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方形,上面有九个圆形图案,九幅图加在一起,好像一副江山图一样。左边是山川河水,右边是平原盆地。
黄河水滚滚,腾飞千万里,巨浪滔滔,孕育千古文明。江山如画,山峦起伏,功夫神功,刻刀下的山川极富神韵,犹如连绵画卷,矿藏珍宝不计其数。接着从东边天雷滚滚,响彻云霄,土地和天上像是接连了通天梯,北边又刮来飓风,摧枯拉朽。
整个大地上争奇斗艳,好不厉害。
时念九低着头,看河流东尽,仿佛能嗅到大水的味道,那水雾缥缈,变出一道彩虹来。
没有想到在黄土之下的翻板,竟藏着这么美丽的刻画,“这是什么?”
“奇门九宫格。”卫禊清冷地回答。
奇门以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须,知来者逆。
奇门九宫格中包含宇宙万物,万物尽在其中。
黄河即代表水,水是坎卦,六月脚下的圆形也是水的图案。五行分阴阳,便有阴水、阳水两者。卫禊站在中间,代表大地,所属中五宫,是土。
时念九低头看着脚上的图案,“那我的就是坎卦?”
卫禊说的推算方法绕来绕去的他是听不懂,但是以真实的地图版块为基础,按照东南西北推算,他倒是一下子就得出了答案。
其实卫禊应该说得再简单些,比如,水就是坎卦。
“唔!”
六月突然发出惊呼,一张小脸眼睛瞪得大大的,她脚下的地面不知所踪,此刻只靠双臂攀在边缘,探出一个脑袋,眼看着摇摇欲坠,风雨飘零。
时念九又飞快地去看卫禊。
卫禊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就不见了,他之前站的地方同样出现了一个缺口。
不是刚刚还在给他科普嘛!掉下去一声不吭!卫禊你是死人么!
但就是时念九怎么骂他,都于事无补了。
六月不知发生了什么,表情突然惊恐起来,她看上去不像是自己松手的,而是下面有什么在拽她,一下子就不见了。
时念九刚想逃跑,但是一切来得太快太快。他甚至来不及张开双臂撑住自己就掉了下去。
他像个球一样地就滚了下去,突然之间大量的水往下面灌。
时念九是掉进了一个垂直的通道之中,并且头顶不断地有水留下来,他用手脚撑住自己,但是水流喘急,石壁虽然光滑,没有任何尖锐物会割伤他的手,但是根本撑不住。
时念九也不知道下落了多久,但是往上看已经是一丝光亮也没有了,是很深很深的地方。
所幸一路伴着水,他没有受伤,咕咚一下落入水中。他扑腾了一下爬起来,水面在他的小腿。
地下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唯一能感觉到水在不断地涨上来。时念九心里发颤,他吞咽了一下先是往回走。ωωω.χΙυΜЬ.Cǒm
但是水流很急,他根本就走不出去,朝上的通道又湿又滑,他刚撑着墙壁爬了几下就扑通一下掉回了水里。
他摸向石壁。
石壁非常的冰凉,被水冲刷后滑溜不堪。表面基本没有坑坑洼洼,是整块的大石砖拼接起来的。
这可怎么办,连上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一把撸起自己的头发,心急如焚。
水势越涨越高,又完全处于黑暗,一时间不免慌了神,狠掐自己一把,回想起当时卫禊说的话:“生克制化,所谓阴阳。”他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却能得出一个结论,有死门必有生门,否则阴阳失衡。
来的那条路是妥妥的走不通了,时念九只能壮着胆子向前走去,他伸着手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一堵墙,迅速地,如触电一般地缩了回来,几秒钟后,他再次犹豫着伸出手摸过去,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黑灯瞎火的,最要命的就是未知。
他摸到一个棍状物,两头凸起似圆球,触感干涩。又摸到五条细长,中间有节,末尾相连。还有圆状物,上大下小,中间两个圆,下端还有能切割的尖端。
这……这是什么?骨……骨头?
时念九不由得想起来自己挖到那具尸体,胃里猛地一抽。
好好一堵墙里混了人骨干什么!
就像一条小道,铺路就铺路,非要画蛇添足,填什么鹅卵石,吃饱了撑的!
时念九不敢深究原因,只觉得心里发毛,特别在黑暗中,他甚至觉得头骨的眼窝处还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冷静冷静,说不定是动物的骨头。
只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完全没有办法平静下来,想象力更是把不可视的恐惧扩大了数倍。
冰凉的水漫过他的胸口,夏天泡在水里没有一丝解暑,反而让他觉得阴冷,他也不想去深究这到底是动物的骨头还是人的骨头,他要淹死也没空去想这想那的了。
他肩膀靠在墙上使劲地向外推,墙壁仍在一丝不动。
时念九费力敲打着,摸过它的边缘,没有摸到一丝可疑的迹象,全被糊得死死的,连一个气泡都没有留下。
难道生门不在这里?
