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陛下请勿飙演技>第三十章 江仁山庄?僵人山庄!(三)
  听着他叫我,我一下就顿住了,扁着脸一副没跑掉的样子,还要硬撑着回头问道:“嗯?顾公子这是怎么了?”

  兴许是我笑的太假,直接把顾亦清给逗笑了。

  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然后对着我道:“其实许姑娘不必如此防备在下,在下对姑娘以及姑娘的朋友都没有恶意。”

  “嗯,感觉出来了,你不是坏人。”只不过是有点奇怪而已。

  “所以,希望许姑娘吧在下当成朋友就好了,最起码,在这一段时间,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可以吗?”

  我情不自禁地点头,我实在没办法拒绝一个说想要和你当朋友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这么的人畜无害。

  顾亦清在说完这个话之后,便与我擦身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路上懵懵懂懂地走回屋子,关上门,然后一下子扑在床上,心里面乱的很:虽然我感觉顾亦清不是坏人,但是他为什么呆在我身边我真的是一直都想不通,而且为什么来到江仁山庄之后,陆少颜也变得更加反常,这也是我不知道的。不过幸亏兰兰的事情解决了,要不然我的脑子指不定要疼成什么样子。

  “唔——脑壳疼——”我在被子上面滚了两圈,蹬掉鞋子,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地,可是滚了几圈之后,手上忽然多了一团东西。

  我一惊:上次我手上多出来一团东西还是那个殷红的喜字,现在这个……

  不会又那么巧吧!

  我颤颤巍巍地将手里面抓着的东西拿到眼前,发现是一张焦黄色的羊皮纸,上面沟沟坎坎的画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而且明显是一张大图的一角。

  这个图……好眼熟哦……

  我捏着这东西盯看着了半晌,然后一拍脑门:这不是那天我在陆少颜的车上看到的图吗?

  可是细看来,这图虽然材质和陆少颜的图一样,但是画的东西却不太相同,具体哪里不同我也说不出来,毕竟我那天只草草地看了一眼,没往脑子里面去。

  当时陆少颜遮遮掩掩的不想让我知道,可是也不知道是谁把图都放到我这里面来了。

  我忽然想起来陆少颜在车上说的,这些事情虽然明面上都是冲着我来的,但是事实上,好像却又不是。

  事事针对我,但是却事事都不在我。

  想不通想不通,这个事情太难了……

  我哀叹了一声,还是决定起身去找陆少颜,把东西交给他,看看他到底瞒着我些什么吧。

  我摇了摇头,发现脑壳更疼了。

  可是让我脑壳更疼的是,陆少颜竟然不在屋子里面。

  从我们进江仁山庄那天开始,到今天已经整整十天了,甚至于我们从都城出来也将近一个月了。

  虽然这时间放在平常,短的不过像一个呼吸,但是我却感觉这段时间我的时间像是被安装时上了放慢步伐的仪器一般,发生的事情加起来比我之前的十八年遇到的都多。

  而这些事情,多半又是与陆少颜有关。

  可能我喜欢的这个人,注定不平凡。而当他选择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便被他带着走入了他的世界,去遇见那些我一个人怎么都不会碰到的未来。

  陆少颜不在房间,整个山庄又那么大,只不过老钟就在院子中磨他那把剑,并没有消失,想来陆少颜也在这山庄之中没有走远。

  我踱过去蹲在一旁看老钟用一块小石头磨剑。

  老钟无视我。

  在这一声声凛厉的“唰唰”声中,我忽然想到了小的时候经常在我家后院晃悠的磨刀工,那“磨剪子嘞,锵菜刀——”的带有特殊韵律的吆喝声在我耳边响起。

  “许大人,如果不是大人拦着我,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嘛?”

  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刚刚我竟然一个失神,把那句吆喝唱了出来。

  此时老钟的脸黄的跟野外那些个黄花菜有的一拼,而我浑身发抖,连死都忘了怕,问道:“什么啊?”

