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等人见机行事,学着电影里的那套,用麻袋将杜小妍罩了起来,抱到面包车上。
宋令示意他们动作轻点,又不是什么真的黑社会,万一真把人伤着了也不好。
杜小妍拼命尖叫着,宋令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好骗,随随便便以一个爱慕她的人的份编辑了一条短信,就将杜小妍给骗出来了。
面包车快速奔驰在路上,小猫他们把杜小妍带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杜小妍脸色惨白,嘴硬的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待我?”
小猫才不管这个女人的大吼大叫,一心要完成林殊桃交给他的任务,拿着杨伊和那个女医生的照片,问道:“告诉俺,这两个婆娘是啥子关系?”
杜小妍定睛一看,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东西。
宋令就拿着手机坐在车里看着,那件屋子已经按上了摄像头。
“说啊,俺大哥问你话呢,是不是想吃苦头?”其中一个小弟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在杜小妍脸上拍了两下。
杜小妍到底是个见了棺材会掉眼泪的人,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个医生是杨伊的小姨啊,她们关系可好了。”
宋令将视频传给了林殊桃,果不其然如林殊桃所料,既然是亲戚关系,关系还很好的话,那么当年杨伊的诊断结果肯定是造假的了。
孟斯衍被孟老爷子叫去了,林殊桃一个人有些闷,独自一个人走到了阳台上。
阳台很大,并且与室内是分隔开来的,上面摆了许多绿植和躺椅,还有孟乔吟最爱的麻将桌。
杨伊也跟着一起走来,“林殊桃,你最近在调查我?”
杜小妍老实交代后就被小猫等人放走了,她穿着高跟鞋气冲冲的走在马路上,整个人狼狈不堪,她给杨伊发了条短信,就是说的刚刚的事情。
白盈盈的月光倾洒在二人身上,林殊桃看着皎洁的明月,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最近闲着没事干。”
杨伊眼神里的阴狠被黑夜隐藏的很好,林殊桃觉得如果此刻能下一场雨就好了,洗涤掉这些肮脏的灵魂。
“你玩的过我吗?”杨伊笑了声,恨不得用自己的指甲刮花林殊桃的那张脸。
五年前她杨伊就被孟斯衍坚定选择了,如今要是故技重施,林殊桃依旧也玩不过她。
林殊桃抬起眼眸,嘲讽道:“怎么?你又要来自残那套?”
“百玩不厌又好用的手段,我为什么不用?”杨伊真的是将厚脸皮这项技术练到了炉火纯青,一点也不加掩饰的告诉林殊桃她要如何如何。
孟斯衍在大厅里找了林殊桃好一会,手机突然收到她发来的微信,让他快点到阳台上去,月黑风高的,孟斯衍笑了一声。
杨伊一步一步走到护栏前,半个身子都撑在红色的护栏上,夜晚风很大,她看起来摇摇欲坠。
“你是要从这里跳下去吗?”林殊桃看到了从走廊里走来的孟斯衍,她又将视线移到杨伊的身上,慢慢说道:“杨伊,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查清当年发生了什么。”
“好啊,你尽管查。”
“你有本事你就跳下去。”林殊桃指了指下面,黑夜里看来是深不见底的。
孟斯衍推开阳台的玻璃门,睨了半趴在护栏上的杨伊一眼,脱下黑色西装外套罩在林殊桃身上,揉了揉她的小手,说道:“手怎么这么凉?”
虽然是夏夜,蝉鸣声声,夜幕笼罩着大地,淡淡的月光像是薄薄的轻纱,在银河里漫漫无边的飘荡着,一阵晚风袭来,躲在草丛中的动物便按捺不住寂寞,纷纷鸣叫起来。
嘈杂却温柔。
被忽视的杨伊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斯衍。”
“你不说话,我都以为你跳下去了呢。”林殊桃巧笑倩兮,一双眸子弯弯的,似乎是在与天上的星媲美。
“斯衍,我也不知道又得罪殊桃什么了。”杨伊一张脸皱巴巴的,“她把我推到了护栏上。”
林殊桃:“......”
