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玦瞪大了眼,发现成壁竟也在此,“成大哥,你怎么在这。”
这两人相遇,孟然与孟知礼都知趣的躲开了,不打算打扰这对未婚夫妻。
“你这小迷糊,怎么没发现我也在?”成壁难得抱怨。
玉玦轻拉着成壁的衣角,柔柔的唤道:“方才光顾着郡主了,没瞧见你,你莫生气。”
缓步走在太子府后院的小径上,成壁与玉玦闲谈着。
“成大哥,你不生气了么?”因上次一事,成壁已是许久未寻她了,她有些担心。
成壁道:“那日我气糊涂了,对你语气不大好,你莫放在心上。”
“也是我考虑不周,未料想成大哥那般厌烦你的爹爹。”早知成壁那般不喜他生父,她就不会那般提议了。
成壁一把拉住玉玦,两人骤然停下,缄默良久,成壁道:“玉玦,我……”
“天啊!长宁郡主真是不要脸,竟然在太子府里和男人私会,被姜侯爷捉奸在床呢。”
“是啊是啊,可把姜侯爷气坏了,可怜姜侯爷生了这样的女儿,此事若传出去,只怕侯府会蒙羞呢。”
成壁原想说什么,奈何另一小道上两个太子府婢女的谈话声,吸引了两人屏息倾听,待人走远后。
玉玦脸色煞白,她拽着成壁哑声道:“成大哥,我好像做了坏事……”
成壁不解,狭眉问道:“怎么了?”
玉玦身子一凛,坦言,“我方才灌了长宁郡主几杯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郡主才会酒后与男子……”
她哪晓得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此事也颇为费解,她明明只给姜采娉喝了她的酒水,她欲灌醉姜采娉,让她出丑,本想宴会结束唤几个人去起哄闹一闹,未成想遇到成壁,她整个人都被成壁牵去了,也忘记了姜采娉。
怎么一转眼,姜采娉就被人捉奸在床呢。
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成壁没有对着玉玦发怒,只是紧攥着她的柔荑,“别怕,这事有蹊跷你不用担心。”
成壁宽慰的话让玉玦稍缓了神色,随后成壁又言,“咱们去看看吧。”
此时太子府的北厢房偏阁聚集了一众人其中为首的便是姜瑜梨与姜采娉的父亲姜侯爷,他怒发冲冠,几欲冲入屋内,却被仆人拦住了。
而此时屋内,姜采娉正紧攥着锦被紧咬着唇瓣,似要将唇瓣咬碎才作罢。
她失策了,真的失策了,当她迷迷糊糊的醒来时,身上未着丝缕,身侧还躺着一个男子,当她满心以为是魏延时,现实却令她瑟瑟发抖。
躺在她身侧的,不是什么太子殿下,而是孙思尧,那个本应该躺在她姐姐榻上的男子。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姜侯爷已经没眼看了,他无助的在外面踱步走着。
成壁与玉玦翩然上前,一个躬身向姜侯爷行礼一个则是微微福身,两人异口同声的道:“见过侯爷。”
姜侯爷微微摆手,“免了免了。”
玉玦踮起脚尖,从外头向里看去,见里头灯火通明,却没有一丝声响,更是好奇,成壁见状失笑,轻拉了下玉玦,轻声道:“侯爷在呢,别乱动。”
“哦……我知道了。”玉玦闷闷的不再动作。
好奇心却一时无法消弭,少顷,玉玦便忍不住了,“成大哥,怎么这郡主还不出来啊。”
“如此令家中蒙羞的事,我想是位姑娘都不会愿意出来吧。”成壁应答道。
就这样,几人继续在外头等着屋里的两位出来。
然而更令人振奋的还在后头,不久一个姜瑜梨的贴身婢女跳出来道:“侯爷,长安郡主在,在太子殿下寝殿里。”
几人又兜兜转转去魏延的寝殿寻姜瑜梨,人是找到了,不过两人衣衫不整紧紧相拥入眠,姜侯爷见了,也不由面红耳赤,不住心里嘀咕,这两人真是的,这么快就熬不住下手了。
今夜如此变故,当真是令人忍俊不禁,翌日,整个京都传遍了,姜侯爷的两位郡主有多么放荡,好在姜瑜梨的清誉并未损毁,毕竟姜瑜梨是未来的太子妃,此事自然也是被皇室压下的。
姜采娉却没那么好运了,她一夜之间失了清白不说,还毁了自己的清誉,给家族蒙羞。
姜侯爷无奈只能仓促给姜采娉与孙思尧办了婚事,这事也算了了。
于孙思尧而言,并不亏,好歹也是个郡主,他也如愿的成了郡马,于姜采娉而言,却是噩梦了。
至于姜瑜梨与魏延嘛,两人之间早早发生的时也传入帝后耳中,帝后不仅没有迁怒魏延,反倒甚是高兴,更下旨择了吉日,元月十六为两人主持婚事,也就是五日后了。
婚礼前夕,玉玦还前去侯府庆贺姜瑜梨,不过她最先瞧见的,还是姜采娉。
“你个贱人,都是你害我!”姜采娉一见她,就变了脸色且还大声叫骂着。
玉玦敛眸浅笑,“郡主何必这样,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凡事有因有果,你自己想的坏事,自己得了报应,又能怪谁。”
姜采娉气的紧咬贝齿,贝齿咬的咯咯作响,她眸中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她冷哼道:“真是老天不开眼,昨夜的酒你一滴未沾,亏我还和如澜精心为你准备,不过没事,你没中招,旁人却是中了招的。”
“郡主这话什么意思?”闻言,玉涟收了笑,她眉目肃然的望着姜采娉。
姜采娉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只需记得,你所做的事,会遭报应的。”
语罢姜采娉轻甩衣袂,离开了,玉玦留在原地呆呆的回想着方才姜采娉所言,半晌后玉玦手攥成拳,“该死的!”