  老钟不答的话,只端起来那把已经磨得很好,在阳光下泛出悠悠冷光的剑,轻轻弹了一下,那剑“嗡”的一声鸣,我不由自主的拍手:“好剑(贱)。”

  我不知道老钟听没听到我的弦外之音,总之他有没有在意,都不影响他来恐吓我。

  他揪了根头发扔到了剑刃上,那发丝在落下的瞬间被截成两段。

  我咽了口口水,很怕他哇呀一声举起剑向我刺来,大喊一声:“哇呀呀,惹我者,形同此发!”

  老钟是陆少颜手底下的人,做事自然不会这般没轻没重,我觉得他当初在末路医馆前面踹我的那一脚,算是他的全部胆量。

  于是便壮着胆子听他说道:“此剑名为浴血剑,出剑之时必饮血,上一个见到这柄剑的人,都已经投胎好久了,这一次……”

  “我觉得,这么厉害的剑,应该好好收起来,怎么能随便放出来磨呢,伤到花花草草的多不好,咳咳,本官刚想起来找陆相还有事,那么本官就先走一步,”我抬腿飞走,刚走几步,便回头对他道:“老钟兄弟,听本官一句劝,善待你的头发,毕竟你现在还年轻,不懂得秃头的烦恼。”

  而后,听着老钟将一口银牙咬碎,赶紧走人。不过想着老钟那一脸吃了屎还不敢骂出来的表情,真的是爽啊。

  而我若不是怕他真的敢以下犯上来砍我的话,我肯定回头对着他做鬼脸:略略略,有能耐你就过来砍死我呀!

  惹完了老钟之后,我的心情瞬间变好了无数倍,捏着那块布上上下下的乱晃,想着能不能找到陆少颜。

  毕竟整个江仁山庄就这么大,说不准就在哪里能遇到他了呢。

  我这么想着,也的确这么遇到了,我还没出去转悠多远,便在花园里面见到了陆少颜。

  江仁山庄的花园很大,兴许这里依山傍水是个栽树种花的好地方,所以这花园虽然说是花园,但是树种的远比花要多。

  我看见陆少颜的时候,他正站在一颗树下,我眼拙,不知道那是棵什么树,只知道这树枝叶茂密,阳光从叶子里面钻了出来,撒了陆少颜一脸树影斑驳。陆少颜本就长得好看,往日的时候不论是敛眉微怒,还是怼人客气有加,甚至只是对我的时候那般温柔宠溺,都十分好看,可是不论他是什么样子,都在眼中透露出有别于他年龄的成熟。

  其实,虽然陆少颜官拜一品,权倾朝野,但是他依旧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啊。

  此时他站在树下,又身着一身白衣,这么堪堪一瞧,半点没有在朝堂时与那帮老头子针锋相对的模样。

  更像是一个……少年。

  白衣少年郎啊……

  我想了想,如果要是就这般直愣愣的上前,岂不是平白糟蹋了这好日头,若是钻到他面前那棵树的后面,与他走一个碰头,来一个不期而遇的相见,岂不是妙哉。

  于是我便悄悄地溜到树的对面,可是我刚刚从一旁溜过去,我便听着陆少颜好像在说什么。

  咦?难道陆少颜还添了一个对着树说话的毛病?

  难不成这树还有一个可以吸收人秘密的树洞?

  有秘密自然是要听喽,于是我便缓了脚步,慢慢地定到了一处,刚好能听见陆少颜在说话。

  “喂,岁岁,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是不是有八卦!”

