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法子?我的眼睛已经发黑了,lup5的报告里写着,如果瞳孔发黑扩散,就是药物的融合阶段,一旦融合,人就不受自我意识的控制了,队长,我害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去伤害你们。”沙柔盯着海面悠悠地道:“队长,如果我跳下去,对你们就没有威胁了!”
“沙柔——”饶羡只叫出了沙柔的名字,话就被龙修宇打断了:“沙柔,你说你想杀人,但是决定最后再杀我?”龙修宇问道。
沙柔点头。
龙修宇:“你喜欢我吗?”
沙柔漆黑的眼眸看着龙修宇点头:“我喜欢你,但是我不知道这种喜欢是药物的影响还是我真的喜欢你。”
龙修宇盯着她:“这个以后再说,你现在是喜欢我的?”
沙柔点头。
龙修宇:“那你为什么换上礼服?”
沙柔低头看看自己的礼服道:“我还没嫁过人,我想跳海,死的时候漂亮点,假想我是在海上举行婚礼时美美的死去!”
“婚礼怎么能没有戒指呢!”龙修宇道,说着他从手指上退下尾戒,单膝跪地:“沙柔,你愿意嫁给我吗?”
沙柔一愣,呆呆地看着拿着戒指的龙修宇。
龙修宇认真道:“无论是不是药物的影响,你一定对我有好感,恰巧,我也喜欢你,你如果这样就死了,不遗憾么,起码有戒指才算婚礼,想戴上戒指吗,没有婚礼,你就去死,你甘心吗?”
沙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戒指。
龙修宇道:“下来,你下来我亲自戴到你手上。”
沙柔愣愣的,居然一下子就从上面跳了下来,围栏与甲板有将近两米多,沙柔跳下来的动作极轻松——沙柔的身体已经像蒋墨他们一样发生变化了。
饶羡和龙新宇的心头都是一沉。
龙修宇却恍如未觉,他看着沙柔朝自己伸出手,龙修宇将戒指套进了沙柔的中指,很合适,沙柔低头看戒指。
龙修宇伸臂抱住沙柔,沙柔也很温柔地依偎到龙修宇的怀里,随即,饶羡和龙新宇就看到龙修宇袖子里滑出一根金属注射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沙柔的颈侧,龙修宇贴近沙柔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沙柔讶异地看向龙修宇,随即身体抽动几下,一头软倒入了他的怀里。
“我去,哥你干嘛,你给沙柔注射了什么?”龙新宇在一旁惊呼。
龙修宇把沙柔抱起来道:“从岳仲林房间里找到的抑制剂,我跟沙柔说了,让她别挣扎。”
龙新宇无语:“有抑制剂不早说,也不早拿出来?”
龙修宇没好气地白龙新宇:“你知不知道药剂实验需要取样、鉴别、分量测定等等工序,要进入人体试验阶段需要多严格的判定,岳仲林他们弄出来的东西你敢随便给人注射!”
龙氏旗下也有医药开发的子公司,龙修宇每个季度都要看一些报告,对于岳仲林电脑里的资料,他看得要比龙新宇和饶羡深,可惜后来电脑没电了,搜集来的电池也用没了,饶羡找到的发电机发电的电压不稳对于手提电脑这样敏感的电子产品一旦连接时电压不稳很容易烧坏主板,所以现在电脑都没有电开不了机。
龙修宇把沙柔抱回房间。
龙新宇刚被哥哥吼了,心理嘀咕,你还不是给人注射了,但是碍于兄长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饶羡见龙修宇给沙柔盖上被子后紧皱着眉头,心理感觉不对,他一拉龙修宇道:“你早就知道那个药剂,为什么一直不说?”
龙修宇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我看岳仲林电脑里的实验报告,这针剂是抑制药物反应的,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有效,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他报告里的药物代谢反应和试验后的人体反应都是未知,还标注可能会成瘾。”
成瘾两个字震住了饶羡,饶羡怒道:“那你还给沙柔注射!”
龙修宇面无表情道:“沙柔已经出现了融合反应,如果不抑制的话,她不是自杀就是杀人,黎絮、王灵、秦凯他们的反应你没看到吗,给她注射不过是两害取轻,希望沙柔可以撑久一点,如果她撑不住,我们都有危险。”
“你……”饶羡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来解决眼前这个情况。
以饶羡对沙柔的了解,她性子绝对不是软弱的人,但是她刚刚那些话就说明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改变,现在还有理智的判断力,可是一旦失控呢?
饶羡揉眉心,是他带沙柔上船的,他怀疑自己间接害了沙柔。
床上的沙柔安静地躺着,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脖子上的疼痛让饶羡清楚地知道,沙柔动手打晕了他,如果沙柔是正常的,一定不会这么做,可是,当理性遭遇药性,是没办法胜利的,就像吸毒的人知道毒品有害,可是依然抗拒不了。
外面响起一声闷雷,海浪声更大了不一会儿,电闪雷鸣,游轮在海上,跟一片树叶子一样随波逐流。
暴风雨要来了!