她居然忘记了那么大的事情,元月初十,不止是她要跟着父亲兄长去太子府吃宴,她更是答允了孟玉涟,一道去越湖放河灯。
姜采娉骤然提起,难不成……
玉玦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今日是为庆贺姜瑜梨大喜,便径直奔出了侯府,她疾步跑着,跑至江府,也未多说来意,只身闯入了江府里头。
“涟儿!涟儿!!!”玉玦大声喊着,却得不到孟玉涟的回应。
她慌了,心急如焚的玉玦一个不慎被一个石块绊倒在地,她痛吟出声,却强撑着身子站起。
“可恶啊!”连石块都和她作对,实在是气人。
恶狠狠的踢了那石块一觉,玉玦细弱微闻的听到一丝丝哭泣的声音,她静下来循着声找去,在一处后院,她瞧见了正在哭泣的美人儿,正是她的妹妹孟玉涟。
可惜美人不是暗自垂泪,而是扑在一个男子怀中哭泣,玉玦迈步上前,轻拍了江羡离的肩,“这是怎么了?”
“阿姐……”听到玉玦声音的孟玉涟忙抬首,见是玉玦,红着眼眶甚是委屈的扑进玉玦怀里隐隐啜泣着。
在玉玦怀中啜泣了良久,孟玉涟才道:“阿姐,我,我被人轻薄了!”
“谁那么大胆子,敢轻薄我的妹妹!”玉玦心头一惊,又忙斥道:“涟儿,你只管跟阿姐说,到底是哪个人,阿姐带上兄弟们去揍他!”
江羡离无奈摇首,“只怕你帮不上忙。”
“谁说的!还有你,你娘子被人轻薄了,你怎么连个屁也不放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你就不会大耳刮抽那男人么,你说好要待我们家涟儿好,怎么如今却让她这样啊。”
玉玦怒气一上来,谁人也挡不住,她开始了对江羡离的抨击。
约一炷香过去,玉玦骂的也差不多了,孟玉涟也停止了哭泣。
口干舌燥的玉玦,这才又追问道:“说了那么多,到底是谁啊,惹我们涟儿哭。”
“潇湘馆,沐如澜。”江羡离道。
谁???她没听错吧,沐如澜?是京都第一歌姬的那个沐如澜?
她不是喜欢江羡离么,又为何要轻薄孟玉涟呢,难道说,这沐如澜外表上是个喜欢翩翩公子哥的美人,实际上她喜欢的是女人???xǐυmь.℃òm
玉玦越想越惶恐,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颤抖着身子,又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啊,给我说清楚。”
这事就在玉玦灌醉姜采娉前所发生,孟玉涟与玉玦约定了稍晚些一道去越湖放河灯,但孟玉涟久等不到玉玦,便独坐轩窗一人犯愁。
“娘子怎么了?”江羡离一进屋就察觉到了孟玉涟的不快。
孟玉涟闷闷道:“阿姐答应和我一道去放河灯的,可她爽约了,我现下都不能去了。”
“那娘子可愿赏脸,和我一道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江羡离柔声道。
孟玉涟身子一凛,她侧过脸望向江羡离,兴奋的应允,“好啊!”
两人就这样一道出了门,来到越湖,买了一盏好看的河灯放在越湖上,准备回府时,很不凑巧的,亦或是凑巧的,遇见了沐如澜。
沐如澜还是那副痴迷江羡离的样子,这在孟玉涟看来甚是不爽,她刻意走在江羡离面前,挡住沐如澜,“不知沐小姐有何贵干。”
沐如澜狠瞪了孟玉涟一眼,后又嫣然笑道:“不知两位可愿赏脸,去潇湘馆喝一壶茶呢。”
“不必了,我和娘子……”
“我们去!”
知己知己百战不殆,还是玉玦教的孟玉涟,对于沐如澜这样的女子,孟玉涟可要好好的会一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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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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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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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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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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