标对准黄然。
她一把将黄然从凳子里拖拽过来,啪啪啪地连抽他好几个巴掌。
“你他妈现在有能耐了啊?给我戴绿帽子是吧?看上她什么?年轻?漂亮?行,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老二,让你浪!”
余熹微对这个情节很感兴趣。
她勾着脸,想看清楚,但被付修源把头掰了过来。
“看什么?不怕长针眼?”
“……你说得有道理。”
大庭广众之下,女人到底没有真的扒掉黄然裤子。
黄然跪下来,求她原谅。
但女人一脚踹上去,直接把他踹倒在地。
“原谅?滚蛋!这辈子都不可能!”
余熹微悄悄鼓掌:“姐姐干得漂亮,这种男人,不离婚留着过年吗?”
女人又羞辱了他们两个一会儿,闹剧才结束。
女人离开了,风风火火地去起草离婚协议。
会馆里一片狼藉。
庄月竹怕被人拍照,一直埋着头。
余亦航看差不多了,说:“走吧。”
余熹微意犹未尽。
后来,黄然好几天没出现,据说处理家务去了。
他老婆铁了心要离婚,甚至发了通报,控诉他的出轨行径,点名道姓说出轨对象为创城女艺人庄月竹。
庄月竹被推向风口浪尖。
她急忙声明,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她拿出一惯装柔弱的本事,把自己形容成一个被害者。
失去媳妇儿家的靠山,黄然孤立无援,而他个人的恶劣行径,对创城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最终,董事会一致决定,逼黄然交出股份,与创城一刀两断。
黄然欠了一屁股债,找付修源借钱。
付修源看都没看他一眼,说:“绑架我的时候,没想过也有今天吧?”
黄然懵了。
他这才知道,一切,都是他自食恶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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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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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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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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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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