萨亚公爵号在海上漂流的第七天,遭遇了暴风雨。
这场风雨越来越大,大海像发怒了一般狂暴,外面的雷雨声惊人,船在颠簸摇晃,低低的气压像一只大手捂住人的口鼻,让人呼吸都不顺畅。
沙柔注射了抑制剂后,就一直昏睡。
三个人都见过骆雯雯和蒋墨注射了lup5后的样子,如果像沙柔说的,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现在的沙柔就是一个易燃易爆品,对她自己对他们三人都是威胁。
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沙柔醒来会变成什么样子。wWW.ΧìǔΜЬ.CǒΜ
一声巨大的雷声响起,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船更颠簸了,房间里点着蜡烛,这是他们前两天在储物室里翻出来的,应该是船上做活动用的,如今蜡烛是他们的照明工具,那豆大的光飘飘悠悠,仿佛随时会熄灭。
饶羡最开始感到不适,他晕船了,胃里跟外面的天气一样翻江倒海,眩晕和恶心,让他感觉飘忽地不真实。
龙新宇也觉得胃里不舒服,反倒是龙修宇,一脸凝重地翻看岳仲林和蒋墨的随行物品,期望能有所发现。
门外,突然传来了“砰砰砰”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走动,还像有什么东西在撞门。
电闪雷鸣的天气,加上船上的氛围,还联想到船上死了多少人,龙新宇苦笑,这都快赶上恐怖片了。
外面“砰砰砰”声由远及近,不像风雨声,让龙修宇也忍不住从沉思中抬头看向门口。
龙新宇忍不住地起身想去开门,他总觉得外面这响声不同寻常,会不会是因为这样大的雨,对船造成了什么影响。
但是,龙新宇还没站起就被饶羡一把拉住,饶羡的脸色苍白,晕船和因暴雨天气而胀痛的腿还有今天被沙柔打的后颈都让他难受,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地撑起身。
饶羡觉得自己是警察,要走在最前面,但是被龙新宇按了回去:“我就去看一眼。”
饶羡惨白着脸,抓着龙新宇的手指关节泛白,他呼吸不稳仍然叮嘱:“你小心。”
龙新宇还来不及回应看饶羡,门口的“砰砰”声更大了,明显是在撞门,而且撞的是他们所在的这间房门,龙新宇拍拍饶羡的手,腾就起身,走向门口,手却扶着腰后的枪。
龙修宇虽然一直没说话,但是也是一脸的戒备之色。
随着咔哒门锁扭开,龙新宇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一身黑色迷彩的壮硕男人正抬脚准备踹门,男人见到龙新宇愣住,脚缓缓放下,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被人扒拉开,露出身后的——闻人英?
龙新宇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闻人英,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怎么会看到闻人英?
但是闻人英不管那些,看到龙新宇一下子冲上来抱住龙新宇:“新宇,你还活着,太好了——嗷呜——新宇——我就说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呜呜呜——”
闻人少爷的哭号声惊天动地。
龙新宇被闻人英抱着,有点愣愣地不敢相信,眨巴着眼睛懵懵的,他还看到了闻人英身后厉光如释重负的脸。
厉光身后,还跟着段一松和几个不认识但是全副武装,手里端着小型冲锋枪的男子。
过了片刻,闻人英激动够了,才撒开龙新宇,厉光过来抱了一下龙新宇。
那边段一松看到饶羡,也满脸的高兴。
等彼此都打过招呼,龙新宇才问他们怎么来了。
厉光就把这几天的情况说了。
原来,游轮被武装分子袭击的当晚,双方激烈交火,虽然那伙武装人员是有备而来,但是游轮是江浪的地盘,且江浪横行海上多年,人员也训练有素,与那伙武装分子差不多势均力敌。
按照当时江浪的判断,这伙武装分子的目的是劫掠而不是杀人,局面是可以控制的,但是,船上不知哪儿冒出几个见人就杀的“怪人”,这些“怪人”力气大、速度快,且不分敌我,让双方都阵脚大乱。
陆野在交火中被袭击,受了重伤陷入昏迷。
船上宾客有船的都乘船离开,武装分子扔了手雷,巨大的爆炸会对船体造成无法预估的损毁,但是当时船上情况太混乱,江浪不确定船体的受损情况,如果船损毁严重造成下沉,如此巨大的游轮,会带起漩涡,想走就来不及了。
陆野又危在旦夕,紧急的情况让江浪当机立断选择弃船,带人上了救生艇。
江浪当时不是没想到龙修宇他们,只是那时候是真的顾不上了,等他们驶离游轮联系到救援船,安顿好陆野,再想找萨亚公爵号,游轮已经失去了踪迹,不知道是沉了,还是偏离了航道亦或是被劫走了。
江浪联系了厉光,厉光是知道龙家兄弟上了游轮的,但是他也是迷信在江浪的地盘上,想解决岳仲林他们还不是轻松,实在搞不定,都可以物理毁灭呢,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儿。
厉光得到消息迅速找到闻人英。
闻人英家里的生意中海上贸易是一大块,对救援有心得,很快就派出船根据江浪那边给出的坐标来搜寻,江浪那边也联系了一些熟人,看龙家兄弟有没有可能跟着其他宾客的船撤离了。
经过几天的推算,他们半天前发现了萨亚公爵号,可是无线电联系不上,加上海上气象预报有暴风雨,闻人英深怕再失去游轮的踪迹,紧急调用了两台直升机,没想到风暴提前了,直升机没法返回,只好冒险停到了船上——他们不确定那些武装分子和突然冒出来的“怪人”是否还在。
众人上了游轮,江浪曾经跟他们说过船上有密室,如果当时船上情况混乱,龙新宇他们有可能躲进密室,所以,厉光他们是直扑密室的,但是密室是空的,墙上的枪有动过的痕迹,当时闻人英和厉光是猜测他们拿了武器,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安全。
这一路搜下来,发现这间门里有微弱的光,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们万分戒备,没想到真是龙新宇他们。
几天的经历,说的简单,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调用救援船只搜救,连直升机都搞来了,闻人英和厉光是下了死力来找他们,这里面的情义,一切都在不言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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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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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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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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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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