单不说她离杨伊隔着四五米,杨伊这是定住了吗?这么长的时间一动也不动一下。
委实是朵优秀的白莲花。
孟斯衍正看着林殊桃,神色温柔,白倾倾的月光下就更加温柔了。
是他温柔了月色。
“杨小姐,跟我一起进军娱乐圈吧,中国演艺事业没有你这样的人才,也太损失了吧。”林殊桃步步向她走去,勾起杨伊的下巴,很欣赏她脸上痛苦的神情。
即使杨伊是装出来的。
杨伊倔强的扭了下脖子,下巴脱离林殊桃的手,继续锲而不舍的看着孟斯衍,嘴里喊着:“斯衍,你能抱着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怕的女人吗?”
林殊桃:???
真的就这么不把你桃姐放在眼里的吗?
孟斯衍轻笑了一声,低沉磁性。
他说:“杨伊,这么多年了,欠你的早就还清了。”
更何况现在有很多证据能指向杨伊当时是自导自演的。
林殊桃没有错过杨伊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还有那数不清的落寞,“杨小姐,这么多年了,你欠孟家、欠我的也是该偿还了吧?”
杨伊没再开口,林殊桃撩了撩头发,弯下腰靠在杨伊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的到的声音说道:“当年你欠我的,我会要你加倍还回来的。”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黑云遮去了,只有少许星星散着光芒。
就当孟斯衍牵着林殊桃准备离开时,杨伊不甘示弱的开口了,“斯衍,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讲。”
“不必了。”孟斯衍冷淡拒绝。
“是关于当年那件事情的。”杨伊怕他再拒绝,演起了苦情戏,可是黑夜里谁看得清她的模样,她只知道空气沉静了很久很久。
孟斯衍的唇不知道何时贴上林殊桃的,吻了好一会,林殊桃才推开他,笑着说:“你想和她说话就说呗,这算在讨好我?”
“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就来,嗯?”孟斯衍看着自己怀里喘着气的女孩,捏了捏她的屁股,也不看她带着怒气的眼神。
林殊桃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想谈就谈呗,谁还管着你不让你讲话了。”
她的醋意席卷了整个黑夜。
孟斯衍大步向杨伊走过去,语气平平,“要说什么快点说。”
杨伊终于舍得从护栏上下来,她假装脚崴了,准备向孟斯衍倒去,谁料孟斯衍火眼金睛早就拆穿了她所有的把戏,向后退了一步。
杨伊跌在了冰凉的地砖上,好不狼狈。
“没话说我就走了。”孟斯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人,视线不自觉地向林殊桃的方向看去。
一秒不见,如隔亿秋。
杨伊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丝毫没有说起当年的事情,而是说着:“当年林殊桃去了国外,放弃了你,你到现在就这么喜欢她?”
“喜欢。”
“呵。”杨伊看着面前这个她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从来就是不苟言笑的性子却是听到了“林殊桃”三个字都能勾起嘴角。
“你这么喜欢林殊桃,林殊桃就一定喜欢你吗?”杨伊是准备挑拨离间挑拨到底了,她继续说道:“你去问问她,如果让她在她的前途和你之间选,到底选哪个?”
“无论她选什么,我都支持。”孟斯衍将插在兜里的手松了开来,他说的极其认真,整个星月都为他见证。
“我活着,就是为了她。”
杨伊的指甲用力的扣着自己的肉,都快掐出血了,“好一个你活着就是为了她,那你就好好的护着她吧。”
孟斯衍知道从她的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了,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留就离开了,像是在逃离瘟疫一般。
找到林殊桃是在车上找到的,林殊桃拿着手机打游戏打的乐此不疲,一个眼神也不肯给孟斯衍。
这两夫妻某种程度上还真是特别相似。
“让我抱抱你。”孟斯衍搂过林殊桃,林殊桃手一抖,这把游戏立马就输掉了,她扯了下嘴角,说道:“你有毛病?”
孟斯衍许久未说话,林殊桃都以为是不是自己语气实在不好都刺激到这个男人了,她轻柔的拍了拍那只搂住她的手臂,纠结中带丝讨好的语气问道:“孟斯衍,你怎么了?”