  我刚蹲好,也不知道谢兰兰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我怕她搞出来什么动静,于是一把把她拉下来捂住嘴:“嘘——”

  谢兰兰一挑眉,点了点头。

  我和谢兰兰那可是从小浪到大的交情,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于是我放开谢兰兰的嘴,打着口型道:“有秘密。”

  “哇哦,棒!”谢兰兰也回了我一个口型,然后跟着我一起蹲在树根儿底下。

  谢兰兰身为我们都城贵女圈的八卦机,那些个小道消息很多都是听墙角听来的,现在这种蹲树脚的事,她比我更轻车熟路。而且哪里有八卦,她顺着味儿就能找过去。

  陆少颜在那边悄悄地说,我和兰兰在这边静静地听。

  可是,不对啊……

  这么听了一会,我发现陆少颜并不是一个人对着树自言自语,而是在树的对面还有一个人,竟是两个人在那里对话。

  我探出头悄悄的看了眼陆少颜,发现他的表情与他今日的风格大相径庭。

  不管他在别处看着是多么的少年郎,其实在骨子里还是那个陆相。

  可是我这么听,也没听出来站在陆少颜对面那个人到底是谁,倒是谢兰兰看着我一脸痴呆的样子,无奈地为我解惑,用嘴型道:“顾亦清。”

  顾亦清?

  陆少颜跟他说什么?

  我心里一阵打鼓,更加竖着耳朵听。

  而后就听到断断续续的你一言我一语。

  陆少颜语气稍稍有些生硬,但是还保持着镇定问道:“你接近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顾亦清轻轻一笑:“难不成,陆相是害怕了?”

  “害怕什么?”

  “自然是害怕岁岁被在下抢走了,没想到往日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陆相,也有一天这般害怕。”

  “本官为官三年,从未害怕过,倒是你,”陆少颜也轻轻笑了笑,不过他的笑多了一份自信,“你到底是谁?”

  “陆相不必担心,在下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事情了了,自然会离开。而且在下从未要伤害任何人,不过是为了自保和保护家人。不过倒是陆相你,”顾亦清好像一点都不在意陆少颜,“如果害怕岁岁被在下抢走,不如先自己对岁岁好一点,若是不然,就算没有在下,岁岁也会自己离开。”

  “岁岁?好生亲热,岁岁也是你能叫的?!”

  我浑身一抖,这顾亦清在搞什么,他在我面前可从来都没这么亲密的叫过我啊,如今这般当着陆少颜的面这么叫我,这位大兄弟是在故意激怒陆少颜啊。

  “哈,陆相,有了弱点可不好。”顾亦清转身离开,留了句:“陆相好自珍重。”

  “啧啧,岁岁,没想到你还有当红颜祸水的潜质哦,”谢兰兰把刚刚那段话听得十分清楚,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对我道:“佩服佩服,失敬失敬。”

  “去你的吧,我跟你讲,不准你到外面八卦今天你听到的!”

  “安啦,我什么时候对外面八卦过你的消息。”谢兰兰一看好戏散场了,也就抚着肚子准备回去,可刚一起身,傅林之那阴测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谢兰兰……”

  谢兰兰一抖,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果然那边傅林之就开始唠叨起来:“刚刚我煎好药去找你你就不在,本来身体就没好利索还这么到处乱跑,而且每次一到喝药的时间就抓不到你的人影,说吧,你到底是不想看见药还是不想看见我!”琇書網

  谢兰兰脖子一梗:“都不想。”

  “你!”傅林之端着药碗气呆在树下。

  我怼怼谢兰兰:“这是怎么啦?”

  “我不愿意喝药,他熬得那破药也不知道为啥这么难喝,这几天喝的我连上茅厕都是一股子臭药味,烦死了,而且……”谢兰兰贴近我的耳朵,“而且自从他答应我那个计划之后,便对我东管西管的,唠唠叨叨地跟我娘一样,烦死个人,你说,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我一抖,才不能将我戳破傅林之的窗户纸这件事告诉她。

  于是装傻道:“可能是,他把娘子当成娘了吧……”

  “我的天,岁岁,我感觉我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我拍拍她的肩,哀婉道:“算了,反正已经变不了了,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死岁岁,怎么搞得我像被他困住一辈子一样,我告诉你,我可是鸿鹄,之后要翱翔于江湖的,哪会被这么一只野山鸡拽住脚步。”

  我看了看谢兰兰,又看了看傅林之。

  唔……

  两个傻子?

  这面他俩在大眼瞪小眼,陆少颜的声音便从那边传了过来:“岁岁,你什么时候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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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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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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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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