他仰着脖子,踮着脚尖,几乎贴在了通道的上端才得以呼吸到一点空气。在这样下去,他真要去见阎王爷了。
他现在开始深深怀疑卫禊的话,搞不好人家就是要入侵者死怎么办?什么消长变化,阴阳平衡都是他们会错了意怎么办?难道人家闲得慌,先想着怎么弄死他们,在想着怎么放他们出去?
浮力越来越大,他已经不能很好支持着自己去推那堵奇怪的墙。
从头顶上方传来几句不清楚的声音,细小之声落入时念九耳中如同惊雷,他贴耳过去,心里一上一下,顿时不知所措。
有戏的是他刚刚摸到头顶有凹糟,说明这是块暗板,所谓生门或许就在这里。
但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上面传来的声音竟是两个人在说话,不是卫禊不是六月,有一道他不认识,但是另一道他很清楚。
这是奥米伽的声音。
奥米伽!?他被巨斧埋了居然还活着?打不死的小强么?
时念九正想着,水一留神就没过了他的嘴,流进了他的口腔,他赶紧吐出来,不得不仰着脑袋,让鼻子贴着天花板了。
青石板混水的气味有点腥,冲得他的大脑开始发胀。
他像一条濒死的鱼反复挣扎。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淹死在这里,还有一个是上去被奥米伽捅死。
眼下的情形已经容不得他考虑,等水填埋,他就是想呼救也呼救不成,嘴巴比心思更快地行动了起来。
淹死就是淹死了,那是真的死透了,上去了,面对的是人,便还有一线生机。
“救命……噗,救命。”他不停拍打着,但仅凭他一个人的力气要顶开这个暗板仿佛是天方夜谭。
上面的交谈声突然停了下来,几息过后,时念九的眼睛被刺进来的光线闪了一下,他一下露出了水面,大口且贪婪地呼吸着。
他果然没看错,正在他面前的人就是奥米伽他两手提着暗板丢开。还生龙活虎,力大如牛,真不像经过磨难的样子,
时念九因为肺部进水正在吃力地咳嗽,头脑恍惚。
“呵,这可还真是发现宝藏了。”奥米伽阴冷地一笑。
他居高临下地样子像是看着待在的鱼肉,阴暗地角落里不动声色地流着脏水,缓慢地爬过湿溜的石头,凹凸不平地地板显得比平时更加危险,在光线照射不到地地方,像是随时会跳出什么,不安的气氛在鼓动着。
时念九被拎住了前襟提上去,水从他脚上滴下来,一串湿湿嗒嗒的。他蹬了几下绵软的腿,除了发现这家伙的力气真是大得吓人,别无他用。
这也真是奇怪,毕竟他还没死,纵然百斧雨下,宛如降神,他的命还真是硬,只是外表看上去也有几分狼狈了,脱了外套,里面的衣物也破损了,灰头土脸的,不过看他中气十足又毫不费劲提起他的样子,受伤不重,比他好多了。
时念九觉得自己快溺死了,半边灵魂已经出窍。
奥米伽把他提向自己,裂开一个阴森的笑容,“没想到吧?”他挑了一下眉,正是得意万分,上位者的姿态足足地摆了出来,“快,睁开眼睛看着我。”
时念九头皮发麻,这个距离,他清晰地看见了奥米伽眼里的血丝,在瞳孔深处躁动的翻滚着什么,这种感觉,他只在女鬼上感觉到过,不甘、无奈、愤恨,极度想要发泄,他身上的阴森感真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
时念九难受极了,他想要咳嗽却被揪着衣领使力不得,感觉自己快要陆地上溺死了。
“你又不是女的,看你干嘛?”时念九话音刚落,脖子更是一惊,周围的血管发烫,氧气越来越少,肺部极力饥渴着。“说你不是女的而已,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奥米伽笑眯了眼,“我可不生气,反正你也要死了。”说着他手臂上的青筋爆了出来,眼睛眯起。
被掐死的感觉好像并不会比淹死更好受。
“有话不能好好……咳,说?”时念九的脸部像是烧起来了一样,脑子更是要炸开了,他离地的双脚绵软地踢向奥米伽,但是毫无攻击力,“你不是要杀六月么?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奥米伽突然脸色一变,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正当时念九以为事情要按照他预想的套路发展时,一辆不可控的大卡车突然冲了出来。这个变数正是他的同伴。
他身后站着的一个男人留着寸板头,听到时念九的话怒不可遏地突然暴起,一把握住奥米伽的手,震惊又生气地说道:“奥米伽!你这个骗子!你说要带我找六月的!”
奥米伽试着让寸板松手,“快放开!”
谁知道寸板较上了劲,“我不!”他看了一眼时念九,突然开始和奥米伽大打出手,“你要杀他?我偏不!你这个骗子!”
