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似乎实验在他们这批实验品身上取得了进展,白大褂们很兴奋,随即他们就被装进了箱子里。
等她再被放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在游轮上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适应环境,就和其他三个实验品被蒋墨注射了大量高度浓缩纯化的药剂后被放出了笼子,那时候药物催化反应让她们的骨头疼得厉害,蒋墨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等她们熬过最开始的药物催化后,她们的情绪狂躁起来,外面传来枪声,来了一群武装人员,她们压抑不住情绪,跟武装人员冲突起来,他们力气大,抗击打,差不多见人就杀,武装人员有武器、有组织,但是,他们再厉害也是人类.
在交战中,另外两个实验品被炸死了,还有一个好像被掳走了,只有她还在坚持,她见到活人就杀,她不知道她杀了多少人,后来,武装分子和船上的人都不见了,只有她还活着,她满船找蒋墨,终于被她在这里找到了人,她要杀了蒋墨。
骆雯雯说,她活不了多久了,药剂对身体的负荷是致命的,刚刚那瓶药是她找蒋墨的时候在他房间发现的,她在实验最初期吃过那种药,为了找蒋墨她需要药品保持清醒,但是等药效散了,她先会失明,然后会脏器衰竭而死,她看过一些实验品是怎么死的,她不怕,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杀了蒋墨。
随即,骆雯雯悲凉地一笑:“药物实验,人体实验,听起来高大上,够学术,够专业,做起来残忍无比,后果更是无法想象。万事万物发展都有规律,任何事不可能只有利没有弊,那些增强人体机能的药物换来他们所谓的‘超级人类’,牺牲的却是人的生命和健康,而我们这些试验品就是牺牲品,有些禁忌不该被打破!”
骆雯雯的话,让在场的几人听得心惊。饶羡忍不住问:“你带着瞳瞳逃出来为什么不报警?”
骆雯雯看着他怔愣了几秒,茫然道:“是呀,我为什么不报警?”过了片刻,她才好像想起了原因:“因为王灵……因为你们觉得我是个被王灵蛊惑的偏执的疯子,没有人会相信我……我报警,你会信我吗?”她眼睛定定地看着饶羡。
饶羡无语,眼前的骆雯雯跟当初的秦凯似的,说话做事全凭主观臆断不讲规则和逻辑,他只好问其他问题:“你留给厉光的卡里,有人在画龙新宇,龙新宇跟蒋墨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画他?”
“为什么要画他?”骆雯雯双手抓着肩膀仰着头,似乎想了很久才道:“因为情绪增强或抑制需要有特定对象,蒋墨说黎絮是早期的试验品,她对龙新宇有执念,所以他们提供不同特性的人给实验品,看哪种人更容易触发实验品的情绪,事实证明,龙新宇这类人是最容易触发实验品情绪。他们管这叫做‘路径依赖’。”
“‘路径依赖’是什么?”龙新宇忍不住插嘴。
一直没说话的龙修宇道:“实验或者技术演进有类似物理学中的惯性现象,就是一旦进入某一路径无论是‘好’还是‘坏’就可能对这种路径产生依赖。一旦做了某种选择,就好比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惯性的力量会使这一选择不断自我强化,并让选择该路径的人轻易走不出去。“
”就像我们生活中,有些事情当你做出了第一个选择,那么未来的道路就被不可逆转地决定了,如果像骆雯雯说的,在他们的实验中,你是早期实验品的选择,那就决定了后期实验品的路。”他回想起他投资过医药项目的实验员做过的一些简报,有很深的印象。
骆雯雯看着龙新宇痴痴地笑了,用手指着他:“对,你就是那条路,你就是刺激源!”
“路人”龙新宇低咒一声,他上船是因为蒋墨说船上有答案,他还天真地想着凭借江浪在海上的势力在游轮上解决这一切,可是没想到,这里面罪恶和疯狂是超出他想象的,他像傻狍子一样,一头钻进了人家的圈套,还以为能找到真相地洋洋自得。
龙修宇没有龙新宇的愁肠百结,他皱眉道:“路径依赖,不只是说人,还有物品,”说着他像想到了什么:“当初闵俊的腕表,骆萍萍的首饰一直没有找到,可能都被取走当做刺激黎絮和王灵的刺激源。”ωωω.χΙυΜЬ.Cǒm
所以黎絮和王灵才疯的那么厉害吗?
龙新宇不想再探究下去,换了个问题问骆雯雯:“你被关着的时候见过岳仲林吗?”
骆雯雯茫然道:“岳仲林……是谁?”
“岳仲林,是个魔鬼!”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大家齐齐回头,发现他们认为已经断气的蒋墨居然一身血污地站了起来。
蒋墨的瞳孔是全部的黑色,不像充血,像整个瞳孔扩散了一般,就见他诡笑着拔下胸口的刀。
窝在地上的骆雯雯看着蒋墨也缓缓地站起来,她冷飕飕道:“你给自己注射了双倍的lup5?呵呵,你够疯的,连自己都不放过!”
蒋墨机械地歪歪头活动了一下骨骼,随着他的活动,骨头咔咔的响声传来。
“我操,生化危机!”龙新宇低低地吐槽了这一句。
蒋墨眼睛的颜色好像更黑了,他看着龙新宇他们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岳仲林吗,我告诉你,岳仲林是魔鬼,他是害我妈害我姐的魔鬼!”