“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孟斯衍终于将这个问题说出了口。
其实也不怪林殊桃,她当年本来年纪就小又是第一次谈恋爱,阅历也不多,从小都是顺顺坦坦的过的,在感情上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和挫折又死要面子不肯主动开口,选择逃避也是正常的。
情侣之间最怕的就是不沟通,数不尽的猜疑会如同深海里的樵浪拍打着激烈的浪花勇猛而来,一出现问题就要立即解决啊,即使当时选择默不作声,选择逃避,选择忍住了,它也会像一颗营养充足的大树种子拔地而起。
等树长大了,也就来不及了,那些你曾经想开口的解释东西就永远也没有机会解释了,它只会让你面的可怕,让你面目狰狞的撕扯着对方的衣领,开始一件一件翻着旧帐。
你再开始解释,谁也听不进心里了。
当年的林殊桃是这样的,孟斯衍也是这样的,一个等着解释等到心灰意冷,一个却想着忙完了手头的工作立马去哄人。
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是来不及的。
该这样吗?
不该这样的。
林殊桃过了许久才开口,嗓音有些嘶哑,她似乎隐忍了很久的情绪终于要开始崩塌了:“孟斯衍,我当年那么差劲,我怕你不喜欢那么差劲的我。”
所以她才选择了出国深造。
“怪我,当初让你委屈了。”孟斯衍一双眼眸失落至极,他这些年总把林殊桃的离开认为是她小姑娘心智,以为她玩厌烦了就不想玩了。
“孟斯衍,我当年花了好大的勇气选择离开这里,又花了好大的勇气选择回国重新遇见你,再花了好大的勇气在爷爷说让我们两个结婚的时候同意了,花了好大的勇气克服自己说,好歹也可以拥有你一段时间,至少离婚后还有回忆可以回忆。”林殊桃一口气说了很多,她的胸腔里似乎有一个东西戳着她,生疼生疼的。
大抵她这辈子的勇气都花在孟斯衍身上了吧。
见孟斯衍没有说话,林殊桃就知道完了,刚刚那番话一讲出来,估计明天离婚证就到手了吧。
林殊桃开了车门,准备下车,车门敞开着,一股夏夜的风灌进车内,有些温暖。
孟斯衍拉住她的手臂,将人带入怀中,勾起她的下巴,再也不是浅尝即止的亲吻,没有温柔,满是霸道。
林殊桃被吻的意乱情迷,等孟斯衍终于松开了她,她才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说道:“这算什么?分手吻?别人分手都是打的分手炮吧?”
“谁说要跟你分手了?”孟斯衍捏了捏她的鼻尖,看着她眼眶周围的泪水,轻轻地给她擦拭了一下,“如果我不提出要跟你结婚,爷爷会演场戏来配合我答到目的?”ωωω.χΙυΜЬ.Cǒm
林殊桃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爷爷真的是在演戏啊。”
孟老爷子身体一向是健朗的不得了,在林殊桃这个专业演员的眼中,是不是演戏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至于她为什么答应,不过是顺水推舟。
自然是因为她也喜欢孟斯衍啊。
人这一辈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多不容易啊,只有这般美好的结局才能配得上颠沛流离的过程。
林殊桃一直以为是孟老爷子提出的想法,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源于孟斯衍,这么说,孟斯衍果真是喜欢她的!
她的眼眸里一下子溢满了光彩,温柔的好像三月阳春。
孟斯衍搂住怀里的温香软玉不肯松手,他说道:“林殊桃,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离开我,休想摘掉孟太太这个头衔。”
林殊桃心里敞亮了,从前她总以为在感情里先动心的那个人会输的很惨,但是孟斯衍的爱不比她少,她跟孟斯衍好的那段日子里也总是担心着下一秒就要离婚,现在她无所顾忌了。
“孟斯衍,我们要个孩子吧。”
以前因为有顾忌,所以林殊桃对于孩子这个问题总是一了了之,一笑而过的,做的时候总是会提醒孟斯衍带套,有的时候做的急没来得及带套,她总会第二天买了避孕药吃。
孟斯衍眼前一亮,不敢相信的问道:“桃桃,你说真的?”
等待林殊桃再次点头,孟斯衍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啃噬着她的脖子,在她娇嫩细腻的皮肤上印上属于他的专属印记。
林殊桃猝不及防的惊呼了一声,揪着面前这个猴急男人的耳朵说:“别在车上。”
更何况,车门还开着呢。
总会有人看到这车里的好风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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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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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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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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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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