那寸板二话不说掏出了两把手枪,在奥米伽脚边各开了一枪了,然后无情地瞄准了他的心脏,警告道,“你要是不松开,我就开枪了。”
奥米伽鼻子一皱,瞪向寸板,寸板分毫不让,凶恶地看回去。
他终究就害怕寸板冲动,斜眼看着时念九,冷哼一声,松了手,时念九倒在地上,抠着嗓子眼狠狠喘了两口气,拼命地咳,终于把水咳了出来,顿时舒畅万分。
幸好幸好,还差一点点,他眼珠子都要被掐得爆出来了。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默默地往后挪动着,尽量低伏着身子,装作还在咳水的样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总之此处不能久留,别弄了半天,这条所谓的生路对他来说还是死路一条,这个寸板说到底还是和奥米伽一伙的,自己还是落单,得趁他们内讧,偷偷跑掉才行。
“傻子!你能不能脑袋清醒一点!那是六月!能捉活的么?不杀她留着过年么!”奥米伽咆哮道。
“我不管我不管!”寸板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跺起脚耍赖起来,奥米伽脸已经完全黑透了,可他还是在闹,“我就是要六月!你答应了的!你这个骗子!”最后两个字声音之中,时念九怀疑他要把嗓子弄哑了。
等等......这个寸板是六月的朋友?
时念九在看向奥米伽时笑得有些贼兮兮的了,有道是不怕像神一样的对手,就怕像猪一样的对手,看他同伴那样子,今天铁定要和他在这个问题上杠到低了,这个时候不跑什么时候跑?
时念九猫着腰要溜走,但是情况一下子陡转急下,“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但是六月还好好活着,我保证接下来不杀她,和你一起找她,好么?”
奥米伽居然立马道歉了。
而且低三下四,毫无犹豫!
这个套路不对吧!无形之中,仿佛有一把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脊骨上,把他抽得一下子清醒无比。
这种情况当然是回答不好啦!
时念九充满希冀地祈祷着寸板的回答,但是谁知道这家伙一点都不给力,居然一下子就动摇了!直接让时念九猛地一个透心凉。
奥米伽重新露出笑容,哄骗着,“所以,我们现在先把这个家伙杀了怎么样?”他恶魔般地一指。
被点名的时念九汗如雨下,如芒在背。
兄弟,我想是时候给你科普一下我大天朝的法律了,把这种“杀”啊“死”的词汇一直挂在嘴上,会被人民警察请去喝茶的。像奥米伽这种威胁恐吓他人,那都是五年起步。
寸板这个人好像没什么主见,居然开始犹豫了,犹豫了一会儿以后一歪头,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的眼神看向时念九居然开始把枪口对向他了。
这个黑色枪口还是黑洞一样,看得时念九冷汗直流,把手给举了起来。
眼看着奥米伽还要说出什么动摇这个心智一点都不坚定的家伙,时念九赶紧抢救着自己,“他不仅想杀六月,他还想把六月切成一段段呢!“
寸板的动作一僵。
有戏,他真在意六月,那么时念九手里相当于有了筹码,接下来就要看他有多在意六月了。
时念九赶紧添了一把薪火,他皱着眉,愁容满面,言语真切,真情实意,“而且六月现在一点也不好,她受伤很重,就快死了!”
“可是她死了就没用了。”寸板抬眸看向时念九,天真地说道。
时念九心中一阵翻江倒海:你这说的是人话么?
他赶紧摇头:“没没没,她还没死,就手伤重,我可以保证她没死。”
寸板闻言眼睛一亮:“太好了,我可喜欢她了!”
时念九根本笑不出来,但是这个时候非得笑出来,使劲拉扯着自己的脸皮:“我带你去找她!”
“你给我!”奥米伽八成想让他闭嘴,但是时念九嗓门大得直接盖过了他,“他这个人妥妥的骗子!他一定不会按照他答应的那样!”
“你想想他之前答应了你什么!又是怎么做的?”
“你没看见六月那个可怜的样子,全身都是血,身上都是伤口!”
“就差一口气了!都是这个人害的!”
时念九像倒豆子一眼,语速出奇地快,最后一句说话,他的眼里像是着了火一样狠狠瞪向奥米伽。
这可不是在假装,还是眼睛真能喷火,他早把奥米伽烧成灰了。
时念九喘着粗气,挑衅地看向奥米伽,总算让他一招险胜。
奥米伽想给时念九一拳让他直接闭嘴,可惜时念九身手敏捷,就地打了个滚,一下子翻到了寸板的身边,轻轻推开了他危险的枪口,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仿佛就此抓住了他活命的稻草,继续洗脑“你和这个人一起去找六月,她肯定不理你的!你和我一起去,我是她朋友,我帮你说话!”
寸板彻底动心了,眼睛直接开始发光,“真的?”
“真的你个头!你这个傻子赶紧杀了他!他不会帮你!我之前想杀了他们,更何况他们是【在水方】的人!”奥米伽真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他的枪夺过来,亲自一枪崩了他,但是他的猪队友不让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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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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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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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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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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