“你妈和你姐是谁?”龙新宇忍不住问。
蒋墨笑了,他脸上还有血,嘴里也有,笑起来分外瘆人:“我妈是蒋素君,我姐是黎絮。”
龙新宇&沙柔&龙修宇:“……”
饶羡不信:“蒋素君十几年前就成了植物人——”
蒋墨打断他话:“她不是,她只是从楼梯上跌下来受了伤,是岳仲林给她注射了药物,她才成了植物人。我跟黎絮是双胞胎,我被岳仲林偷来送到孤儿院,那时候他总来看我,我一直以为岳仲林是我的恩人,给他卖命,可是,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岳仲林设计的,连我爱上的黎絮,都是我的亲姐姐——”说到后面,蒋墨喊了出来。
蒋墨的话把大家都惊掉了下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岳仲林是个多么疯狂的人!
蒋墨似乎喊痛快了,他盯着还在消化他的话的龙新宇:“人生下来就不一样,黎絮和我的人生注定是悲剧,闵俊被闵伯才养成了垃圾,还让人平衡,可是,你呢,含着金汤匙出生,有家人有朋友有事业,活得肆意洒脱,你有我们这样的人没有的一切,你让人憎恨。”
龙新宇:“放屁,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的,老子的人生跟你没有关系,你过的好过的坏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别特么埋怨别人,你看看你们干的这些事儿,注射了什么鬼药,真当自己不是人了,黎絮够疯的了,你比她还疯。”
蒋墨眼睛一翻:“黎絮不疯,她和我一样是岳仲林放到闵伯才身边的棋子,真正的疯子是岳仲林,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疯了,蒋素君跟他离婚后,他就查蒋素君,查到黎絮从小就被她的养父母做药物实验,他设计了闵伯才杀了黎絮的养父母,带走了黎絮和那些被做了实验的孩子。“
”还有我,我们都在暗无天日里长大。最终也都是疯子,岳仲林却当他自己是神,但是他老了,更疯了,龙新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邀请你上船吗?"
"因为岳仲林带了实验品上船,他说是要拿实验品做交易,可是他骗人,他做的那些实验需要大量的金钱,这些年他利用我和黎絮从闵伯才那弄来的钱才是支持他疯狂实验的资金来源,可是闵伯才被黎絮弄残了,臧昊也死了,闵伯才的一切都被岳仲林掌握了。
岳仲林带来的这批试验品体质和精神都发生了变化,只要再注射针剂,都是杀戮机器,他带这些实验品来是对付你们的。你们死了,就没有人再追查他,哈哈,我也希望你们死,等你们死了,我再杀了岳仲林,他的一切就由我来掌管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岳仲林和我都没想到居然有武装分子打这艘船的主意,我都没来得及动手,他就被打死了,哈哈哈,他被打死了,哈哈哈,真是讽刺!”
蒋墨的话颠三倒四,但是龙新宇他们听出了个大概,结合他们知道一些事情,惊心于这场延续二十几年的罪恶,连他们以为是被害者的秦利夫妻也不是无辜的吗?
——
蒋墨非常欣赏他们震惊的神情。
但是,眼前的四个人,并非人云亦云不喜自主思考的人,龙家兄弟在商场打滚,饶羡和沙柔更是见过各种狡猾的犯罪人,所以对于蒋墨的话并未全信。
但是蒋墨也不在意他们的想法,他径自道:“我以为岳仲林死了,我可以得到他的一切,我的人生就会变得不一样,可是骆雯雯,这个贱人,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杀了我的人,还想要我死,呵呵,你忘了你求我让你死时的样子了?”
说着,他颠着刚刚从自己胸口拔下来的匕首,举到自己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好像非常享受似地道:“血的味道太好闻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闻闻你们的血是什么味道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蒋墨提着刀向离他最近的沙柔扑去。
骆雯雯反手拽起地上的落地灯朝蒋墨挥过,蒋墨手里的匕首与灯柱撞击,发出金属摩擦声,蒋墨的匕首短,骆雯雯的落地灯长,两人你来我往地厮打,速度极快、力量极大,拼起来像两只猛兽,狂暴野蛮得不像人类。
饶羡和沙柔这样的完全插不上手,龙新宇和龙修宇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饶羡咬牙端枪瞄准蒋墨:“你们两个都住手,再不住手我开枪了。”
“砰”一声,蒋墨向饶羡的方向踹过去一张椅子,
饶羡连忙闪开,他一咬牙,瞄准蒋墨的肩甲开枪,没想到蒋墨几乎肉眼难辨的侧了一下肩就闪开了,子弹只在他肩膀上打出一道浅伤,却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沙柔也想开枪,奈何蒋墨和骆雯雯动作太快,他们害怕伤到骆雯雯,而这两个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胶着地厉害,他们很难找到机会。
哐一声,饶羡他们正无从下手,屋子里大理石的茶几就被蒋墨轻飘飘地举起来拍向骆雯雯,骆雯雯闪身躲过,茶几砸到地上,碎了一半,发出巨大而沉闷的响声,茶几上摆着的水晶球也飞了出去在地上打滚。
蒋墨手里就剩下一半茶几,他随手一甩,剩下的半截茶几就朝龙新宇的方向砸过去。
围观战局插不上手的龙新宇被迎面砸来的茶几吓得急忙闪躲。
茶几“砰”就笔直砸到墙上碎裂,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龙新宇虎躯一震,额头都冒汗了——这力道,要是被砸到不死也得残啊,龙新宇来不及感慨,就听:
“砰”一声闷响,骆雯雯被蒋墨踹中腰腹,整个人横飞了出去,撞倒了沙发椅,如果是正常人挨了一脚,又这样摔飞早就疼得不能动弹了,但是骆雯雯几乎是摔倒的瞬间就弹起,拎着沙发椅兜头就扫向蒋墨,被蒋墨一下擒住椅脚。
僵持中,骆雯雯扭头对龙新宇他们喊:“你们快走,他刚注射了lup5,现在能力最强,杀戮意识最盛,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们的子弹杀不死他的,快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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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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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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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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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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